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阁主所托(1 / 2)
邹沐风又是一叹,徐徐说道:“我兄长自幼勤学苦读,才华出众。一日他随我父母入宫给皇上贺寿,随口做了首诗,众人赞不绝口。皇上便多问了几句治国安.邦之理,我兄长对答如流。皇上龙颜大悦,当场便封他为右宗正。兄长回家后尚在得意,却被母亲训斥了一番。”
“为何?”孟小鱼蹙起眉头,大惑不解。
“母亲告诫我兄弟俩以后需懂得收敛锋芒,万不可功高震主。”
“不过是一首诗而已,何以会功高震主?”孟小鱼刚问完,忽然自己又悟了。
上官烈锋这是有多不自信?还是对太子有多失望?非得认为邹沐风的兄长会威胁到他们的皇位?
“半月后,我兄长便得了一种怪病,上吐下泻不止,直至浑身无力卧床不起。母亲心急如焚,遍寻名医终不得治,我兄长卧床三日便一命归西。”
“这事是皇上所为?”尽管孟小鱼对上官烈锋没好印象,但总不能无凭无证便把邹沐风兄长的病归结到他身上。
“我兄长下葬前恰逢无净法师云游归来,母亲便请法师到府念经,为我兄长超度。法师念经之时,忽觉亡灵不安。父亲便命人开棺查验,却见兄长尸骨无存,棺内半棺污水,乌黑如墨。”邹沐风眸中云雾笼罩,波涛汹涌,声音哽咽,嘶哑悲切。
“中毒了?”孟小鱼顿觉恐惧。。
“法师说东昌深海有一种罕见的墨鱼,遇到危险便会喷射有毒墨汁。东昌毒师抓捕到那种墨鱼,取其胆囊炼毒。中毒者起初头昏目眩,继而上吐下泻,卧床不起,直至身亡。死后毒汁可继续侵蚀尸骨,将其化为一滩墨水。”
不但用毒,还用的是东昌的毒。上官儒在位时便由禁用东昌毒药的命令。除了当今皇上和太子,谁敢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无视这条禁令?
孟小鱼更觉心惊胆颤,腹内升起一团怒火,忍不住怒骂道:“手段如此卑鄙龌龊,猪狗不如!”
“先母回忆起兄长病前行踪,觉得最为可能的是兄长之毒乃府中下人所为,于是不动声色地抽丝剥茧,终于查到了下毒之人,那是我兄长的一个暖床丫头。我父母偷偷审问那婢女,方知原来府中早已被皇上安插进了众多耳目,那毒便是受皇上密旨所为。但那婢女所知内情也极少,耳目中间也有上下层级,极难清除。”
果然没错,上官烈锋身为皇上,自己就不遵守自己的父皇下的禁令,也难怪能带出那样敢无视禁令的太子来。
孟小鱼越想越气,恨声说道:“上官烈锋身为皇上,要谁死都易如反掌,他却如此行为诡秘,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那时年少不更事,先母当时只说她亲舅舅是南川国皇帝,上官烈锋若公然无故杀我兄长,定会担心南川国起兵讨伐。如今尚赫边界,也就南部还算安定,上官烈锋断不敢随意引起南川和尚赫两国的争端。”
“原来如此。”孟小鱼恍然大悟。
不能公然杀人,最好的方法自然是用毒,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果然是个下手狠绝的皇帝!
邹沐风又幽幽说道:“先母担心我步兄长后尘,便对外声称我受到惊吓,梦魇不断,体弱多病,故而将我送到家中所支助的水云观静养,又暗中为我另置别院,稍大后做些金银器物的买卖为生,莫入仕途。”
邹沐风语气低沉缓慢,悲戚之情溢于言表,顿了一会儿又道:“半月前,母亲忽来找我,说府中耳目,怕不止有皇上的,大约太子和璃王的都有,各成一派,又告知我管愈之身世,让我无论家中出了何事,都不可回府。我那时方才悟明白其中厉害,皇上留母亲在世,怕不止是怕南川不满,其最大目的是想从母亲处找到玉玺下落。”
孟小鱼听了不寒而栗,心中明白大事不好,幸存的一点侥幸心里瞬间被击得粉碎。上官烈锋定是知道了管愈的身世,也知道玉佩、发簪和玉玺都已不在上官柔儿那里,这才动了杀心,要将上官柔儿一家除去。
她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颤声说道:“邹阁主如今怕是不宜留在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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