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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陈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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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清发现锦阳公主脾性很急,然而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并没有一味使用强权欺压人,重点是她在深宫里也有怕的人,怕德妃娘娘、太后,还有皇帝。

一个人若是懂得怕,代表还有周旋的余地。

颜清没理会这对京城最有势力的皇亲国戚吵吵闹闹,自顾自把棋盘黑、白子拾回棋笥。

“还有谁要下棋?”她此话一出,大堂立时安静了。

那侍女抚了抚自己还没消肿的脸颊,刀子般的嘴皮子对准颜清:“颜姑娘,殿下跟你说话呢,你就这态度?仗着有卫公子撑腰?劝你别痴心妄想,卫公子是要娶番邦王女的呢。”

卫秋翎本来因被锦阳公主追逐,已经累得支着下巴准备唤掌柜的上菜,因援助颜清才耽搁了一会,听得侍女这话,脸色倏然变得阴冷。

“去,给我撕了她嘴!”年初南韶国出使大齐,为了使两邦更加友好睦邻,南韶国特遣王女和亲,本来李贤妃有意结亲,但太后率先定下卫秋翎,截了李贤妃的糊。

成亲日期定在明年开春,届时卫秋翎会亲率迎亲队伍去南韶国迎接王女。

表面看上去,太后是为了保卫秋翎,而让他手上多一张王牌,然而事实是李贤妃一族与太后娘家有利益冲突,太后才给李家一点颜色瞧瞧。

卫秋翎好像并不知情,对太后越发敬爱亲近,时常进宫陪她老人家打发闲瑕时光。

锦阳公主连忙揪住罗元桥袖摆,小声道:“罗郎还快我。”

罗元桥拒绝归还,小声道:“这种口无遮拦的下人留在殿下身边绝对是个祸害,回到宫中您请娘娘查一下她的来历,指不定会有发现。”

锦阳公主一怔,感觉全身血液都凝结住了,他的语气还像平日那么冷淡,可字字句句皆是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她鼻子一酸,注视着罗元桥的目光春意激荡,看样子快要控制不住扑进他怀里。

颜清一直有留意其它人,见状立刻让小草去叫正在出神的董慧言当心。

若是花前月下唯他二人,旁人无权干涉,可现下必须守礼。

锦阳公主已经伸出双手了,董慧言经小草提醒,及时挡在她身前,“殿下您看您差点摔了……是凳子不结实吧,换一张来。”

董慧言说着拙劣的话,总算阻止了锦阳公主出丑。

锦阳公主猛然回神,脸红到耳根,小声道:“喛,你陪我出去一下。”

“殿下,婢子陪您去吧。”侍女仗着锦阳公主宠自己,直把卫秋翎的话当耳边风,但架不住锦阳公主把罗元桥的话当金句,冷冷地说:“你留在这里听候卫公子发落。”

侍女脸色大变,卫公子可不是个善与的主,得罪他的人没几个有好果子吃。她慌忙求饶:“殿下,婢子可是一心一意为了您……”

锦阳公主大步离了客栈去更衣,董慧言陪伴左右。

“慧言,你有和刘致君近距离或者是单独接触过吗?”锦阳公主脸色还是红彤彤的,带着羞意。

“没有。”董慧言一点都不想别人在她面前提起刘子问,一提就心烦意乱,娶她很失礼吗?一再拒绝她。

锦阳公主捂着胸口,深深吸了口气:“方才罗郎好言相劝时,我好想好想可以扑进他怀里,若不是你机灵挡住人,怕是回到宫里要给母妃罚禁闭。”

能随意进出宫墙的公主,仅她一人,即使是几位皇兄、皇弟出入皇城都需要报备。

她可不敢在外头给父皇、母妃丢人。

“你放心吧,回头我哄哄太后,玉成你与刘致君的好事。”锦阳公主在这上头尚算聪明,知道找太后才管用。

董慧言突然咬牙握拳,全身微微发颤,纠结好一会儿才道:“是颜清,她提醒我的。当时我在思考这两天的事,很多地方想不明白。”

锦阳公主非常意外,她处处针对颜清,对方该是盼着她出丑才是,怎料还能在她恍神时帮她?

“这人突然间就有点看不透了,她是故意向我示好吗?”

董慧言苦恼地说:“我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正想办法对付她呢,谁知道卫秋翎居然出手保她。”

锦阳公主实在憋不住了,更衣出来再与董慧言道:“卫秋翎心高气傲又是个病鬼托世,指不是看颜清会下棋,对她起意了。”

所以蔷依损他时才会恼羞成怒。

董慧言叹了口气:“颜清那人看着柔情似水,可骨子里的傲气不比咱们少,她够不着平妻,难以屈就妾室,和卫秋翎根本不可能成事。”

锦阳公主冷哼:“那就是针对我了,好哇,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董慧言想不清楚内里的弯弯道道,感觉自己跟这些男子一比,脑子还是不够好使,“我现在只是疑心这两日的事,毕竟咱们都牵扯在内,颜清会不会是冤枉的?”

锦阳公主勾住她肩膀:“你放心吧,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咱们二人只是在昨日阻拦卫秋翎找颜清下棋而已。”根本没插手命案一事。

董慧言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殿下要不要回宫?”出来也很久了。

母亲近日让她陪着锦阳公主,可别让她在京城乱来。

锦阳公主懊恼地说:“我太难了,回客栈吧,不知如何面对罗郎,回宫吧,不知如何面对自己。好想快些和罗郎完婚,日夜相对。”

董慧言打趣道:“哼,我看你这春心是真如春雨,一下就没完。”

锦阳公主脸更红了,“讨打!”

未多时,她决定与董慧言一同回了皇城,另派人知会苗掬月自行回府。

蓬莱客栈内,罗元桥请战。

颜清应战。

李磊趁机了解案情,仔细盘问了掌柜和康宁,立刻派人去查告状之人,很快传回来结果。那些所谓的苦主全都收了好处,故意诬告,各罚打二十大板放了去。

罗元桥心意成熟、坚定,棋路如人,每下一子皆不慌不忙,颜清能计算到他下子所用的时间是一样的,并不会因她故意猛攻而自乱阵脚。

洁白如玉的指尖在棋盘游走,众人的目光随她指尖移动,忽然嫌她衣料粗糙,恐怕刮伤手。府里有上好的布料,想送却是不适合。

最终,平局。

颜清很佩服罗元桥,她故意埋子只为走到平局,却被他盘活多次,幸好给她扳回来了。

旁边的康宁一看她下完棋,立刻道:“小妹你可别再下了,赶紧跟我回去处理脚伤。”

李磊好奇地问:“颜姑娘什么时候受伤的?”

康宁语气恶劣地说:“府尹大人,愚妹可是在连溪寺回来的路上受的伤。”

还要被你们官官相护冤枉,又不给赔偿,打发出狱完事。呸,狗贼。

李磊愕然地望向颜清双足,裙摆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所以然,可康宁没必要说谎,心里多少有些愧疚:“颜姑娘,到底是本府属下办错案致你受累,你有什么需要本府帮忙尽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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