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热爱和平的君子(4000)(2 / 2)
吴良追问道:“那么你可能够听出王莽头背后的主人究竟是何身份?”
“恕小人愚钝,王莽头发出的声音与说话方式十分古怪,天下绝没有人会似它那般说话,很难与任何人联系起来。”
张善摇头道,“不过小人倒可以确定一件事,那便是那幕后之人定是身居高位,就连吕布与他说话时也恭恭敬敬,并且对那人言听计从,就好像有什么把柄捏在那人手中,又似是有求于那人一般。”
连吕布都要恭恭敬敬、言听计从的人……
这倒令吴良有些疑惑了。
在这之前,他始终认为吕布就算与什么人有关系,那应该也是对等的合作关系,只不过吕布有勇无谋才被忽悠着又当了枪使,又做了背锅侠。
毕竟吕布好歹也有“飞将”之名。
历史上他会战黑山军,与曹老板争夺兖州,与刘备反复徐州,又于江淮大败袁术……虽然不是战绩全胜,但也绝非汉末时期一般的豪强可以比肩。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愿成为他人的附庸?
否则他就真心没有必要杀丁原、刺董卓、反叛曹老板了,毕竟抛去丁原不谈,董卓与曹老板也都不是一般的豪强,足以教吕布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
而此刻张善却说,吕布竟然对王莽头的主人恭恭敬敬、言听计从?
这不由教吴良越发怀疑那幕后之人的身份了……
荀彧么?
总觉得荀彧貌似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他虽出身于颍川荀氏这样的名门望族,在士族阶层中拥有一定的声望,但自董卓把持朝政,荀彧弃官归乡为了躲避战乱将宗族迁往冀州之后,荀氏便已经日渐式微,后来也就是荀彧离袁绍而投曹老板之后,随着曹老板入主兖州,再加上吴良的适时穿越,使得曹老板没有在张邈、吕布等人的反叛中一夜回到解放前,并在之后一举拿下了徐州、青州两地,随着曹老板的势力迅速壮大,再到现在迎回献帝,荀彧也才算是终于有了将荀氏重新拉回名门望族的可能。
但至少目前为止,这还只是一个趋势,毕竟荀彧也是等献帝到了陈留之后,才在曹老板的“强势推举”下当上了侍中一职。
那么以荀彧现在的身份地位,真的能够镇得住吕布么?
吴良在心中打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除非,这是一盘荀彧很早以前便设下的棋局,早到张邈联合吕布反叛曹老板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设局,并且早在那之前,吕布便已经是荀彧的附庸,否则荀彧断然没有这个能耐。
而如今最有嫌疑的人便是荀彧……
如果幕后之人不是荀彧,又能是谁呢?
吴良定了定神。
暂时将这些问题搁置一边,吴良回头又看向了曹纯,正色说道:“子和兄,如今吕布等人八成已经受到了惊动,正在溶洞内与我们对峙,如此若要尽量减少伤亡,便到了比拼耐心的时候,我倒有个想法或许能够对吕布产生一些影响。”
“哦?吴太史请讲!”
曹纯自是希望能够造点擒获吕布回去交差,当即问道。
“于此如此对峙,不如将他们二人放回去,教他们向吕布说明外面的情况与我们的决心,如此吕布明白已经插翅难飞,要么便只能出来拼死一搏,要么便只能为求活命而束手就擒,而不是似现在这般耗着。”
吴良说道。
曹纯闻言沉吟片刻,随即点头道:“吴太史言之有理,多这两个人不多,少这两个人也不少,倒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便依吴太史所言,放了他们!”
吴良微微颔首,看着已经被放开的张善与另外一名兵士,却又笑道:“二位可以回去了,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头里,从现在开始,除非吕布亲自带领你们出来投降,又或是吕布身死,否则我们将不再接受任何俘虏,所有从洞里出来的人都格杀勿论,另外……我最多在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功夫,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将用大火将洞口封住,使用潮湿的木柴向洞内熏烟,届时从洞里出来的便只能是尸体。”
“???”
一听这话,张善刚还在疑惑吴良为何放了他们,此刻却又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着响头一边苦苦哀求,“吴太史饶命,小人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求吴太史给小人留条活路吧,小人今后愿为吴太史当牛做马,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求求吴太史饶过小人啊!”
“!!!”
旁边的曹纯听到吴良的话亦是愣了一下,再一次对吴良刮目相看。
太狠了!
太绝了!
曹纯心说这个吴有才简直是洞悉人心的妖魔,难怪昨日审问戏志才的卫士时,孟德哥哥点名非要将他找来,连自己的长子曹昂都信不过。
与其说他这是震慑吕布,倒不如说是在以性命逼迫这两名兵士为他办事。
要么吕布亲自带领所有人出来投降,这便是在逼迫他们游说吕布,否则就要给吕布陪葬;
要么吕布身死,这又是在逼迫他们游说不成便对吕布背后捅刀,否则照样要给吕布陪葬;
又或是他们什么都不做,那么便也只能再活半个时辰,依旧是给吕布陪葬;
而就算是游说吕布,或是对吕布背后捅刀便没有风险么?
这风险依旧极大,游说不成,吕布一个不高兴便可能先将他们斩首,背后捅刀不成,也同样是一个死字。
曹纯觉得吴良还不如直接给他们四个选项,四个选项都是死。
但偏偏在这些全是“死”的选项之中,却还掺杂了一个要用放大镜才能看见的“生”字,疯狂挑逗着这两个家伙的求生欲。
“……”
而吴良身后的典韦与杨万里却是面色如常、见怪不怪。
这才是我们家公子的行事风格,如果可以用不讲武德的方式解决问题,他绝不会试图去制造流血冲突……他就是这样一个热爱和平、与人为善的君子,多么令人钦佩的品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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