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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这俩人,真是缺了大德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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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遥双手合在身前,姿态款款地走到柳若何身边。

柳府三人站在一处,这赵亦遥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尚在同柳若何说话的柳氏夫妇一眼,不言语。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在一旁聆听父母教诲的柳若何。待他看向柳若何的时候,脸上才挂起一抹不太像微笑的笑,提醒道:“柳公子,长公主殿下已经上了马车了。”

赵亦遥在深宫呆久了,说话也说得极有水平。话说一半,余下的让别人自行领会。明明可以直言催促的,赵亦遥偏不催促,只是旁敲侧击地告诉柳若何,贵人已经上了马车。而柳若何这个还不算驸马爷的,又怎么还能在这里听着别人说话,浪费贵人的时间?

柳氏夫妇见状,哪里听不出赵亦遥是在催人?自己又怎能再拉着柳若何殷殷叮咛?于是,柳氏夫妇便向着赵亦遥略带抱歉地笑了笑,说道:“公公抱歉,这厢叙话一时忘了时辰,草民这就将犬子带过去。”说着,便陪着柳若何到了马车旁。

“儿啊,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长公主殿下,知道了吗?”柳夫人絮絮叨叨的,面上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强横之势,剩下的,只有孩子即将远行的关切和挂念。

柳若何最看不得这种离别的场景。可是,自己现在是柳家的儿子,虽然他们之间相处不多,可到底名头挂在上面,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做的。

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柳氏夫妇的面庞,一撩衣摆,直直朝着柳氏夫妇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儿此去山高水远,相见亦难。今日拜别爹娘,还望爹娘能照顾好自己,勿要挂念孩儿。”

陆莲心一进车内,还是忍不住撩开了车帘。这会儿柳若何朝着自家爹娘磕头的动作被陆莲心尽收眼底。柳若何的声音不大,但正好是在马车边上,便十分清晰地传到了陆莲心的耳朵里。

“嘁,总算没有一无是处。”陆莲心出神地看着那一家三口,喃喃说道。

纪然自陆莲心上车后就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惹得陆莲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会儿她见陆莲心一脸深情地看着窗外,便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柳若何磕完最后一个头、从地上爬起来的场面。

她斜了自言自语的陆莲心一眼,说道:“他啊,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别小看人了。”说出来都能吓死你。这人可是比你娘还亲的“亲妈”,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创世神。

“就他?”陆莲心放下车帘,收起心底那股温情,面上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欠揍的神情,不屑地“切”了一声。

纪然摇着头坐回原位,口中念道:“唉,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陆莲心以为纪然是在胡说八道,撇了撇嘴,径直靠在靠垫上,翘了个二郎腿,闭眼小憩。

纪然皱着眉,从陆莲心身后把靠枕抽了过来:“我说,好歹你也是个长公主,比公主还高一头呢,跟我抢什么靠枕?自己怎么不带?”

“喂,不是吧,一个靠枕而已啊。连这个你都不给我?”陆莲心觉得纪然跟杨言这两口子真是缺了大德了。一个敲竹杠,一敲就是价值一百两金子的银票;一个,抠抠搜搜的,连个靠枕都不人,简直欺人太甚。

“你还好意思说呢。自己的靠枕不带来,还要抢我们这平头百姓的,你要不要脸?”纪然“咦”了一声,万分嫌弃地说道,“还是个男的呢,一点风度都没有。”

“这关风度什么事儿?”陆莲心下巴一伸,指着纪然怀中的包裹说道,“我可是付了钱的。一百两金子啊,连个靠枕都不配有?”

纪然伸出右手,与手臂呈垂直状,作“打住”状,说道:“停。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一码归一码,靠枕是另外的价钱。”

“你们这俩奸商!我——!”陆莲心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悻悻地说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懒得和你争。”

“说不过就说不过,还找什么理由,嘁。”纪然把靠枕往身后放,转头就靠了上去,比起直愣愣地靠着木头车壁,可是舒坦了不少。

车外,一阵寒暄告别之后,一行四人终于出发了。

不得不说,陆莲心的脸皮还是厚的。柳若何这个假汉子都在车外头晒着太阳,陆莲心这个真汉子竟然还死赖在车里不出去,还要美其名曰“外头太挤,坐不下”。

虽然陆莲心顶着一副姑娘的脸,但依然改变不了她内里是个汉子的事实。

纪然觑着陆莲心道:“你就舍得让柳若何在外头晒着太阳?”

陆莲心掀了掀眼皮子,头也不抬地说道:“男人嘛,就该多历练历练,经历经历风雨才好。区区小小太阳,算得了什么?”

纪然跟陆莲心两人在车里聊的话一字不落地被杨言听在耳朵里。他用余光瞥了一眼靠在门框上打盹的柳若何,手中力道一紧,马儿立马就扬起了前蹄,长“吁”了一声之后,马车骤然停在了半路。

突如其来的“刹车”让车内的人都打了个晃,柳若何更是被晃得一激灵,后脑勺在车壁上撞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柳若何疼得睁开了眼睛。他一抬眼,就看见男主大人正冷着一张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杨言的眼神冰凌得好似数九寒冬,把柳若何冻得一颤:“呃,杨公子,怎么了?”

“睡醒了?”杨言冷冷地说道。

车帘外的对话声引起了车内两位吃瓜群众的注意。

马车帘子撩起,一左一右探出两个脑袋,聚精会神地瞧着帘子外的两人。

话越短,越危险。柳若何抽了抽鼻子,摸不清男主大人到底唱得是哪一出,于是弱弱地回道:“呃,睡、睡醒了。”

“醒了就好。”杨言把手中的缰绳交到了柳若何手里,“你当我是车夫吗?从寒山寺下来是我驾车,现在也要我来?”

柳若何被杨言这么一看,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手上拿着缰绳,放也不是,拉也不是,就这么傻傻地楞成了一座木雕。

“我、我……”自己不会驾车这件事,柳若何支支吾吾的,不知从何说起。

“你什么?”杨言嘴角扯了扯,说道,“你不是行伍出身么?怎么?在军营里没人教过你要怎么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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