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真有那么蠢(1 / 2)
眼见这位裁决骑士如此痛快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博雷·勒文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直接在原地愣住了数秒之久。
事实上他原本还有过那么一瞬间希望对方拒绝请求,然后自己再以无法抗衡很可能拥有旧神派——更准确的说,是卢恩家族——力量的安森·巴赫为由,向教廷的统帅部请求增援,比如把一部分审判庭的审判官们, 或者一支裁决骑士团的分部派来,多少让麾下的士兵们提升些许信心,结果对方直接就答应了。
但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再想要反悔的后果同样不是他能够承担的…博雷·勒文特只得硬着头皮,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向军队下达作战部署。
他的计划很简单:既然安森·巴赫想要引诱自己出击,那就遂了他的愿, 两万圣战军分成四个部分, 前三后一, 在三个方向袭击他那佯装急行军的风暴军团和射击军,,再在正面快速拉扯成统一的战线,紧追“溃退”的军队不断向西推进。
而自己则率领全军最精锐的预备队,趁着全军压上的同时向安森·巴赫的侧翼与后背快速迂回包抄,争取堵住他撤退的道路,最好能在中途将其包围,肢解,歼灭。
“从白鲸港出发抵达捕奴港只有两条道路——最好走的当然是途径灰雪镇和稻草镇,最后抵达这里,安森·巴赫的一万两千人大半需要急行军还要引诱我们出击,走的就是这条路。”
“但实际上根据我了解到的情报,还有一条从灰雪镇出发直达捕奴港的道路,只是道路更加崎岖,并且途中几乎没有经过任何一处殖民地——也就意味着很难获得补给,但并不是不能走。”博雷·勒文特用剑柄敲了敲桌上的地图:
“如果我是安森·巴赫,为了确保大军后勤供应通畅,那么稻草镇这个据点就显得格外重要, 务必要尽全力确保这里的道路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千万不能有失;他把行军的队伍拉扯得那么长,恐怕也有保护后勤的想法。”
“两条道路虽然不远,但中间有树林和丘陵间隔,军队行动还要靠近水源,同时双线并进的军队看似可以互相倚靠,但实际上除了一个临近稻草镇的位置水源有交叉之外,其余区域全部都离得很远,任何一方遭遇袭击,另一边除了能大概知晓站场位置外,根本不可能及时提供援助。”
“袭击一支军队,再威慑另一支,就是我们此次作战的核心。”博雷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狞笑:
“最终目标当然是全歼他们,但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吓死他们——字面意思上的。”
吓死?
没有领会到军团长深意的军官和骑士们面露疑惑。
“不明白?不明白也没关系,大家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博雷·勒文特不以为意的笑笑:“伟大的秩序之环,将引领我们走向胜利。”
“而一切的一切,都会从这里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镀金并且尾部镶嵌了红宝石的剑柄, 重重砸在了地图上一处凸起的图案。
……………………
捕奴港西北, 某处无名山地。
一队衣衫褴褛的士兵拖着辎重车,艰难的在山脚下的道路跌跌撞撞的行进;他们气喘吁吁, 从头到脚看不见任何行囊和武器,几乎是手脚的并用的在赶路,身上的军装已经没了袖子,帽子,鞋子…距离没有裤子也只剩下大腿到大胯的幅度。
除了胸口那已经被汗水灰尘浸染到漂白的红黑色破布,身后辎重车上堆放的行囊和武器,领队前面扛着的十三星环旗,你已经无法从任何方面觉察到这是一支军队,而非荒野求生的难民。
从军容整齐到现在这副尊荣,第二步兵团只用了四天时间。
为了完成安森·巴赫急行军,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快速度赶往捕奴港的命令,他们在出发时就几乎扔掉了大部分辎重,只携带少量食物和一定量的必需品,武器弹药也是最低限度,轻装前进玩命狂奔,头天竟然就完成了三分之一的行程。
当然代价就是全军累成路边死狗,轻伤上百人,还跑丢了二百多双靴子。
之后几天情况依然逐渐离谱,为了防止再出现磨损导致受伤的情况,不少士兵干脆把军装撕成了短袖短裤,碍事的帽子也不要了,除了食物一律舍弃,武器装车;除了团长阿列克谢·杜卡斯基,所有人从头到脚不再有任何负担。
就这样,四天急行军的第二步兵团体力早已耗尽,依然没能准时抵达目的地——而他们这甚至都还算好的,紧随其后的射击军,已经开始出现士兵失踪减员的情况。
阿列克谢对此表示怀疑,他更愿意相信是出现了逃兵——比起自己这些人,土著民肯定对新世界的地理环境要更加熟悉和适应。
扛着崭新依旧的军旗,疲惫到有吐舌头冲动的阿列克谢艰难的迈开双腿,还要把身体完全直起来——他是团长,全团所有人都可以喊累,唯独他不行,那样给士气造成的打击绝对极其的沉重。
强忍着灌铅的双脚,他除了继续在心底埋怨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外,顺便也对任务表示一点点怀疑:除了急行军外,第二步兵团的另一个使命是在捕奴港外修建防御工事。
但现在有个小问题:修工事需要铁锹和铲子,但这样两样东西都已经被自己为了节省体力扔掉了。
哪怕没扔,他也不相信自己身后这些长腿会走的人形肉干能够有力气挖土刨坑,挖出来大概率也是为了把自己活埋了。
既然如此,那无论能不能准时抵达捕奴港,自己都肯定无法完成任务;这种事情安森·巴赫总司令不可能不知道,那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历经四天苦难,即将彻底字面意义上累死的阿列克谢·杜卡斯基,终于觉察到了一丝异常,并且陷入深深的怀疑。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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