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坏人是不需要讲道理的(1 / 2)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要用各种理由绑架他人,让那些有能力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至他人安危与不顾,只为满足自己的“善意”,那根本不是好人,而是一个恶人。
离开兰若寺去往郭北县的这一路上,宁采臣没有与岳斯再搭话,而是因为岳斯之前关于“圣母婊”的言论进入到了内心的叩问当中,他反复诘问自己,他刚才的想法是否正确。
等到了郭北县,宁采臣才收敛了心思,毕竟比起人格与道德方面上的问题,想点现实的东西更加实际,比如说钱,他来这郭北县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钱,为了向客栈老板要账,那可是几十两银子。
只是,进了郭北县之后,路上一部分人看宁采臣的眼神不对,尤其是那卖棺材的,看到宁采臣之后,直接面色惨白,连连后退,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事物。
昨天宁采臣被人诳去兰若寺那鬼地方借宿,周围的人都认为宁采臣死定了,他也一样,还专门给宁采臣量了量,给他一口薄皮棺材,前提是宁采臣是有钱的话。
不过今天宁采臣却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虽然神情憔悴,魂不守舍,天知道昨晚他经历了什么,还是躲得远一点比较好。
到了客栈,宁采臣把箱笼向旁边地上一放,掏出账本向柜台上一摆,一桩桩,一件件地和那掌柜的掰扯了起来,让那掌柜的拿出账本一起对账。
能在这郭北县把客栈开下来的,那掌柜肯定不是那种正经的生意人,在宁采臣拿出账本,自己不情不愿地对帐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别的,而是要把这笔账赖下来,拿着账本一条条地比对,拨打着算盘仔细核算,希望找出宁采臣账本中错漏的地方,然后揪着这一条不放,直接说他的账本是假的,是来讹诈他的,再如昨天一样。
昨天宁采臣已经来过一趟,但是因为账本被雨水淋湿,看不出字迹,他直接让店小二把宁采臣丢了出去。现在宁采臣拿出来的账本依然是昨天那本,虽然已经被烘烤干了,但是上面被水浸泡后留下的水渍却做不得假,很明显,那账本是宁采臣昨晚自己写出来的。
但是前后对比之后,这掌柜的发现账目根本没有出入,对方拿的账本是真的。
“真邪了门。”
嘟囔了两句,掌柜的还是规规矩矩地把欠款拿给了宁采臣——倒不是他讲规矩,而是跟着宁采臣一起来的那个正凶巴巴地盯着自己看,手里还攥着一把剑,大有一副“你不给钱我就剁了你”的气势。
这些江湖人最难招惹了,破财免灾就破财免灾吧!
虽然不过是個开店的掌柜的,但是资本的调性都是一样的,少赚的就是赔,能赖掉的账最后不得不平了,就是割他的肉,属于不必要的损失。
攥着银两,宁采臣喜滋滋地对岳斯说到:“兄台,我现在得了钱,可以请你吃饭了,要吃什么尽管点……”
但是岳斯没有找位置坐下点菜,却直接拽着宁采臣,将他从客栈中拽了出来。
“兄台,你拉我干什么,我说请你吃顿饭是一定要请的。”宁采臣对岳斯的行为不解地说到。
“难不成你要在那间客栈里请我吃饭?”岳斯停下脚步,松开了宁采臣,问道。
点了点头,宁采臣很认真地说到:“当然,那客栈中生意火红,想来饭菜的味道应当可以,而且不需要走远路,就在那里吃就可以了。”
“呵,你刚从人家掌柜的那里拿了几十两的银子,还在人家店里把那些银子给花出去,你觉得那掌柜的会给你好脸色吗?”岳斯说到:“你就不觉得,自己会在菜里吃出别人的口水或者鼻涕吗?”
宁采臣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兄台,莫再说了,莫再说了,我们另外再找一家店。”
请岳斯吃了豪爽的一餐,宁采臣还准备请岳斯再住一晚,但是岳斯直接告辞了,说自己还有事要做,就不在这郭北县周围逗留了,宁采臣闻言便让店小二打包了些馒头、包子与熟牛肉,用油纸或者荷叶包好,送给了岳斯,让他在路上当干粮吃。
目送背着箱笼的岳斯离开,宁采臣心中万分不舍,岳斯是他见到的最有本事的人,帮聂小倩忙的事情,岳斯出手的话最好不过了,但是此前岳斯的一番言论已经让宁采臣心中犹豫了许多,见岳斯去意已决,也不在挽留了,只能对聂小倩和她的那帮被树妖姥姥所掌控的姐妹说声抱歉了。
在客栈中定好了房间,有了银子打底的宁采臣腰板也挺直了许多,便在这郭北县中闲逛起来,昨天他被野狼追猎,又被岳斯用话语吓了几通,还有女鬼聂小倩的事情,让他想要在市集上转一下,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感知一下人间的味道。
逛着逛着,便来到了一处字画摊。
这个字画摊,昨天的时候宁采臣来过,那幅聂小倩的画像就是在这个摊子上看见的,他为画师技巧和画中女子稍微动心了一下,然后岳斯就拿这件事开他玩笑,说他对画像动心,便是近了女色,会要倒大霉。
昨天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这幅画,但是身上根本没钱,现在有钱了,决定价钱合适的话,就要把这幅画给买下来。
“老板,这幅画多少钱。”宁采臣指着聂小倩的画像问道。
“二十两……不,四十两。”那字画摊的老板正襟危坐,用一种非常僵硬的声音说到。
“四十两太少了,一百两好了。”
宁采臣闻言诧异地扭头去看,因为这反向砍价的话并不是出自他口,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声音他还非常熟悉,正是岳斯的声音。
那字画摊的老板面色一苦,说到:“这位公子,一百两的价钱未免太高了些,往下降一些,往下降一些,可好?”
拨开了悬挂起来犹如屏风的一些字画,在被其遮蔽的另一侧,宁采臣又看到了岳斯,他正在笑着和那字画摊的老板搞着价钱:“一百两的价钱太高了?要向下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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