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恨之所起(1 / 2)
楚清宁临街教训冒充旧亲之人,此事说大不大,但也被人传开了。
听到风声,太傅楚策一下朝就跟太子那边告了假,匆匆回了府。一进门房,他便吩咐道:“老刘,你让人去意欢院把大小姐请到西花厅。”
刘叔忙低头应道,随后让垂花门那边守门的阿义去后院请大小姐。
此刻的楚清宁正在把玩着那半枚坠子,她曾经听母亲讲过这枚坠子来自邬筑国,是她哥哥,也就是楚清宁的舅舅带来的,也不知是邬筑国的什么人送的。
这年代久远了,她如今能从许苓月手中拿回来,也算与它有些缘分罢。
这时,月影在门口与月心耳语几句,月心眉头微皱,赶紧进屋与楚清宁说道:“小姐,老爷在西花厅等您,似乎很急切。”
听到她的话,楚清宁蓦然醒过神来,将半枚玉坠放进首饰盒之中后,她起身与灵栖一起出了屋子。
走出意欢院后,她二人穿过游廊,跨入小花园的月洞门,再走过一条石径小道,西花厅就在眼前。楚清宁轻咬下唇,她紧张地攥紧衣摆,眼中有些泛红,她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了……
轻轻推开门,厅内青铜制的傅山炉飘着渺渺青烟,正面对过去的墙上挂着父亲最爱的山水画和一副礼孝节义的匾额。
桌案前,父亲早已换上了常服,此刻正背对她站着。
看着那道日渐清瘦的背影,楚清宁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只不过父亲身体不好,也许会将她的话当成胡言乱语,要是说出去也许更不妙。
楚清宁垂下蝶睫,让灵栖在外头守着,自己则不声不响地走了进去,见父亲好像没有察觉,她便径直说道:“父亲一回府就唤女儿前来,是为了早晨之事吧。”
楚策似乎叹了口气,久久才回过身来,看着他乖巧明艳的大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责怪:“好歹是你母亲那边的旧戚,之前书信过来时为父看了,实在是过不下去才来投奔,你直接将人赶回去,也太……”
“太绝情了吗?”楚清宁抬起头,清水般的眸子对上父亲疲惫的眸子,心中一沉:“父亲,若那二人是良善之人,清宁自当奉为上宾好生招待,只是那二人言语间前后不搭,恐有冒充之嫌,表面是前来认亲,实则是为了钱财。”
楚策低头沉思片刻,又说道:“但那许姑娘有你母亲的玉坠为信,理应不会造假。”
“父亲,人都能说假话,何况是玉坠等死物呢?”
“这……”楚策怔住,他一心厚待夫人娘家的亲人,也许是无心人遇到了有心人,真真假假如何,夫人都已经不在了……罢了。
他摆摆手,就让楚清宁回去了。
刚跨出门,她便听到了厅内父亲急促的咳嗽声,她心头一紧,细数日子,父亲大概还有两年的寿命,当初他不愿调理身子才把病拖得那般严重,后来更是因为许苓月一味毒药才……痛又开始在心底蔓延开来。
“父亲你放心,女儿一定保你与湘儿一世无忧。”楚清宁扶着门框,轻声起誓。
灵栖上前扶住她的胳膊,低头不语。
楚清宁移开目光,与灵栖往回走,刚走到游廊时,她侧头与灵栖说道:“派些伶俐的人出去,一部分盯着许苓月,另一些人去调查摄政王的行踪,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发现。”
萧誉璟是个狠角色,若是被他知道她派人调查他,恐怕她这辈子会比上辈子死得更快。
“是。”灵栖应道,连忙穿过回廊往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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