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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春来:外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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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守石:“什么生意都做,有做酒楼的,绫罗绸缎的,陶瓷、茶叶,都有都有。”

“做酒楼的也舍得迁?”

“这些富商在里州邻边的几个州皆有产业,里州不安全了他们自然得迁。”

江溟之点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方守石暗暗松了口气。

用过膳后,江溟之:“方大人要一同去军营看看吗?”

“不了,还有些事还等着卑职去处理。”

江溟之点了下头,带着追风去了军营。

江溟之一走,方夫人腿一软滑着坐了下来,抚着胸口惴惴不安:“吓死我了,这就是你说的御史台的人啊?看着挺年轻的......”

“是挺年轻的,就是不知道本事有多大。”

“可我们还是要防着点,万一他知道了......”

“闭嘴!我自有分寸,你管好自己可别露出马脚。”

“好好好,我......不到他面前晃悠,我躲着他!”

“怎么偏偏派了个御史台的来......”

江溟之和追风从方府至军营的这一段路仔细搜寻着街道两旁的蛛丝马迹。

看到城北的街道虽然是深夜但是也能看得出和此时白天看到的城北截然不同,一个高楼群聚一个矮楼稀疏,甚至城南的房屋看上去皆破败不堪,不是多年懒得装横就是城南的这些人家穷地装潢不起。

一个里州城南城北的贫富差异竟有如此之大。

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开了,看上去都是些层次不高的商铺,卖些小东西小零食,赚不了大钱,和方守石说的城北那些商铺相比这些不值一提。

江溟之一眼望去,发现经营这些商铺的都是些老幼妇孺,看不见几个男子,能看见的男子都是要么是已经老的牙齿都掉完了的老人要么是牙齿都还没长齐的小孩。

追风:“公子,这里州怎么这么不对劲啊。”

“嗯,看来这里除了番厥还有别的事需要处理。”

军营里,大雪堆积在屋顶上,除了军营门口几个当值的将士外,偌大一个军营没有一个人在外面走动,只有马厩里的马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前方走出两个男人,其中是昨夜见过的的陈实金,旁边那个应是他的侍从。

陈实金也看到了江溟之,他走过来:“你是何人?”

“左都御史江溟之。”

“原来是江大人!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无妨,请问卫国公在何处?”

“左边厢房便是。”

“多谢。”

看着江溟之和追风的背影,侍从忍不住问道:“左都御史的人为何在这节骨眼上来了?”

“上面的旨意你我岂能猜测得到?”

陈实金:“听闻他是卫国公的准女婿。”

“啊?”

江溟之见到卫国公时卫国公刚睡醒,卫国公:“听闻他们给你安排到了知州府上?”

“嗯。”

“那便在那里安心住下,这雪看着已经小了,若是今夜雪停了一场大战便免不了了,我派些人手护着你。”

“多谢。”

江溟之扫了一眼屋内的沙盘,问道:“听闻此次燕国会助兵?”

“的确承诺了会助兵,但最终出不出手还是得看我们这边的情形。”

“番厥上回出兵多少?”

“陈实金说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这么少......

卫国公:“怎么了?怎么关心这些了?有兴趣?”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不至于让自己来这一趟什么也不知道。”

卫国公笑着拍了拍他的背。

从军营出来,江溟之问追风:“番厥的兵力大致有多少?”

“这个摸不清楚,但不会只有一千。”

府中侍卫再多丫鬟伺候得再好也无法的代替父兄的位子。当我在外驻守多年,岁月冲淡了我心中那点荒唐的恨意,日日思念着这两个孩子我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此次回到京中想弥补她可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她很懂事,并不记恨我这个父亲,可也并不会如亲近她兄长般亲近我。”

卫国公扯下自己腰间别着的另一个袋子,扯开瓶塞闷了一大口,里面有丝丝醇香的酒味飘出来。

江溟之默了一会儿,说,“她小名为何叫遥遥?”

卫国公眯着眼,回想起了往事,口中念出一首诗: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此诗名为《迢迢牵牛星》,织女有情思亲、无心织布、隔河落泪、对水兴叹,牛郎、织女被银河阻隔而不得会面,亦如同人间夫妻不得团聚。

“这是她母亲生前念的最后一首诗,她说自己会化作星河里的一颗明珠陪伴着我和孩子,她并非就此离去,而是与我们遥遥相望。惟余,意味着她是她母亲最后留在着世上的唯一。”

江溟之垂着眼,依着礼貌应该回些什么,可他竟一句话也想不出来。

“和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们有多宝贝她,她嫁给你,我要你用你能做到的最好去待她,否则,荣卫两府的交情消失殆尽,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百倍的代价。”

江溟之一言不发地将头盔和已经烘得半干的披风递还给卫国公。

卫国公接过,一个将领跑过来:“将军,差不多了。”

卫国公起身,回首看了眼江溟之,随即命令整队出发。

这时追风也带着一件披风给过来给江溟之披上:“越往西走越发冷,好在带了披风和厚实的衣裳。”

“你说,是不是我才是那个例外。”

或许是他想错了,这世间父母与子女之间的亲情皆如邓家一般深厚,不可分割,只有他是例外。可他又想到了萧和安和昭安,他们也是亲情淡薄之人......这么看来邓家才是例外,他们在这个冷漠的世间里守护着最炽热的亲情,他卑劣地觊觎着这样的家庭。

他这样的冷血动物却要融入这个大家庭中,最后是他们融化他还是他吞噬这个家族?

追风没有听懂他在问什么:“公子说什么?”

“没什么,”江溟之回过神来,“我们的人来消息了吗?”

“来了。番厥近来并无异动,没有集兵,整日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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