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台阶(2 / 2)
祁贵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妾明白得,泰山行宫里皇上忙于政事,很少进内院,妾什么都没听闻。”
秦司衡收敛了身上的森然,又往门外看了眼。
“皇上,上次碧儿的事是妾莽撞了。打听到您受伤了,这才让碧儿传话想让皇后娘娘给您送些好的伤药来。这才.......”祁贵人一抬头就看到秦司衡的眼神,漆黑如墨,不敢再说。
“这宫里精明的人只你一个?”
祁贵人不敢再说,只伏倒在地。
约摸跪了两盏茶的时候,眼花头晕的,秦司衡才扔了茶盏走出去。
“朕喜欢聪明人,回去以后让内务府给祁贵人拟个封号。”
林守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祁贵人,低头应下了。
等圣驾一走,守在外头的燕儿立即进门扶起了祁贵人。
“贵人,你这是怎么了,出了这么些汗。”
“皇上如今竟连踢门惊扰圣驾的死罪都要替那位瞒下来。”祁贵人心有余悸,又扶着燕儿的手,“我竟大意了,你和碧儿是从家里就跟着我的,我竟害了她。”说着就流下两行清泪。
“贵人......”燕儿也有些红了眼眶。
“原只是和皇后递一个皇上受伤的消息,不想竟惹了皇上的猜忌,还生生害了......”说着早已泣不成声。
“还有那容常在也太胆大了,竟敢做出这样的事,等回宫后......”
祁贵人一把抓住燕儿的手,谨慎地看了眼门外,“这事以后万不可再提,若是传出去,死的就不只是碧儿一个。我们祁家,我,你,都逃不掉。”
燕儿大骇,“怎会,皇后娘娘一定会给我们做主的......”
“你看看这里里外外的人,还是原先的面孔吗?碧儿死了,是警告,警告我日后再敢乱递消息便会同她一样。你以为皇上给我个封号是为什么?”神情凄然,“不过是封我的口罢了。一旦那晚的事传了出去,不管是不是我说的,那都算在我的头上。”
看着祁贵人眼里的凄然,明明是夏日里,燕儿却觉仿佛掉入冰窟,冷的人发抖。
......
林守德跟着秦司衡走出殿门不远,秦司衡突然停下脚步,不明意味地盯着林守德,“朕突然发现,你很不当用。”
林守德立即跪下磕了头,他自然知道万岁爷的意思,万岁爷往门口望了一眼,他便立刻吩咐人去了梧桐苑报信,可那位没来呀,万岁爷足足听了半个时辰的琴,又喝了两盏茶,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真是急死个人。
事实上,确实有小太监报给了冬枣,冬枣立刻报了钟容儿,不过冬枣并没有看见小姐有什么反应,只淡淡的让她去忙,又看起了话本子,没人看见,那话本子被用力捏着几乎变了形。
林守德见万岁爷走了,这才起身立即跟了上去,略加一思索,“爷,奴才记得园子里有个碧柳亭,晚上去坐坐很是凉快得。”
秦司衡拍拍他的肩,“嗯。去坐坐。”
林守德立刻笑着应了,“摆驾摆驾。”
那亭子离梧桐苑不过一墙之隔,他们这么多人,摆驾的动静,他就不信这位能听不见。
片刻后,一行人大摇大摆得去了碧柳婷。就差没敲锣打鼓了。
冬枣拿着一盘洗好的葡萄,放在钟容儿手边,“小姐,皇上就在附近,你要不要......”
钟容儿摘了一颗送进嘴里,“我听得见,这么大动静,我也不是耳聋了。伺候我洗漱就寝吧。我累了。”
冬枣张大嘴巴,“啊?小姐不去啊。”
钟容儿下了塌,用书敲了冬枣得头,往浴房走去。
冬枣摸摸头,立即跟过去伺候了。
林守德站在秦司衡边上,看着万岁爷喝着茶,脸色越来越差,真想带人冲进去把这位硬气的主捉出来,然后看看她的脑子里有些什么东西?
钟容儿:吼吼,开玩笑,爸爸脑子里都是智慧好吗?
林守德正想着,然后,梧桐苑灯灭了?灭了?灭......
秦司衡身上森然,眼底一点一点漆黑,近身伺候得几个感觉像是有冷风吹在身上。
就在林守德以为死刑要来得时候,秦司衡淡淡开口,“心可真狠啊。”
利落的起身,不等伺候的人跟上,便大步出了亭子。
“回吧。”
啊?没了?没了?林守德立即伺候着起驾。
到了回宫得那日,秦司衡一直没有发火过,只是气压很低,这让林守德松了一口气,可心底更不安了,总感觉有根弦好像要断开得感觉。
......
回宫的路上,钟容儿坐的是内务府安排的马车,规格还没有祁贵人的好。一路上颠得冬枣骨头都要散架了,更别说钟容儿了。
祁贵人回去就要拟封号了,这位容常在什么动静也没有,内务府出来的,见人下菜碟也是常有得事情。
她脚才养了几日,早上走了会,这会感觉有些疼,脱了鞋袜才舒服些。
冬枣细心给她按着,脚底有两块扎的极深,已经长出了新肉。
马车走了半日,有个小太监敲了敲马车壁,“冬枣姐姐,邓远哥哥让我拿个垫子来,说是常在身子弱,垫着舒服些。”
冬枣喜滋滋接了,给了赏钱又谢过了,“小姐,多亏邓远还记得咱们,还算他有良心。”说着给钟容儿铺上了。
钟容儿没说话,她依着冬枣躺着睡觉,小日子这两日就要来了,腰酸的很,坐了半日感觉痛得更厉害了。
另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前,送垫子得小太监和林守德说话,“都办好了,您放心,我说是邓远哥哥让我送的。半点没起疑心。”
林守德挥挥手让他下去,又看了眼马车,帘子都拉着,爷能听见事情都办妥了,也不必再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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