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秋回:跟我走吗?(1 / 2)
第二十章
酒会上能玩儿的玩意向来层出不穷,流觞曲水、作酒令、投壶助酒、歌舞助兴......
皇后领着邓惟余众人来了芙蓉园,这芙蓉园原是没有芙蓉花的,原名为曲水池,专供皇家用来流觞曲水,后来因陈陶《临风叹》中的一句“芙蓉楼中饮君酒”一句,芙蓉楼虽位于润州城西北角临江处,但先皇读了此诗后对芙蓉楼一地心生向往,却无奈不能分身前去,只好将曲水池改名为芙蓉园,又为了使其名副其实,在芙蓉园里栽种了许多珍贵的芙蓉。只是如今中秋,芙蓉未开,菊花盛。
芙蓉园有一片竹林,竹林围绕着一道曲水,一眼望去,不见首也不见尾,九曲回折,自高而下,又自低而起,起伏不定,曲水两旁铺满了鹅卵石,石子被池水日复一日地冲刷,带走尘埃,表面光洁滑腻。
皇后坐在竹林的木亭中,邓惟余等人被皇后安排绕着曲水席地而坐。
邓惟余被安置在太子身边,很明显是皇后别有用心的杰作。
她在太子身旁坐下那刻,太子像是个从没闻过香味的乡下人,闻着邓惟余身上的味便猴急猴急地凑过来,一脸讪笑,对着邓惟余说:“邓妹妹方才都没来得及和你说话。邓妹妹可会饮酒?”
常年混迹各大酒楼、致力于品尝各种名酒的邓惟余怎不会饮酒,且她饮酒数次皆没醉过,便是她头回饮酒,也未醉,这倒是与寻常女子不同,寻常女子大多不胜酒力,且头回饮酒一杯便倒。她想,许是她体质比寻常女子好些的缘故,过去,父亲离京去洛阳任职后有意培养邓连昱为他的接手人,便在不久后将邓连昱也接去了洛阳。邓惟余心有不甘,并非怨恨父亲带走邓连昱而是父亲没有一起带走她,若她是个男子,即便父亲不喜,想来父亲也会将她接到洛阳培养。
于是,邓连昱走后,邓惟余每日缠着府里的暗卫教她些基础的防身之术。福叔起始只当她是无事做,一时兴起又想学武功了,不用说,一定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但福叔没想到邓惟余是来真的,且她存心想做一件事,是定然要将它做好的,不做好不罢休,这也是邓惟余的倔强之一。
一日过去,邓惟余扎好马步。三日过去,邓惟余学会了运气。一周过去,她已经习惯了晨起在府中跑步,数日后,她已经学会了打拳。
得亏了她儿时的这段学武记,她的体质比京中寻常娇弱的女子要微好些,至少不会吹着一丝冷风便会感染风寒,卧床多日不起。
但面对太子的询问,邓惟余温柔小声地回道:“只能喝一点点。”
太子越看他这个娇滴滴的未婚妻越是心痒痒,觉得这美人儿招人疼得很。
太子佯装知心的模样,宽慰她:“既如此,待会儿邓妹妹不愿喝的酒尽可推给孤,邓妹妹美的不可方物,能为邓妹妹效劳是孤的荣幸。”
邓惟余一阵恶寒,觉得衣袖下的寒毛皆竖立起来了。身为一国之太子,对待女子不仅轻浮,且毫无太子风度,低三下四、卑躬屈膝,没有半分太子该有的威仪。连她二皇子表哥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邓惟余竭力压下心中的不适,垂首淡淡一笑:“那惟余便多谢太子殿下了。”
因着地势不便,一向对玩乐一事最为精通的二皇子提议一并作酒令和击鼓传花。
行令饮酒,常推举席间一人为推令官,余者听令轮流说诗词、联语或其他类似游戏,违令者或负者罚饮。
击鼓传花,这是酒会上最能烘热气氛的游戏。在酒宴上宾客依次坐定位置,由一人击鼓,击鼓的人与传花的人背对背或者在一处互相看不见的地儿,以示公正。开始击鼓时,花束就开始依次传递,鼓声一落,如果花束在某人手中,则该人就得罚酒。因此花束的传递很快,每个人都唯恐花束留在自己的手中。击鼓的人也得有些技巧,有时紧,有时慢,造成一种捉摸不定的气氛,更加剧了场上的紧张程度,一旦鼓声停止,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接花者,此时大家一哄而笑,紧张的气氛一消而散。接花者只好饮酒。如果花束正好在两人手中,则两人可通过猜拳或其它方式决定负者。
二皇子将二者并起来,说是鼓停持花者答酒令,若答不上便罚酒,答上来便作罢。
一众少年郎听了这个提议顿时觉得新奇好玩,热血沸腾,有人甚至站起身来拍掌叫好。
见无人异议,皇后也乐见其成,毕竟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撮合太子和邓惟余。为了配合她们,皇后特意唤了宫中乐师来为他们奏乐助兴,由乐师作鼓手。
因是二皇子提议的,众人便推举二皇子为推令官。
二皇子向众人抱拳作揖:“那我便不客气了,今夜便由我来做推令官。”
御膳房新酿制的美酒被宫婢倒于金杯玉盏中,放置在托盘上,顺着清澈见底的池水稳稳地从不知名的来处留下。
二皇子推的第一个令是雅玲,二皇子起“孤雁挣菊一段香”,随即乐声响起,二皇子抛出手中大朵的红菊。
乐师演奏的是名曲《十面埋伏》,前调平稳节奏自由,琵琶和鼓点配合,演奏出纪律严明的汉军浩浩荡荡、由远及近、阔步前进的画面。
红菊也随着音乐的平缓,不紧不慢地传递给身旁的人。
待乐曲演奏至中段,节奏开始变得一张一弛,琵琶声声声促,鼓点密密麻麻地敲响,正是夜幕笼罩下伏兵四起,逼近楚军,汉楚两军短兵相接,殊死决战之时,鼓声停了,红菊落在江溟之的手里。
众人彷佛皆忘了他私生子的身份,寻常对他不屑一顾的人此时也是好脸色、无恶意地起哄:“江公子!作酒令!作酒令!”
望着怀里被丢过来的红菊,江溟之无奈的一笑,站起身来,对二皇子的酒令略微思付一番,顷刻便答:“寒窗临萜十三行。”
“好!”席间有人拍手叫好。
江溟之便如此轻而易举地接上了酒令,于是便轮到了他身旁的那人接酒令。
轮到太子时,太子站起来支支吾吾了许久,眼见着已经面红耳赤了也没对出来。因他是太子,
席间众人已经颇给面子地等了他许久,眼见着实在等不下去了,二皇子出声:“太子哥哥,请吧。”
太子阴戾地扫过二皇子,二皇子无所畏惧,再次向他示意太子眼中的酒杯,太子下不了台,只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席间有人精出来拍马屁打圆场:“太子定是想品尝品尝这美味的酒酿!”
“哈哈是啊!”
太子咬紧后槽牙,不言不语,心里骂他们蠢货。
太子扬声:“乐起!”
随着乐曲的节奏愈发紧凑,酒会也愈发热闹。有人因答不出令已喝了好几倍,酒这个好东西,最热人心,三杯两盏下去,虽未及微醺,但却给了人放纵的勇气,不少人开始哄抬、较劲,热情逐步升高,有人在雅令上成了人来疯,一股脑的倾泻着自己毕生所学。
雅令过后,二皇子推出筹令,令辞定位名事、趣事,俗称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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