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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春来:外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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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原来付敏芝料的没错,皇帝答应和亲是迟早的事。

邓惟余:“陛下这是还没定?”

“自然了,不然怎么会一闹闹两个。”

提起那两位公主昭安很是头疼,现在都觉得自己耳边嗡嗡的。因为她是皇后所出,在其余公主健在且皆待嫁闺中之时她万万不会被送去和亲的,这个理由很简单,但也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她可以免受和亲之苦。这或许对那二位公主没有公平可言,但出身一事,无论好坏皆是本人没有选择的,全凭上天定夺。

因为明这个事理,她比她们得了更多的益便应该低调做人,况且无论她们中谁去和亲皆是一个可怜人,命运之罪,无所责备,每每想到这里昭安内疚神明,加之皇后在此事上对她多有劝诫,尽管清柔和怀慈整日闹得不得安宁,昭安还是忍住了没有和她们计较。甚至有时无意间撞见她皆会退避三分,对她们二位的冷嘲热讽从不伤心。

邓惟余见过几回清柔公主和怀慈公主,一位骄躁一位阴沉,与她们的名号皆不大符。可和亲之罪不在于她们的品行,而是在于她们是皇室公主的身份。平民有平民的艰辛,往往局限于小家,可皇室女子也有她们的不得已,她们身上挑着国家的重任。

想到这里,邓惟余不免唏嘘。

“姑娘又在想什么呢?”白兰和紫菀咬耳朵。

紫菀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金鹭阁的料子已经做好送来了,让邓惟余最后挑选,定下来。

选着选着,邓惟余便出了神,想到了那日江溟之和哥哥说的话。

江溟之的意思她或许可以理解为,日后他还是会和太子起冲突,又或者不单单只是太子......

他到底有怎样的野心和抱负?她不信他会是奸臣,可若是自己信错了呢?往日她又当如何?

她心里一团乱麻,脑子像是被浆糊堵住了,怎么也转不动。感觉自己进退维谷,退一步是解除婚约的各种麻烦还有皇室的威胁,进一步,是未知的麻烦。

已知和未知,她也拿不准心里的天秤该偏向何方。

在她犹豫不决时,紫菀走过来轻唤:“姑娘,白妈妈来了。”

“真的?快请进来!”

听到白妈妈邓惟余顿时一扫阴霾,露出欣喜之情,像个吃到糖的孩童。

白妈妈算得上邓惟余半个母亲,无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恩。白妈妈年轻时是邓惟余生母的贴身侍女,生母过身后白妈妈便成了邓惟余的乳母陪在邓惟余身边,哺育她,教养她,陪伴她,呵护她,直至她及笄,白妈妈功成身退回到自家的庄子里。

邓惟余起身相迎。

白妈妈一身翡翠绿衣,发髻上只有一支步钗,眉目祥和,两鬓斑白,脸色虽然已经布满了皱眉,再也不见少女风华,但仪态依旧落落大方,看得出是受过极好教养的人。

邓惟余上前搀扶住她,笑得合不拢嘴,“妈妈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的,可是不待见我老婆子?”

白妈妈板着脸,眼尾却微微翘起,作势便要出门去。

邓惟余连忙拦住,挽着人往屋里拖,“妈妈哪儿的话?先前请您来您不肯来,遥遥以为是妈妈厌弃我了。”

“哼,”白妈妈拍开邓惟余的手,自己坐下来,“你以为我没厌弃你吗?你这浑人,忒难教养,让你上一堂课,你有还几个不带重样的理由逃课,把我气得寿命都短了几截!”

“怎会!我回回去大相国寺都有为妈妈祈福,保佑妈妈长命百岁,捐了好多功德。”

她没皮没脸地依偎在白妈妈怀里,撒着娇。

一旁的紫菀和白兰看着都忍不住笑了,两人一道往外走,白兰:“姑娘一到妈妈身边便爱撒娇,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紫菀:“可不是。”

府中没有女眷长辈,姑娘的祖母和母亲皆已过世,常年来只有白妈妈一人,一人充当了多种身份,邓惟余将自己所有对祖母、母亲的爱全倾泻在了白妈妈身上。

屋内,白妈妈:“你坐好了,我有话问。”

白妈妈一发话,邓惟余果真从她怀里直起身来,背挺地笔直,两只小手放在膝头,乖巧得不像话。

邓惟余:“妈妈您问。”

白妈妈把她拉过来,凑在她耳边,神秘兮兮的,“你那未来夫君如何?”

邓惟余:“......”

她以为妈妈要问她什么事,结果还是她的婚事......要成亲的人皆如此这般备受关注,还是单单只有她是这样的?

她斟酌了一下,“他应是很好的。”

“什么叫应是?有没有个准话啊?”

“......”

委实是邓惟余也不知道他到底好不好啊。

个中缘由不便为外人道,即便是一向与她亲近的白妈妈。一来是,白妈妈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对官场一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二是,邓惟余将来龙去脉说与白妈妈也无济于事,只是平白让她为自己担心。

于是邓惟余只能对她说:“是好的。他性格谦和,待我很好。”

白妈妈松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我想着你父亲和兄长皆是有数的人,断不会将你交给无能无德之人,原是我不该操心的,但没听见你亲口说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万一呢,他们觉着好的你不一定觉着好,真正的好是要你自己感受到才算。”

这已经不知道是邓惟余自公布婚讯以来收到的第几份真情实意的关心,每个人的出发点皆不同,一个人想到了这里,另一个人想到了那里,几个人合起来为她想的周到。

见邓惟余眼睛湿漉漉的,眼巴巴地望着她,小嘴一撇,像只小狗,惹人怜爱,白妈妈收起了她的慈爱,推开她,一板一眼地训她,“我说几句便要哭,耳根子这般软,旁人三言两语随随便便便把你哄走了。”

“怎会。”

白妈妈起身在她屋里四处巡视。

邓惟余用指腹擦擦眼角的泪花,弯了弯嘴角。白妈妈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最反矫情,受不了一丁点的哭哭唧唧,这么些年一点没变。

“我这回可是为了你的婚事来的。”

“啊?”

紫菀送来一壶热茶,为白妈妈沏好,白妈妈泯了一口,“瞧瞧,紫菀这丫头烹的茶都比你烹的好。”

邓惟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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