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 / 2）

闵季扬眼皮微跳，“没有。”

陆霜欺身上来，目光像是要透过她看清什么，“真的？”

真的。

假的。

闵季扬败下阵来，泄气地坐回床边。

“有一点点事情没有和你说。”

陆霜点头，没接话茬。闵季扬深吸一口气，酝酿很久，还是没有勇气把事情说出来，她怕自己突然就绷不住，所有都倒腾出来。

“我在的。”陆霜握着她的手心，轻声开口。

我知道。闵季扬低下头，话语在胸腔里逐渐形成句子，慢慢吐露。

手上的力气不断收紧，陆霜似乎也有点紧张，嘴唇微抿，两手紧紧地攥着她。

她说了所有，说了自己焦灼的情绪，说了老师的不断威逼，说了外在的很多压力，唯独没说，她担心的未来。

语毕，她安慰似的拍了拍陆霜的肩膀，“没事的，都过去了。”

陆霜皱着眉，“没有过去，我毕业了，你没有，她迟早会和叔叔阿姨说的。”

被迫出柜，是她们最不想看见的事情。闵季扬还小，即便是她真的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要和陆霜一条路走到黑，暂且先不说两人的选择是否正确，光是家庭的束缚，就会让这次选择没有尝试的余地。

两人都沉默下来。

短暂的安静里，闵季扬想了很多。

她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问自己，为什么喜欢陆霜，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她们的相识不过才是上个学期的事情，为什么短短几次的接触，她就会对陆霜产生不一样的想法？是什么时候？她一遍一遍地询问自己，却始终没有答案。

或许爱恋，并没有答案。一时地多巴胺分泌，就让她上头，往后的相处中，爱情像是没有节制的野草，在心灵的旷野里疯长。

她又问自己，真的想和陆霜在一起一辈子吗？

她才十七岁，一辈子对她来说似乎是很久以后的事，轮不着现在担心，往后她还有几十年的年华，她会遇见谁？还会爱上别人吗？她不知道，她尝试代入另一个人和自己生活，却发现不论那人是谁，她都会感到不自在，即便他（她）英俊神朗或遗世独立。

就是陆霜吧？

就是陆霜。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闵季扬是那种吃东西都会一直选择同一样的人，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念及此，她张开手，把陆霜抱进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顶，“没关系，我可以。”

陆霜推开她，语气严肃，“不可以！你才高二，不要这么轻易就说出这些知不知道？”

她本意是想闵季扬认清自己以后再做决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似乎年长的人更喜欢在比自己小的人面前表现得更经人事，总觉得年纪小就会冲动，会做傻事，一些躁动的荷尔蒙似乎容易让人上头，做出一些无法挽回得事情。

可闵季扬误解了她的意思。

本就有些在意两人的未来，陆霜如此反对她出柜，她就更容易多想了。

见陆霜这么严肃，她也就没说什么，垂下头，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季扬，我不是说不可以，只是你还小，这些事情，不能随口说说，要认真对待知道吗？”陆霜见她表情不对劲，放缓了声音。

“知道了，我先帮你把东西码好。”闵季扬不愿再多说什么，生硬地转了话题。

收拾完以后，闵季扬自己回了宿舍。

那天晚上，她在床上想了很多，翻来覆去很久也没有睡着。

大概陆霜确实没想过和自己有什么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