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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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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跑过去掰正陆书离的身体,就看到她的颧骨高高隆起,眼圈呈紫黑色,鼻子和唇角都挂了血,我稍稍一动她,她身体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也是因为这样的疼痛,她惊吓过度的双眼才看起来清明一些。

她看清是我,怔楞了一会,突然就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害怕地问我怎么办?”

项尤说到这儿深深地闭了闭眼,那些回忆像是结了迦的伤疤被狠狠揭开,痛得叫人难以呼吸,他大力地喘了两口气,似要将胸腔里的一口郁气狠狠呼出,沉淀了一会情绪才说:“我又哪里知道要怎么办?

凌深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但是看着心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我心如刀绞,人既然已经死了,我就发狠地对陆书离说,坚强点,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让她把凌深怎么来的国泽名邸都说清楚,我来销毁证据。

于是,当天凌晨两点,我穿了凌深的外套,戴着帽子,用一只大号行李箱把尸体装了进去,再用凌深的手机订了机票,我装成凌深的样子把车子开去了别墅,又在机票的时间点把车开去了机场,这中间我注意着监控死角,又把运有尸体的箱子转放到了另外一辆租来的车子里,就这样几经辗转,最后把凌深的尸体运回了陆书离现在的房子里。

我和陆书离说,就当凌深还活在世上,他的手机定期更新,让他的家人知道凌深还活着,又让陆书离去家电公司买了冰柜,尸体放在外面也不是办法,总要将人先冰冻起来。

陆书离已经六神无主了,我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我们对房子里的血迹做了不下五遍的清理,之后我便主动和陆书离暂时断了联系。就这样一直到了陈玲报警,警方介入凌深失踪案件,陆书离才真正惧怕起来。

12号晚上,陆书离找到了我,说什么也不愿意把凌深的尸体在放在家里,她说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而我的意思是暂时别动凌深的尸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动了凌深的尸体,途中出了意外我和她都得完蛋。

陆书离为了这件事跟我争吵了起来,她骂我不懂法,当时她是猪油蒙了心相信了我的话,要把凌深的尸体藏起来,她说她完全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反正有监控在,她有证据是凌深先动我的。

陆书离觉得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她才坐实了这个杀人犯的罪名…

还说我就是一个小人,拿着视频威胁她,让她拿钱帮我还赌债~!”

“赌债?什么赌债?”郑梦亮适时打断他的话问。

项尤说:“你们应该查了陆书离的账户,她近期又两笔转账,实则是我用她的卡分了两笔转出的,一笔是入了陈子豪的账户,另一笔则是入了汤家乐账户里,汤家乐当时赶上买房,老早就跟陆书离说过要借三十五万的事情,只不过汤家乐和陆书离从前不对付,所以陆书离就是有钱也不愿意借给汤家乐。

我当时被高利贷催得紧,没办法了,就跟汤家乐说陆书离有笔钱需要在她的银行账户上周转一下,之前借三十五万的事情直接赠送给她,汤家乐一听还有这好事,当然答应了,等钱一入账,就去了银行把另外的一百四十五万分期取了现金给我。”

郑梦亮一听,轻嗤一声,“你脑子倒是好使~继续。”

项尤微拧了下眉心,又继续说道:“我当时便和陆书离争吵起来,我说你怎么翻脸就不认账了?当初可是求我帮忙的,她手指都要指到我鼻子上来了,我强压着怒气,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确,凌深的尸体放在房子里也不是事,于是,我们一合计,就把凌深分尸装进了麻袋里在东桥码头抛尸了,连带着作案工具全部扔进了江里。

从东桥码头回来,陆书离就跟我说要跟我断绝往来,从此是路人,她说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痛楚回忆,让她身陷罪恶的地方,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好生活。我听她这样要把我撇清的语气,当时心里就不是滋味,都说戏子薄情寡义,陆书离是真正验证了这句话,怎么,她这样是打算用完即丢?

我哪里肯?哪里甘心?

我说你要走可以,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让我人财两空?我们又一次争吵起来。呵——”项尤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讽刺声,目光里都是绝望,他每每想到陆书离的话,就觉得那些话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似乎要将他那颗心底偶要剜出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爱情,特别是陆书离这样的女人,自私自利,从来只爱自己,她把所有的过错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说我是十恶不赦的人,她怎么可能和一个要下地狱的人呆在一起?我被她的言语刺激,怒火中烧,看着她那轻飘飘淡漠的眼神,杀心顿起,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我一刀把人给捅死了…

你们根本就不懂…根本就不懂我那时的心情……”

项尤说到这儿双手插入寸头里,用力地捶打了两下头颅,像是要将那些痛楚的过往全数打掉,可惜罪恶已经印入了骨血。

他想过自杀,却没有勇气。

后来他想,他和陆书离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永远只爱自己。

整个询问室里寂静无声,空气如有实质一般威压着所有人呼吸都变得艰难。

这注定是一场惨剧。

但是郑梦亮该要的杀人细节还是不能少,刨根究底地问道:“那么冰柜退回给商家是你做的还是陆书离?”

项尤极力整理了下情绪才开口道:“电话是陆书离打的。来拖走冰箱时,陆书离那时并没有死。”

郑梦亮:“你和陆书离处理了凌深的尸体,那陆书离的尸体怎么就放在了床上?”

“因为没时间处理了。”项尤再次深吸一口气道。

“……”

“我刚刚把客厅全部整理干净,便听到门口有开门声,当时我吓得一激灵,陆书离的尸体没地方藏,我只能先放到床上,然后躲在了衣橱里。我听到门外的声响,猜想是谁,后来钟点阿姨进了房间发现躺在床上的陆书离已经死了,她害怕得当场跑出了门外,我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悄悄溜出了陆书离家,我就站在安全出口那儿稍微等了一会儿,那重点阿姨又匆匆跑回去了,我听到她报警了。

我当时心里非常紧张,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我在走楼梯的过程里细细思量了下整个打扫的过程,后来又听到钟点工阿姨把家里整体又打扫了一遍,便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郑梦亮将来龙去脉在思绪里一一理清,黑眸深深地盯着项尤,那深邃的眸光意味不明,耐人寻味,最终瞥了眼万晓琪纸上记录得密密麻麻,淡声询问:“晓琪,好了吗?”

万晓琪抬了抬眸,“嗯,可以了。”

郑梦亮又看向项尤,道:“今天晚了,明天会带你去现场指认如何抛尸等等所有过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项尤紧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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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在这一刻算是终于告一段落,但刑警科里参与的每个人心情都无比沉重。

万晓琪连晚饭都没吃多少,季队忙活了这么多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份排骨面五分钟就见了底。

等到嘬完最后一口面汤,才从汤碗里抬起脸来,就这样对上万晓琪发呆神游的小脸,“小万,你不饿啊?怎么不吃啊?”

万晓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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