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秋回:动手(1 / 2)
第二十五章
正厅里,江溟之独自站在中央,手边还有满满一箱子的东西,看上去是礼品。
卫国公进来第一眼便看见了这些礼品,又看向这些礼品身旁的大活人江溟之。
和上回见面时的态度相比,卫国公这回有些黑脸。
不过这皆是江溟之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他没想到能如此快地见到邓惟余。
邓惟余跟在卫国公的身后,显得小巧乖顺。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江溟之回首看向卫国公,邓惟余垂下头,轻手软脚地走到卫国公身旁站着。
卫国公在正厅的正前方坐下,不苟言笑地看着江溟之:“江公子有何事?”
江溟之上前:“近日京中流言肆起,多关系于卫国公府,小生也卷入其中,特就此事来向卫国公府赔罪。”
“江公子何罪?”卫国公手里端起茶盏,用茶盖拨了拨,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
“贵府千金和小生并无私情,平白无故地陷姑娘于此境地,实乃小生的过错。”
他这话说的,给卫国公府留满了退步。原是卫国公府、邓惟余位于流言中央,与太子、二皇子牵扯不清,不知为何多出了个江溟之,怎么瞧皆是那邓惟余名声有损,被扣上水性杨花的帽子,可江溟之却做谦卑状,将罪责皆揽在自己身上。
身后的邓惟余迷迷瞪瞪地看着江溟之,事已至此,她仍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父亲为何生气,江溟之又为何来卫国公府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那些流言为何又与他江溟之扯上了关系?流言中说她和江溟之如何了,值得江溟之亲自登门道歉?
卫国公小幅度地拂了拂衣袖,自信不疑地说:“这是自然,我卫国公府的人最是安分守己的,小女是什么性情的人什么事是她做得出又做不出的,为父清楚得很,她自是不可能与江公子有任何牵扯。”
一旁的邓惟余不可置信地悄悄看向她父亲,父亲是怎样做到谎话张口便来的?明明前一刻还在指责她、质疑她,如今却说相信她?她是什么性情的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真了解吗?
触及到邓惟余质疑的目光,卫国公吹胡子瞪眼地给瞪了回去,意思是不许她此时拆他的台。
邓惟余微微耸肩,为所谓地收回视线。
卫国公:“既如此,为何京中盛传你江家要与我邓家结亲?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若说太子、二皇子与他们卫国公府扯上关系,那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官家做事,百姓也皆看在眼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京中各路神仙也会感知到。可他江溟之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又与他们卫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呢?
流言肆起,也需有所凭借。
邓惟余听到这里才明白发生了何事。
对此,她感到魂惊魄惕,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在江边游玩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倒霉地跌入河里,然后又踹下来一个人,这人与自己相识,她又惊又喜,没想到还能有人陪着自己倒霉,又满心欢喜地以为他会来救自己,没想到他游过来拉着自己的手不是游向岸边,而是往河里的漩涡处游去。
毫无逻辑又荒唐,还让人感觉到又无助又气愤。
她原以为自己莫名其妙被迫卷入皇家争斗家已然可以看作是最复杂的局面了,没想到江溟之进来掺一脚,直接将这局面搅的七零八碎,让人找不着方向也找不着出口。
她顿时抬起头看向江溟之,毫不掩饰她内心的惊恐。
而江溟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依旧波澜不惊地对卫国公说:“恐怕需和卫国公借一步说话。”
卫国公顺着江溟之的视线看向邓惟余,江溟之的意思是让邓惟余回避。
邓惟余听懂了,换平常,她定是最有眼力见的那位,还未等旁人发话她便会自觉地告退,但此时她脚下像是黏了米糊,一点也挪不动步子。
她现在抓心挠肝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既与她有关,她又有什么听不得的?
可他二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意思坚定地要她离开,父亲安抚似地向她颔首,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回避。
邓惟余回首深深望了眼厅内,回了自己的疏月堂,途中打发了紫菀去外头打听些事儿。
不过片刻紫菀便回来了,她说:“那日赌摊,姑娘的赌注倒是没掀起什么波澜,反倒是,姑娘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去下了新的赌注,说是江公子和姑娘会喜结连理,自此,满大街传开了。这也自然而然便有耳报神报到了老爷耳边。”
“那赌注是何人下的?”
紫菀摇头:“那时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看住那个赌摊。只知道是位年轻男子,身形修长,样貌端正。”
会是谁呢?为何要牵扯到江溟之,目的又是什么呢?
江溟之似乎已经查出了事情原委,为何不能让她知道呢?
卫国公将江溟之带入书房,看着下人合上书房的门,卫国公坐下:“说吧。”
“圣上欲将国公千金许配给太子,这是朝中人人心知肚明的,卫国公更是最清楚的那位。朝中之人便罢了,这些为官之人对局势基本的敏锐还是有的,但寻常百姓又怎么知道?哪怕他们看见宫中内侍从卫国公府出来,常理而言,也只会在心里猜测或是国公府有人升官加爵罢了,怎会那么精准地猜想到是皇宫贵族的联姻?又怎会如此胆大妄为议论当朝重臣和皇室的姻亲?”
“你的意思是,一开始便有人操纵这些流言?”
江溟之颔首:“散步流言之人也正是流言的局中人。”
他停顿一瞬,而后说:“正是太子殿下。”
卫国公面上不动声色,可放在桌下交握的手却在一点一点地收紧,示意江溟之继续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