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2 / 2）

璃辰平常并不会有这么多的话，而今不过是因为见九渊这般一反常态甚至于脸色苍白如纸，自然因为担心关切生出了多问之心。

九渊今日过得也算是跌宕起伏，他心中藏着的诸多情感翻涌而起，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支配着他来到此处了，听得璃辰的发问，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应对烦乱的一切，索性选择了诉说心中积压了太久的苦楚：

“璃辰，阿月都知道，我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知晓我的真实身份，表明了她对我的真心，却没有选择像往常一样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身边。”

“她说，我若是继续沿着如今的这条路走下去，到最后只能万劫不复。所以，她离开了，说是要替我复仇，替我揭开那被掩埋了数万年之久甚至于早就被遗忘的记忆。”

“她要为我承担那样沉痛甚至于没有希望的命运，我，我不想她这样，但现在的我，却找不到故意藏起来的她了……”

后面的话，九渊隐隐有些哽咽，璃辰很轻易能够看得出来，那曾经坚强地扛起了一切的人红了眼圈，像是已经哭过了。

一时间，在接收到如此惊骇的消息之后，他也不由得心中大震，虽然早知道这位天赋异禀的容姑娘来历莫测，但饶是他，也没料到，她竟然连这些秘密都知晓。

那么，她，是否会泄露这些呢？

有那么一瞬间，璃辰还是生出了危机感，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毕竟百年时间，她若是要如此为之，那便不会等到现在。

璃辰面露难色，陷入犹疑之中许久后，才抬起头，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道：

“圣女真心爱慕尊上，应该不会做出伤害尊上的事情，但她具体准备怎么做，怕是很难预料。尊上若是依旧还要坚持自己的初心，那便要快些行动了。”

璃辰与九渊也相处了数万年，虽然二人都不善言谈，但他依旧足够了解这个深沉的男人，看着九渊面色犹如疾风骤雨一般阴郁，他又道：

“如今圣女实力卓越，四海八荒怕也不会有人能够真的伤了她，尊上不必担心，尊上走的路，尊上自然要考虑清楚，璃辰已无更深的执念。”

璃辰很明显已经让九渊在做出选择时不考虑自己，九渊能够听得出来，却依旧还是有些难以抉择，在远望着那劫后重生的菩提岛时，他千头百绪的心突然间就坚定了起来，他用带着思念的话语道：

“是啊，说到底，我终究不愿意就此停手的，虽然不知阿月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但我相信她所言为真，这要是算起来，我们还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所以，我还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吧，有些事，终究是无可奈何的！”

九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对容月穷追不舍，接二连三的事情搅得他如今都忍不住心神俱疲，末了他只能根据现状做出了最好的答案：

“将预定计划提前吧，三天后务必进攻蓬莱岛，阿月那边还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我们时间不多，至于她离开魔界之事，暂时不要外传。”

璃辰并未多言，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容月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对九渊的决定表示认同，应声而去。

冷风吹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立于虚空之上的九渊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抛却了心中无法了断的情爱，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