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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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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陵渡,唐家

唐归晚风风火火的赶到之时,唐澈人已经先行启程离开了风陵渡。

“这个小澈子,这是不告而别,我应该是生气的。”

对!她很生气,唐归晚将心底那抹奇怪的感情,归结于过于气愤。

以至于唐归晚没有看到本该一同与唐允辞离去的唐熙瑶。

唐熙瑶瞧着唐归晚的样子,心中不忍,“唐澈,除祟。”

“……”

唐悯业闻言,瞪圆了眼看向唐熙瑶,胡子仿佛都气得翘了翘。

唐从钰见状安抚一笑,嗓音温润,“叔父放心,左右归晚她不是外人。”

“允辞一向有分寸,这次不告而别,定是有急事,所以还请归晚姑娘不要怪他。”

唐归晚听到这个解释,心里忽然就放松了,“原来如此,我哪里会怪他,这是他有急事,应该去忙的。”

除祟,听起来好好玩,之前就想着去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出去除祟过。

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少得了她啊。

当然,按着她的话来说,如果她自己能下去的话,可能谁也拦不住她。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唐老头不同意也就算了,唐从钰居然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唐归晚凑上前,热切的双眸看着唐熙瑶,莹白如玉的小脸上熠熠生辉,“那个……瑶瑶?”

“……”

知道唐悯业不可能同意,她也不可能让唐熙瑶为难。

唐归晚化出一根树枝,“这个给你。”

“这是我五百年前的一根落枝,用灵力浇灌,可以化成法器。”

“现在就化成簪子,送与瑶瑶吧。”

瑶瑶那么好,她愿意送给她。

“法器嘛,以后还会有的,瑶瑶只有一个。”

唐熙瑶打量着着簪子的样式,了然一笑,“如此,多谢晚晚了。”

“瑶瑶,一路小心啊!”

“好。”

唐归晚目送那一袭白衣身影,直至渐渐消失不见,心里更加空落落的。

“唉……现下唐澈和瑶瑶都走了……”

“只有我,唐泽和唐老头,想想还不如回树里睡觉呢。”

“哎,树生啊!无聊啊!”

唐澈和瑶瑶不在的第一个时辰,想他们。

他们不在的第二个时辰,想他们,个屁。

唐归晚躺在树上,第一百五十次叹气。

“真是奇怪,千年时光里没有他们,我不是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他们走了堪堪三天,我就感觉到寂寥无趣呢?”

“平日里不觉的,怎么他们一走,我就感到孤独了。”

“看来一个人热闹过,就再也见不得冷清了。”

唐归晚幽幽的叹了口气,,“所谓孤寂,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唐归晚闭着眼睛翘腿躺在树干上,手里却未有停下,嫩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拨着周遭绿泱泱的叶子。

“怎么,你又躺在树上感叹树生啊。”

唐归晚揉了揉眼睛,立马坐起来,“槐槐,我感觉到了孤独冷清的感觉,这让我瑟瑟发抖,树叶飘零……”

“食不知味啊!”

“等等!要不是你枝繁叶茂的枝干,和你圆润的脸庞,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身旁的槐树十分人性化地冷哼一声,如果他能有表情,那一定是对唐归晚不加掩饰的嫌弃。

唐归晚闻言轻咳了几下,“我这也是……”

好吧,她也实在是编不出什么了。

“我不管!我就是感觉到寂寞空虚冷!”

“你怎么还要起无赖了。”

“哪里是你空虚寂寞冷,是你无聊了吧。”

槐槐一下子戳破她作天作地的小心思,“毕竟这风陵渡,也让你祸害得差不多了。”

唐归晚:“……”

“我哪里有?”

一人一树仿佛杠上了,隔着空气你一言我一句地开始翻旧账。

槐槐嘲讽道,“那你说说,你这几天干的是人事吗?

“我这几天……”

偷偷溜进了唐家藏书阁的唐归晚把成仙手札一丢,立即坐了起来。

“我,唐归晚,势必要做风陵渡成仙第一人!”

“哈哈哈,唐澈澈,熙瑶瑶,你们两个人等着,等你们回来我势必让你们刮目相看!”

唐归晚说完又是一阵狂笑,她已经能想到,他们回来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了,崇拜而又震惊。

唐悯业隐隐约约看的不真切,“谁在笑,不知道藏书阁不可高声喧哗吗?

唐归晚连忙捂住嘴,躲了起来。

唐悯业走近一看,无奈叹了一口气,“唐归晚,看见你了,家规抄十遍。”

那天,风陵渡深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方才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现在她才要动真格的。

“成仙手札第一步,首先,找个靠山。”

“观音娘娘,你缺个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小树精吗?”

“等等,不是这件事,不过这件事我也要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槐槐一脸的无语,“你没事去烦那些神仙干嘛?你不怕被法灭吗?”

唐归晚斜了一眼槐树,一脸你不知道的蔑视,“那些话本里就是这样写的,当心地善良的妖精,去求那些神仙,都会被指点成仙的。”

槐树叶子纷纷扬扬落下,盖了唐归晚满头,“我求你,不要看着些话本了好吗?都是骗妖的。”

唐归晚抖了抖,语气里带着些得意,“不,不是的,我还真有些收获。”

“所以,我又去烦……呸,请教了土地公公,他终于给我指点了。”

槐槐:那他一定是嫌你太话唠了。

“到底是什么指点?”

唐归晚挠了挠头发,“给了我一句诗,衣中带水不为私,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听起来特别高深莫测的样子?”

槐树的叶子掉落得更快了,“这哪里是高深莫测,这明明就是个字谜啊!“

“原来是字谜?那谜底是什么?”

槐槐麻木:“滚。”

唐归晚脸一僵,使劲戳了戳槐树的树皮,气道,“你,你个槐槐,怎么可以叫我滚呢!”

槐槐有气无力,“我没有叫你滚,而是这个谜底就是滚,你自己想想。”

“水中带衣,不为私,那就是为公了,那真的就是滚。”

唐归晚有些生气,撩起袖子,“小样,看我不烧了他的庙!“

槐树叶子缓缓缩起来,“别了,妖不与神仙斗,就算是个小小神仙,我们也不要轻易得罪。”

唐归晚理亏,越想越气愤,“那也不行,太欺负妖了,白夙臻还和天兵打过呢,我也要去打架。”

“哎,人家白蛇有仙剑,还有靠山,你有吗?”

槐槐回神,粗壮的树枝晃了晃,“不对,我怎么也和你聊起话本了,我说你能不能少看这样的书。”

“都说是骗妖的了,你还不信。”

唐归晚敷衍地点点头,开始转移话题,“哎,槐槐,我怎么觉得你虽然区区一百岁,但是知道还是挺多的嘛。”

槐槐表示心累,上天为什么要他出生在风陵渡,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我知道,还不是因为你,不省心,一大把年纪了还瞎胡闹。

唐归晚笑容渐渐消失,“我都说了,我还年轻,以后不许提我年纪!”

槐槐哼了一声,也不再戳她痛处,“那行,我不提年纪,那说说你前天干的是人事吗?”

那天……

唐归晚双手叉腰,“作为一名妖精,一定要有毅恒心!我不会放弃的。”

成仙第二步,有必要提升一下自己的才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随便选一下都要艳压群仙。

琴,桑渝唐氏,音律,唐氏一绝。

唐归晚的手轻轻的拨动了琴弦,嘶,这高超的琴艺不亏是她。

唐悯业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唐归晚!你能不能不要再弹了!呕哑嘲哳,有辱斯文!”

唐归晚讪讪笑了笑,缩了缩手,“不啊,明明这么好听……好吧,下一个。”

“唐老先生,我不弹了,咱们来下棋吧!”

唐归晚满意地挟起棋子,瞧着这黑白的摆盘,错落有致,她欣慰的点了点头。

唐悯业彻底黑了脸,抓着旗子,一忍再忍,“唐归晚,你不要拿棋子摆字!”

好吧,下一个。

“那您看看我的功课?”

唐归晚将她书写好的字,递了上去。

“……”

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象形字,还能隐隐约约看出是某样东西,唐悯业僵硬地抽了抽嘴角,心里安慰自己,没事这个树精初为人,不能和她一般计较。

于是乎,唐悯业指了指门口,,“你给老夫出去!”

“好的,好的,要不我再去练练?”

“……”

“等等,梧桐,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祸害同一个人,好不好?”

“我看,唐老头的耐心,完了,你也完了,小心他一板斧砍了你。”

唐归晚眸光闪了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这我当然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

“所以我,特意去请教了怀瑾君。”

……

“怀瑾君,你看看我这个画怎么样?”

唐从钰失声笑笑,“这副画……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唐归晚心里得意,,沾沾自喜道,“是吧,我也觉得,画工又进步了呢!”

唐从钰敛眸,倒是认真看了起来,“这个画风倒是十分熟悉。”

他凝神一看,“归晚姑娘,等等。”

唐归晚看着他从一个书册里拿出了一幅画,“你看,这副画是不是与它相像?”

这副画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唐归晚生硬地笑了笑,“这个画,你怎么还留着?”

“小时候觉得有趣就留下来了。”

唐从钰转过身瞧着唐归晚,“莫不是归晚姑娘画的?”

唐归晚猛一拍大腿,原来她还有这样的知音,居然觉得她的画有趣。

唐从钰又仔细看了看,眉头微凝,“虽然,画工粗糙,但真的有趣。”

慢半拍的唐归晚终于反应过来,察觉再这么下去她马甲得不保,紧张地往后退了退。

“怀瑾君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唐从钰瞧着唐归晚匆忙离去的背影,又将这副画放进了书里。

风陵渡后山

“所以说,我这么有才华的人,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呢?”

槐槐摇摇头,“梧桐,你放弃吧!你啥都没有,更没有才华。”

唐归晚一脸哀愁,神情戚戚,“所以说,我干的这些事情都是白干了?”

槐树:“……”

“当然是白干了,但是这些都不是我要和你说的,你前天去青鸟那儿,到底干了什么事!”

槐槐恨不得跳起来撬开她的脑袋,整天的惹事生非。

“你是掏人家鸟蛋了,还是祸害人家的幼崽了,怎么他们闹得要搬家!”

唐归晚轻哼一声,又调整了个姿势,“提起这事,我就来气,这个青鸟居然骗我!”

“明明修为才一点高,还和我说是修炼了一千两百年的青鸟,坑我叫了她那么多年的姐姐。”

唐归晚觉得自己十分憋屈,“不能忍,不能忍啊!”

“那天.......“

想去后山找青鸟姐姐,和她谈谈心。

“青鸟姐姐……啊啊啊!”

“青鸟妹妹!?”

唐归晚撸起袖子,“好啊,原来你的修为才几百年,就好意思骗我说修为高深,骗我叫你青鸟姐姐!”

“难怪你不在我面前显露真身,我一瞧就瞧出来了,才区区两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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