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宋引章与张好好(2 / 2)
“结果怎么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张好好,吕五决定祸水东引道:
“可结果没想到那个姓宋的琵琶女竟然有萧家的金牌,还是萧公子亲自送给她的,我们家衙内被她打得舌头都破了,可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这会儿,我们家衙内还不知道躲在哪儿哭呢,我们家衙内真的是太可怜了!”
“姓宋的琵琶女,连舌头都打坏了?”
听见吕五说得这么严重,张好好微微睁大眼睛道:
“还有,她真的有萧公子送的金牌?”
“真的,千真万确!”
“走,我倒要去会会这个姓宋的琵琶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竟敢打池衙内,还能让萧公子送她金牌!”
“好嘞,好好姐,那个姓宋的琵琶女她就住在三元客栈的雅间里,我都打听过了,这个雅间也是萧公子帮她付钱租的!”
“气死我了,我倒要看看她是有多好看,竟然让萧公子金屋藏娇!”
“好好姐别生气,她没有你好看,在你面前,她就跟凤凰面前的草鸡似的,完全不值得一提!”
......
另外一边,宋引章和银瓶丫头逛街回来,心里还想着骑着高头大马风光无限的张好好,她也想像张好好那样一呼百应,万人追捧,她和银瓶刚走进三元客栈,见孙三娘正拎着食盒往外走,她不禁激动道:
“三娘姐,你知道我和银瓶刚刚看到谁了吗?是张好好,柳九官人还为她牵马呢?”
“她谁呀?”
孙三娘可不认识什么张好好,见宋引章这么激动,不由地问道。
“她是东京教坊的......”
“算了,你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不等宋引章把话说完,孙三娘急忙打断她道:
“都怪我,刚才做鲜花团子的时候,他们一夸我,我就忍不住多做了几种茶果子,耽误了时间,盼儿他们还在欧阳旭家的门口等着我呢,我去给他们送吃的,你和银瓶先回去休息吧!”
“三娘姐,我和银瓶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走得更快一些,你们俩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
......
待孙三娘走后,宋引章和银瓶丫头回到房间,许是逛街累了,银瓶丫头倒床就睡,宋引章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思来,她心里想着在那万人中央无限荣光的张好好,不由地联想到自己也是名动一方的江南第一琵琶高手,不知道能不能像那张好好一样在东京闯出属于自己的名堂来,一想到这里,她就心潮澎湃,怎么也坐不住了,拿起自己的孤月琵琶便往客栈后院走去,那儿环境清幽,她想练习一下琵琶技艺,免得生疏了!
......
三元客栈附近,吕五带着张好好和她的贴身丫鬟走到三元客栈前的石拱桥上,止步不前道:
“好好姐,前面就是三元客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去了啊!”
说着,他赔着笑脸,想要转身离开,张好好不禁白了他一眼嗔道:
“瞧你那怂样,你走吧,我也就不难为你了!”
“那我走了啊,好好姐,记得要替我保密啊!”
“知道了!”
待吕五临阵脱逃后,张好好和她的贴身丫鬟继续走向前面的三元客栈,只见她微微拎起彩衣的裙摆走上石拱桥,气呼呼地道:
“我倒要看看这宋引章长什么样!”
走进客栈,忽闻琵琶声,就如大珠小珠滚落玉盘,张好好不禁一愣,好美的琵琶声啊,她循着这优美的琵琶声走入客栈后院,见一楚楚可怜的女子端坐在亭台下的石椅上,怀里抱着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虽然没有真的相见过,但是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女子定是宋引章,那个打了池衙内,还让萧大公子送她金牌之人!
一曲终了,张好好带着贴身丫鬟走到宋引章跟前,还不等她开口,宋引章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满脸激动地说道:
“你是张好好!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着楚楚可怜的宋引章,张好好微微抬着下巴高傲道:
“你就是宋引章?”
“嗯~~”
宋引章怀里抱着孤月琵琶,微微地点了点头,见她这般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会仗势欺人的小娘子,张好好不禁走到她近前,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由衷赞叹道:
“我见犹怜,又何况蠢奴!”
没有过多的交流,宋引章看了骑着高头大马风光无限的张好好,张好好也听了宋引章那技艺高超出神入化的琵琶曲子,一时间二人俱是惺惺相惜。
两位千娇百媚的美人站在一起,尤其其中一位还是名扬东京城的花魁娘子张好好,客栈里的客人们都跑了出来瞧热闹,人多眼杂的,张好好便邀请宋引章上了自己的双喜楼的画舫上,二人一起游览御河,浅言交谈。
船头上,宋引章弹着琵琶,张好好合着她的琵琶声唱起歌来,一时间,歌声清越,曲声铮铮,配合得竟是天衣无缝,御河两岸,百姓们个个听得如痴如醉,远远看着画舫上的小娘子,恨不得砸锅卖铁也要去一趟双喜楼的画舫上,好近距离看看两位小娘子,要是有幸能一亲芳泽的话,那就更好了!
曲声终了,在御河两岸百姓们的叫好声中,张好好和宋引章相互间福了一下身子,相视一笑,接着便走进了画舫里,品茶交谈,张好好由衷地赞叹道:
“我素来自傲,以为自己的歌喉已是天下一绝,没想到和妹妹的琵琶比起来,倒是远远不如!”
闻言,宋引章满脸崇拜地看着张好好笑道:
“我不过就是江南乡下来的土丫头,哪能及得上你的十分之一呀,我在御街上见到你,那风光,那气度,简直跟神仙一样!”
“哪里哪里,妹妹才色俱佳,才是生平少见的大美人!”
看着宋引章,张好好赞美道:
“要是一个土丫头都能把萧公子和池衙内迷得晕头转向的,那我这样的东京娘子岂不都成腌咸菜的了?”
“好好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张好好自比腌咸菜的,宋引章忙解释道,说罢,她看向张好好问道:
“好好姐,你也认识凡郎和池衙内吗?”
“凡郎吗?”
见宋引章竟称呼萧凡这么的亲切,张好好微微一愣后笑道:
“我当然认识了,不瞒妹妹你说,我去找你原本还想着教训你一顿呢,好替池衙内出出气,听说你拿着萧公子给的金牌欺负了池衙内,还把他的舌头都给打坏了?”
“才不是这样呢!”
宋引章忙解释道:
“他抢我的琵琶,还想要轻薄我,我才动手打得他,他还说我是勾栏里的小姐,不是大家闺秀,他真是太坏了,后来,我姐姐把凡郎托她转送给我的金牌拿了出来,他就被吓跑了!”
“怎么了?”
见宋引章说到勾栏里的小姐,不是大家闺秀时面露羞愧,张好好不解地道:
“咱们确实都是身在乐籍啊?”
“可他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呀,那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宋引章仍旧有些气愤道,见她这样,张好好摇头好笑道:
“妹妹,是你想多了吧?他成天在勾栏里出没,又经常来双喜楼讨好于我,就连他亲娘那也是从了良嫁人的,他又怎么会拿这个来恶心你呢?”
“他真的不是瞧不起我?”
“妹妹,我怎么觉得只要一提到乐伎教坊,你就一副抬不起头的样子?”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引章的自卑心理,张好好站起身,走到宋引章身边,伸手扳直了宋引章的腰,又抬起她的下巴笑道:
“咱们是靠自个儿本事吃皇粮的人,挺起腰直起背,抬起下巴来!”
“可乐伎毕竟隶属贱籍啊?”
“贱籍又怎么了?”
闻言,张好好微微抬着下巴高傲道:
“平日里不愁吃喝,文人墨客们捧着,高官贵爵们敬着,你既不需像平常的市伎私伎那样子卖身媚俗,也不用像闺阁千金那样处处拘束,整天穿金戴银,呼奴携婢,哪里不如那些升斗小民了?
有人一辈子当官,连官家的一面都没见过,而我呢,我才二十三岁,官家和娘娘就亲口夸了我两回呢,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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