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公主殿下 IX(2 / 2)
内府说挑了几个伺候的更好的宫人来瑶花阁服侍其他便没再多说,我虽疑问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他们离了瑶花阁能好好的便算我对得住他们一场伺候,但后来我终于知道他们不会回来了,也没有机会再去别的宫伺候了。
我也十分好奇八哥为何能对几个无辜且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们下得去手,那夜我回到瑶花阁竟没有嗅到半分血腥味儿,瑶花阁院子里的那颗木槿树仿佛也因为被无数鲜血浸染的都开不出好看的木槿花了。
不过再后来我便不好奇了,他根本不算个人,我又何必去纠结这些?他一身血腥气儿归来,惨无人寰地所走了我的一切,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又怎会在乎几个宫人的命呢?
令人兴奋地塞罕坝之旅终于启程了,我的轿辇比父皇母妃的足足小了两倍多,不过我还是十分开心的就差在马车里蹦起来了。每年围猎我都喜欢把轿辇的珠帘掀开,因为这样可以总看到沿途那一望无际的草原。
青衣总问我明明这沿途的草原都一个模样我却为何总喜欢呆呆地望着。
是啊,这无边草原本就从隐都始途径塞罕坝终于楼兰,本是同一片草原但我总能瞧出不一样。
隐都的草原美是美可它身前便是隐都的坊间与皇城,总多了分拘谨与约束,但走出隐都这无边草原便变了味儿,有时看着那草原上的马与天上的鸟儿,总幻想自己也能成为那鸟儿永远自由自在的。
一天的时间大军便在塞罕坝驻扎了,我还是在父皇的营帐里顺走了许多牛乳酥和牛乳茶,连带着给了青衣许多。品牛乳茶之时我不忘泡个热水澡,热水澡哪里都能泡但在这五彩琉璃吊顶和其他各种各样异域风情的装潢下就格外有情调了,再拿些玫瑰花瓣泡着舒坦的很。
驻扎下来第二日父皇才会宣告围猎正式开始,每每围猎开始的前夜我都喜欢带着青衣去塞罕坝上的草原躺着看落日,这三年里都是我与青衣,这一次我遇到了八哥。
“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如此好的日落,却无人陪伴欣赏,金屋就像是囚牢一样,困住了她的一生,红颜薄命,当真是可怜。”正当我感叹之余便听见了阵阵微弱婉转的箫声。
我多久没有听到过如此余音绕梁曲中如泣如诉的箫声了?怀着好奇我朝那箫声走去,果然是八哥。
我本想着定是个白衣少年玉树临风之资,却没想到是八哥,八哥当然也担得上玉树临风一词,但八哥穿得依旧是他喜欢的玄色长袍,蟒袍上是用金丝银线绣成的祥云与蟒爪,黑色与金色,永远都是最不俗、最奢华低调的搭配,身边是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八哥的黑发用如瀑青丝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发髻是用银质的发冠盘起,披下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还用了翡翠扣编发,耳侧是从发冠处垂下的绸带,同样的墨色加金色显得他格外妖魅。
八哥正闭着眼,修长的手指执着一把长箫,指肚轻抬吹出的曲调三分寂寥落寞、三分狂傲浩荡、三分情凄意切、还有一分便是他此时此刻的掷果潘安。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八哥,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与迷离。
八哥很快便发现了我,我攥着身上的大红色薄纱斗篷走去,摸了摸那黑色骏马的鬃毛笑了笑:“八哥,这三年里,可有对槐安好?”
“那可是你亲自取的名字,我哪里敢对他不好?”
“槐安怀安,看来我说对了,八哥果然平安归来。”
“是啊,沙场无眼,每一次战争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哼,还说呢,”我鼻子突然一酸,“槐安当初不就差点害得你不能走路。”
“陈年往事了,泱儿。”八哥拉了拉我的手,笑了笑。
我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偏要学骑马便央了八哥教我,我骑上了槐安殊不知一向乖巧的槐安竟发了性子直接把我摔在地上,我还记得当时我两眼冒金星后背一阵生痛好长时间缓不过劲儿,眼看着槐安的马蹄就要踏在我的身上好在八哥突然扑了过来将我紧紧护在身下,我平安无事八哥却被槐安狠狠地踩了腰导致半年都不能走路,太医当时都说八哥或许一辈子走路都会成问题,我因此事还哭了好几天,拗不过心中的愧疚与自责我日日夜夜精心照拂八哥,八哥半年后下地走路后又过了五个月走路竟奇迹般地毫不费力了。
虽已是陈年往事但每每提起我都是后怕,不过还好还好,八哥没有落下腿疾我就千谢万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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