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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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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榭的二楼,沈书礼坐在石凳上,浑身上下裹着厚厚的披风,只露出一张过于苍白的脸。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什么都没有的池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浓密的睫毛盖着的瞳孔散发着一丝落寞的气息。

沈书乐跟身后的繁影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后,才走上前,“大哥。”

沈书礼转过视线,沈书乐发现他的脸色更白了。

而且他眼下的乌青,也越发的严重。

沈书礼:“贸然来访,没打扰吧?”

沈书乐在沈书乐面前坐下,“要是娇娇知道大哥来了,估计得立马跑来端茶送水。”

“你看东边的那个院子,就是娇娇为你准备的院子,以防你哪一天想过来住。”

沈书礼:“嗯?”

沈书乐莞尔,“意思是这里永远欢迎你。”

“当然,你要是愿意把这里当家,常住在这里也没有任何问题。”

沈书礼眉心的郁气散了一些,显然,他听到这样的话很高兴。

没一会儿,下人就过来把这二楼布满了火盆,繁影还听沈书乐的吩咐给沈书礼拿来了软软的坐垫。

沈书乐不知道说什么,就闭上嘴在一旁帮沈书礼煮茶。

只不过一会儿,这水榭的二楼就如春天般,让沈书礼从上到下都暖和了起来。

沈书乐把茶煮好了,就帮沈书礼沏了一杯,沈书礼端起来细抿了一口。

沈书乐注意到沈书礼端茶的时候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他虽然心里担心,却又念及早上他说的那番绝情的话,所以没有开口。

沈书礼默默的品茶,茶凉了沈书乐立马给他添上,两人似乎都有话要说,但谁也没有先开口。

天越来越黑,即便火盆子的碳火烧得很旺,但偶尔还是有寒风吹来,子言不得不提醒道,“主子,到时辰喝药了。”

沈书乐担忧的看着沈书礼,无声的询问道。

“没大碍。”沈书礼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似乎在他身上的只是小灾小伤。

但沈书乐不信,因为如果不严重的话,子言根本不会提醒沈书礼到时间喝药。

而且他的脸色看上去很糟糕。

沈书乐屏退了下人,连同子言,也一并请他先回避。

“大哥,”沈书乐开口道,“你找我什么事?”

沈书礼从腰间掏出沈书乐之前写的那封信,看那信封的封皮,似乎是被人打开过的样子。

沈书乐的耳朵立马红了起来,他觉得臊的慌。

要命,大哥把它拿出来干什么?念出来对自己公开行刑吗?

“你信上说的是真的?”

“无论什么事,你都愿意帮我做?”沈书礼问道,“无论我要做什么,你永远都站在我这一边,支持我?”

沈书乐刚想说自己写的这些,都是被苏若雪逼的,可他目光瞟见沈书礼拿信时露出的腰间上别着他送给他的玉扇,大哥似乎收到了这玉扇后,就从未离过身。

于是沈书乐点了点头,默认了信上的内容。

沈书礼抿抿嘴,“认真的?”

沈书乐:“自然是。”

沈书礼:“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沈书乐看向沈书礼,“对于你的事,我从来没后悔过。”

沈书礼,“你执意和我走得这么近,万一我让你过不成现在这样的逍遥日子了,你怎么办?”

沈书乐愣了愣,“过不成就过不成啊。只要娇娇,娘还有你和大姐姐都好好的在我身边,日子就算再糟糕,也不会过得太差。”

“你倒是想得开。”

沈书礼轻笑了一声,沈书乐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这并不是我想得开,而是我在乎的东西就那么多。”

沈书礼抿了抿嘴,这次从胸前掏出了一封信给沈书乐,“你看看。”

看着信封上潦草的字迹,沈书乐有点懵,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看这封信比较好,“这不是战王爷专门写给你的吗?”

沈书礼,“你先看了再说。”

沈书乐抬眼和沈书礼对视着,沈书礼的瞳孔如无波的古井,幽暗深邃,沈书乐不久就败下阵来。

打开信封,拿出一叠厚厚的泛黄的信纸开始阅读,只是他越看心越惊,在看到战王爷说他为什么会和方夫人生下沈书礼时,沈书乐抬眼看了沈书礼一眼,然后继续阅读。

这封长信,沈书乐看了快大半个时辰才草草的把它看完。想到沈书礼在看了这封信后就开始疏远自己,沈书礼心里五味杂陈。

“我现在都不知道把这封信交给你是对是错了?”

沈书礼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小口小口的抿着,“你要是不把它交给我,我就不知道内情,我自喻为绝顶聪明,说不定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书乐把信叠好后交还给沈书礼,“我只是没想到,皇上在战王爷身故这件事上,占有这么大的比重。”

“他们…不是胞弟吗?”

“而且史书记载,战王爷一直是皇上忠实的拥簇者。皇上为何对他猜忌,甚至明知道方夫人是蓬莱国的公主,还…”

“史书记载的,都是上位者默认的史实。”沈书礼一脸平静的说道,“父王军功赫赫,常年打胜仗在民间有很高的呼声,再加上他平时行事放荡不羁,让皇上对他起了猜忌也很正常。”

“父王在信上不是说了吗?明治皇更属意让他继位,皇上自然是要想办法让父王失去资格。”

“而大夏皇室有一条密规,但凡轩辕皇室,为保血脉纯正,不可与他国通婚,更不可与他国诞下子嗣。皇上设计父王和娘在一起,不管父王知不知道娘的身份,他都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娘怀了我之后,爹才知晓娘的身份,所以他不敢娶娘为妻。为了让我和蓉蓉活下来,他才不得不一直东躲西藏,不敢留在京城。”

“搞笑的是,皇上一直知晓我的身份。我现在才明白,我不过是做了一首诗,皇上就对我赞赏有加,对我委以重任却不给我一官半职,就是想捧杀我。”

“他以为抢粮仓的是批穷凶极恶之徒,却没想到这群人是蓬莱国在大夏的细作搞的鬼,他更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

“可是,我不仅活着回来了,还知晓了我的身世。”

沈书礼眼中泛着凶光,沈书乐看到了杀意。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然后舔了舔嘴唇,“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沈书礼:“当然是把属于父王的东西拿回来。”

沈书乐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大哥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布的对象。

可他还是很纠结,毕竟夺权之路并不好走,再加上大哥的身份尴尬,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能终其一生,都未能得偿所愿。

“一定要吗?”

沈书乐还是想再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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