第132章(1 / 2)
汪琳琅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转移话题:“姐,他刚刚那个电话找你什么事儿啊。”
汪琳琅不断深呼吸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李怀瑜在旁边拉着她对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可汪琳琅忍不住,她气愤地甩开了李怀瑜的手,顾忌着外面的人,压抑着声音怒道:“什么叫不是大事?他们都已经这样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我今天没有听到你还打算忍到什么时候才告诉家里,还是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们就这样熬下去了?”
“凭什么啊?就因为这个孩子?”汪琳琅指着李怀瑜的肚子质问,“不跟他姓赵的在一起你也养的起,分了之后孩子跟你姓李哪里不好吗?你现在委曲求全的样子是要干什么?舅舅舅妈金枝玉叶的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不三不四的畜生磋磨的吗!”她说着气话,眼泪却落了满面,“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憔悴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舅妈他们看到心会有多痛?”
李怀瑜也哭地说不出话:“我……所以……才……不告诉、他们……”
“报喜不报忧这是谁教你的?又不是没有靠山你干什么学别人,人家女生要么是远嫁要么是孤苦无依才不得不自己抗事,你背后有父母有弟弟,有姑姑姑父有哥哥有妹妹,怎么我们两家是要破产了吗?这么多人是养不起一个小孩子了是吗,要你这样委曲求全?”汪琳琅越哭说出口的话就越尖锐。
侯还见情况不对,连忙将李怀瑜扶到一旁坐下,然后一把将汪琳琅扯进怀里:“嘘,冷静点,别再说了琳琳,冷静一点。”
汪琳琅在侯还的怀里不断挣扎:“不是你姐姐你当然不心疼!她现在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要我怎么冷静?”这话说出口是真的伤人。
但侯还知道此刻的汪琳琅毫无理智,她说出口的那些话都不能作数,他也就当没有听见一样,让它随风飘去。
把汪琳琅死死捂在胸口不让她说话,侯还作为现场还算淡定的人接过了问询的接力棒:“瑜姐,我能这样叫你吗?我爸跟汪叔叔是老朋友,跟李伯伯也有交情,今天这事情本来算是家事我不便插手,但是你们两个女生对上他们总归是要吃亏的。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况,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看在父辈的份上,我也不可能当做没看见。”
侯还说话时特意放轻了声音,嗓音细腻柔和:“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迟迟不肯把事情告诉家人,是不是还喜欢那个赵宵呢?”
李怀瑜泣不成声,只能使劲摇头表示不是。
“那你这么做,总有一个理由吧,能告诉我是什么吗?”侯还接着问到。
李怀瑜沉默地哭了一会儿,而后才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是因为孩子。
侯还跟不知何时转过头来的汪琳琅都明白了。
汪琳琅的眼神一瞬间发狠:“如果早两个月知道,我一定带你去医院,哪怕再伤身体也去,总好过你现在进退不能。”
李怀瑜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哭着摇头抱住了自己的肚子:“孩子……无辜的……”
汪琳琅心狠,她咬着下唇转过头:“我不认识她,我只认识你。
什么即便未出生的孩子也是条生命这种说法,也许放到平时她还能施舍点善良,但此时此刻,对面的是她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那些什么孩子是无辜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听。
谁会对自己被侵犯的亲人说孩子是无辜的,你就留下那个强健犯的孩子吧这种话呢?
反正对汪琳琅来说,那个赵宵已经跟罪犯没有差别了。
李怀瑜还是摇头,她很努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而侯还也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听她说的是什么。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就是这么一句话,李怀瑜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归根结底就这么一句话,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汪琳琅怒急:“渣男说的狗屁假话为什么你们偏偏就愿意相信?去他吗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有了这个父亲他是能生活更好还是受人尊敬你就非得要留着他?”
李怀瑜说:“不是物质……孩子不是光用物质养大的,他需要情感寄托,他需要父爱。”
汪琳琅气的声音颤抖:“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会给孩子父爱的样子吗!!他就算有父爱给哪个孩子都说不定呢!!”
就连侯还都听不下去了:“瑜姐,人格的健全跟童年经历和家庭环境的确是有着拖不开灯关系,但你也要明白,一个不正常的家庭可能比一个单亲家庭对孩子造成的损伤更大。”
“瑜姐你想想,没有赵宵,孩子可以是李家的孙子,李怀瑜的孩子,李握瑾的侄子,又或者是汪家的侄子,侯家的侄子,但如果有赵宵,他或许就只能是赵宵的儿子,甚至不是唯一的一个,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侯还循循善诱道。
他抓住了李怀瑜的弱点,孩子就是她一直忍到现在的原因,抓住赵宵对孩子来说不好的影响,远比拿赵宵对她自己不好的地方来说事要管用的多。
“而且孩子现在还没出生,到幼儿可以记事的年纪,起码还要以年计数,如果你现在跟他断的干干净净,又为什么不能再找到一个比赵宵条件好上千倍万倍的人呢?”侯还道。
汪琳琅接口道:“我相信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你下回看人的目光不会比这次更差了。”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嘲讽。
侯还反手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别说话好好待着。
汪琳琅似乎把她最真实的一面都留给了亲近的家人,不管是护短刻薄,还是自私狠心,在面对家人的时候她总会暴露出一些侯还从来不知道的情绪。
这让他意识到从前的汪琳琅或许不仅仅是没想过他们的未来,甚至可能是没把他当做亲近的人。
说实话,这很令人挫败,但又同时让他欣喜,因为此刻,他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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