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过往3(2 / 2)
沈琼芝拉下面前的红盖头,一眼看见了躺在自己脚上满身是血的金福贵。
而自己的面前、手里,亦满是殷红的鲜血,房间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
沈琼芝说完,转头看着万清宸,惨惨一笑,道:“故事好听吗?”
万清宸牢牢盯着她的眼睛,他知道这个女子必然有经历,但没想到这样曲折的经历,他奇怪,她怎么竟然还能活着,但他淡淡地问:“你被判了什么?”
“流放。”
“几年?流放至哪里?”他觉得这里应该还有什么。
“流放漳州。”
万清宸读着她的眼睛,她闪烁了一下,避开了。
漳州乃是瘴气弥漫、锋獠之地,从山东到漳州一千五百多公里,一路艰难险阻,曾有诗人一听被贬到漳州便写诗道:“惊恐入心身已病,扶舁沿路众知难。”她一个弱女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后来有人帮我说情,说我是误杀,改判流放为服役,我便活了下来。”沈琼芝主动说。
万清宸笑一笑。
她不说,他不会逼她。
沈琼芝也笑一笑,她很感激他并不追问,她知道他眼里都是疑问。
沈琼芝的视线投射到很远很远,那里有朦朦胧胧的山脉,有清澈见底的溪流,还有看不到边的黑暗……
……
沈琼芝被判了死刑,秋后问斩。
就在沈琼芝行刑的前一天,沈译常悬梁自尽了。
牢头给她送断头饭时告诉她这个消息,沈琼芝哭了,却又笑了。
她说:“爹,你等等女儿,女儿不怪你。”
吃了断头饭,她就倒在肮脏的牢床睡着了,她希望自己一直睡去,醒来已父女团聚。
然而一觉醒来,牢床上湿漉漉的草垫就变成了柔软的床垫,乌黑的牢房就变成了秀闱锦帐。
她坐起来,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冷冷道:“你终于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她一连串地问。
“这些你都不用问,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愿意继续留在牢房里等着被砍头,还是愿意把你交给我,一切由我安排。”
沈琼芝懵了,她不知道“由我来安排”意味着什么,她想一想,试探道:“父亲已经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个男人冷哼一声,道:“你真的准备死了吗,那你又何必刀尖朝外,何不朝内刺向自己?”
“你要我做什么?”沈琼芝警惕地问。
“目前还不知道你的最大价值,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把你卖进娼门,但是如果你没有用,那就很难说了。”
那个男人转过身,那是一张看不懂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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