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杨启泰的心结（2 / 2）

“你觉得月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古已有之。”

“大秦之前的历史，是空白的，当然，大秦立起蛮荒，没有以前的历史很正常，可在这之前，完全没有月魔的相关记载？”

“不可能，按圣教教义，月魔是潜伏在月影森林的恶魔，一直都在。”

“我翻阅过玄机阁所有古籍，完全没有月魔的记载，我还去过很多国家，都没月魔这种东西。我几乎可以肯定，月魔就是伴随着明月防线一起出现的。而圣教的教义，不能算历史典籍的。”

“你这也是全靠想象的。”

蔡多福愣了一下，盯着杨启泰，没有回话。

刚才借着酒宴的劲头，他没多想，此时才发现，真正对杨启泰造成困扰的，不是明月防线的真相，而真相造成的信仰崩塌。

按光明圣教教义，光明女神是唯一真神，掌管着世间万物的灵魂归属，神圣纯洁而不可侵犯，而明月防线则是光明女神赐予世人的神迹，阻挡着天下最丑陋最肮脏的月魔。

如果明月防线需要献祭儿童才能维持运作，那光明女神遗留在人间的神迹就会变成邪恶的化身。如此异端邪说，无疑是对光明圣教的背叛。

对杨启泰这种人来说，名利可能不是最重要的，但信仰却是他们力量的源泉。

蔡多福突然觉得这事再跟杨启泰扯下去，意义不大，于是小心说了一句：“老杨，明月防线的事，你就不要再查了。现在你也算是成家立业，和王老板在这里过过普通日子，我觉得也不错。”

王小风在旁边听到，也走过来说道：“蔡少爷说得对，这种事，你就不要去查了。”

杨启泰明显有些不情愿，可看了王小凤一眼，又不敢反应，好一会，又问道：“你这次去阎罗神殿，准备查这件事？”

“确实有这个意思。”

“能把结果告诉我么？”

“结果并不重要。”

“什么意思？”

蔡多福突然严肃起来，盯着杨启泰，很认真地说道：“因为你相信的不是事实，而是你对光明圣教的信仰。就算我查出真相，而真相恰巧又不是你想看到的，你还是会极力反对的。”

“凡事总得有证据，不然我如何信你。”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怂恿我去阎罗神殿么？”

“不知道。”

“陛下让我去阎罗神殿，无非是让我死心塌地帮他做事。我以前一直在想，他凭什么让我接受这个事实呢，现在想来，应该是让我去发现一件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既然无法改变，我就只能接受，比如翁德义说的这件事。”

杨启泰又是沉默。

蔡多福也不再解释，他来见杨启泰的目的，是多了解一些细节，于是转入正题：“我想见见那个费冠和翁德义，你能帮我约到么？”

杨启泰摇头叹道：“费冠最后不在江陵县，很难找到他。”

蔡多福看杨启泰这表情，也不好再追问，于是应道：“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杨启泰又说：“在阎罗神殿调查到什么，让梁姑娘给我报个信。你们都会飞，来回一趟也挺快，不至于耽搁时间。你不说，我憋着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