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子嗣(2 / 2)
又跳又跃的,还要腾空转体三周半,你舞一个剑花上来,我就还一个大风车,不像是杀人的剑技,倒向是在拍武打片,动作观赏性还是挺强的。李凡起先还有些担心,可这么看着顶多就是败者被打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损点面子罢了,总不能木剑也捅得死人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水平,真要是碰上了李凡之前经历的那些事,不说那个妖道了,就连那个假大胡子的伪御剑术,杀起人来也比这种花招利索。
‘玄天剑意表示,竹山垃圾剑法。不过这也不算技击杀人的剑术,是日常练着舒展筋骨,促进动作协调的,可炼体的功效根本排不上号,还不如那些霸体功呢。’
李凡若有所悟,看一旁元玄宝面无表情得瞧这两个后辈决斗,凑上去问道,“玄宝兄,你觉得他们的招式如何?”
元玄宝耸耸肩,随意点评道,“一般般吧,筑基也没两三年,外功能耍成这样还算不错了。”
“那他们与那些江湖人比呢?而且这种水平……如果练到玄宝兄你这种水平,可打得过巡山卫那些甲士吗?”
元玄宝斜了李凡一眼,“你还想着那客栈里的事呢,想私自找那太监报仇?你今年才几岁?修行几日了?以前也没练过武吧?会些什么遁法剑术?一口道息又能使几次来?”
李凡耸耸肩,这不是冥冥之中有些人还指着他现在就应该拯救苍生,不出去维护世界和平就是圣母婊白莲花么。
元玄宝瞥了他一眼,“清月,你别怪我说的不中听。可你能从煞尸手下生还都已是造化,杀得那个金丹,更是撞了天大的鸿运。要知道,就算我们筑基期的修士,身体能比一般武林人士更强些,更快些,但终归还是凡人的血肉之躯,挡不住刀剑的。真要在这个境界下与仇敌拼杀,倒不如去搞一副强弩,再穿一套札甲护身,那可比什么法宝都来的实在。
听我劝,等你成就了金丹,铸就金身,养一口有品级的飞剑,再想着行走江湖,报仇雪耻吧。”
‘玄天剑意表示,这小子说的不错,宿主不用走弯路,先闭关!蹲他个十七八年的,成就五鬼神藏金丹,然后咱们就去雷泽开几匣飞剑来练手。上次那剑丸其实不错,可以加入本座的收藏,可惜让这小样的溜了。’
就是‘等老夫神功大成就出关把你们都杀喽!’那种套路么……
道理到也是这个道理,等满级才好出去作死,咳咳,了结因果。
但问题是,按照太极仙道的修行,练气到筑基的关卡是物质上的,有足够多灵炁,磕几个五行大宝,怎么着都能筑基了。
可筑基到金丹的关卡,就不止于炁的质量要求了,还有天赋。
纯理论得说,要先把炁海里的真炁炼成液态的灵髓,然后再将灵髓凝结成金丹。
具体到李凡的情况,第一个阶段只要修成五行剑鬼,再有足够的灵炁供应,时时打熬,或者拜拜月的工夫,也就差不多能炼成灵髓了。这种炼成灵髓灌注,但还没铸就金丹的时候,即被称为筑基期圆满。
但第二个阶段,也就是突破境界。要将灵髓凝练金丹的过程就比较玄妙,需要一定的悟性和耐性,很多人一辈子都突破不了。以至于连李凡这种资质的,玄天剑意还是保守给估了个十七八年的时间闭关。
毕竟他接触的这些人,如茯苓,陈道通,元玄宝,可都在筑基圆满的境界卡着呢。
“剑下留人!”
什,什么?又是什么情况?
李凡正神游物外得盘算着筑基期的修行,一回神元玄宝已经冲出去了,甩手就掷出那根怪模怪样的铁手,结果一把捞住的却不是什么剑,而是陆磧,直接拽着这庶子的衣领,把他扯出道场来。
而且不止他一个,连那个高道兄在内,围观的散修中有好几个都出手了,但他们倒也不是偏帮着拉偏架,而是真的全神贯注在看着比试。
眼见着陆荇落了下风,被击飞木剑,斜身跌倒,那陆磧又跟着追上来好似想一剑封喉,于是立时就有不少人出手,不想闹出事来着。
可谁知道陆荇只是故意埋个破绽,反手就把右臂手腕裂开,打出藏在前臂机关里,一梭子细如牛毫,密如铁羽的暗镖来,差点把跃在空中躲闪不及的陆磧给打成筛子。
得亏的冲上去不少人,这个拉一下,那个拦一把,要不然真的要死人了。
哇……这么看来这还真是用弩箭盔甲最实在啊!而且说好的大家都不要掺和呢?
李凡也摸出一大卷墨线,现在这玩意算是他常备品了,跟着后脚冲上去查看陆磧的伤势。
这小伙子还是中了几镖,但不是致命伤,倒也没啥大碍,但被暗器算着,打了个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表情也是一副崩溃的样子,不可置信得大吼。
“你!你居然自断一臂!改装机关!”
哦,是欸……
李凡扭头看看,只间人群站着的陆荇,右手裂成八瓣,如层层莲花般展开,骨壁上铜丝银线,还有两卷纺锤似的线圈支溜支流转个不停,往回收线收针,居然还是可回收的呢……
周围陆家的亲戚们也是一脸毛骨悚然的,就算都是天工家传的,可有几个下得了手自己这么改啊……
“这条莲花臂我做成了!你看到了吧!父亲!荇藻中也能生出金莲来的!”陆荇昂着头,全不在乎周围人看着怪物似的表情,只把右臂往灵堂前一甩,将机关尽展开来,手上莲瓣似的玉片,莲子般的镖尖,天工织造的丝枢,尽在阳光下闪耀,闪烁着点点金光。
陆磧咬着嘴唇,和所有人一起,看着这个仿佛第一天才正眼瞧见的姊妹,突然跃起来,跪在地上朝着灵堂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推开人群扭头跑了。
李凡本想帮他缝伤口练练手的,此时也只好耸耸肩,任由这少年离开,大概经此一败,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些事是自己努力也争不到的,该有些许成长了吧?
至于另一个……
他扭过头,和陆师兄这些年结交下来的同仁一起,望向那灵堂前,顶天立地,无惧风雨,宛如若青莲般盛放的少女。
“绿盖半篙新雨,红香一点清风……陆师兄家教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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