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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见皇太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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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又看向孟小鱼,问道:“不知何先生家居尚赫何处?师从何人?”

在尚赫境内,百姓多以居于都城为傲,其他城镇次之。如孟小鱼这般出生于偏远渔村的,属于最令人不齿的出生之地。

而尚赫因为没有科举制度,因而考察读书人是否优秀的重要一环便是看他的老师。一个由享誉全国的名师教出来的学生,出来后要入仕途也罢,要教书育人也好,未来之路一般都会比其他人顺利。这就如孟小鱼梦境中的莘莘学子们,若有本事入得世界名牌大学求学,那毕业后事业之路也会比他人走得顺很多。

不幸的是,孟小鱼不但出生卑微,而且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梦境中,她的学历都难以启齿。

“小人乃尚赫望南人氏,先父是渔民。小人幼时,先父请过一名为林跃的先生教得识了些字,然小人的先生早已仙去,生前也无甚名望,太后娘娘怕是未曾听说过。”

孟小鱼虽撒了谎,但她自认为自己还算诚实,因为她没有故意抬高自己身价,又觉得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无师自通,故而便编了个教她识字的先生出来。

皇太后眉头微蹙,两只深陷的眼睛透着深邃精光,审视地扫向自己的孙儿请回来的教书先生,只觉得他不但瘦弱,年龄就跟孙儿差不多大。就这么个屁大的孩子,还师出无门,怎么可能教得了自己的皇孙?

卡木丹诚元不满地瞪了孟小鱼一眼,暗暗责怪她不曾自抬一下身价。撒点谎又能如何,难不成皇祖母还真派人去尚赫查核她的身份?

“皇祖母,”他忍不住开口圆场,“而今尚赫国内,攀比之风盛行,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辈比比皆是,如何先生这般虽饱读诗书却与世无争之人实属难得。”

皇太后不置可否:“先生在尚赫时可曾教过什么学生?或可曾投入过何人门下?”

教过什么学生,这是考孟小鱼的教学经验。

投入过何人门下,这是查问是否有名士或官员赏识她的才华。

孟小鱼心中暗自苦笑。原来即使是北翌这样以蛮荒著称的国家,也是很讲究门第、名声和地位的,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只能老实回道:“皆未。小人认为为人师者,须能传道、授业、解惑也。然,为皇族子弟之师,须在此之上,要能以史为鉴,以实谏之,使之能分析利弊,因势利导,权衡天下。”

“权衡天下?权衡天下。”皇太后若有所思地重复着孟小鱼的话。她幼时师从好几位名人,唯这个“权衡天下”是所有先生都不断强调的。

孟小鱼只以为皇太后不太理解这话,顿觉讪然,便想稍作解释:“自古以来,为王者之师者,必得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小人惭愧,于天文和兵法上毫无涉猎,然小人自认颇通经史。小人从历朝历代兴衰存亡之演变看,历代帝王也好,王侯将相也罢,能长坐其位者,必精于权衡之术。”

皇太后的脸上再次浮现了笑容:“先生可有实例佐证?”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卡木丹诚元听她讲书时,句句都要故事佐证,这个皇太后也问她要实例佐证。

孟小鱼顿觉脑壳大,却也有恃无恐,徐徐说道:“两千年前,大盛帝国立天皇在位四十余年,大盛便太平盛世四十余年。小人认为,当时立天皇便是将权衡之术用到了极致。他让国相行政令兼顾兵权,又让大将军掌兵权又兼顾政令,而当时国相与大将军经常政见不合,针锋相对,立天皇却未让任何一方过于得势。当时还有一个佞臣曹都尉,此人惯会见风使舵、道人长短,国相和大将军两人都欲除之而后快,立天皇却从未被两人说动过,朝堂之上从未使曹都尉缺席。小人认为,立天皇虽贵为皇上,但因立于云端,常常不接地气,故而需要曹都尉这样的佞臣时常给他输送点地气,才能广纳消息,权衡各方势力,治国安民。”

坐在一旁的卡木丹诚元听了又不淡定了,笑嘻嘻地对着皇太后说道:“皇祖母,您看看,孙儿就认为,如今那些久为人师者,或许幼时得名师教导,也通经史,晓天文,精兵法,但他们就只知道满嘴的经史子集、圣人之道,着实迂腐得紧。教书时也只是让孙儿背书,就以为完成了传道、授业、解惑之大任。可他们究竟让孙儿记住了多少,学会了多少,是否能学以致用,却是一概不管的。可何先生却不同,总是以史为鉴,让孙儿听了铭记于心。如此良师,孙儿费了好几个月才寻得,皇祖母难道不为孙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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