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忆）学童（1 / 2）

长愿来了，院子里格外的闹腾，从竹姑姑的感受看来，她充满了嘈杂的一天是这样的。

在九星起床之前，一切都很温馨安静。长愿这个孩子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倒是个好孩子。每天清晨他都第一个醒来，那时候月亮还没下去，他便一个人在竹林中练剑。竹姑姑每每起床洗漱之后，总会给他沏上一杯淡茶，有时也会是些草药，长愿从来不挑剔，总是喝的干干净净将茶杯洗过之后送回给正在做饭的竹姑姑，真是个好孩子，不像那个小祖宗，从来是一点点苦就甩手不喝，还十指不沾阳春水，竹姑姑每一次感受到长愿的体贴懂事，心里总是会恨铁不成钢地抱怨自家姑娘。竹姑姑在做饭之时，长愿会坐在她身边生生火聊聊家常。竹姑姑感到很是温馨，上万年来未曾动过凡心的她居然想着自己也有个孩子就好了。

然而等小祖宗醒来，一切都变了。九星近日来每天张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醒啦，长愿哥哥在哪里！”声音还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沙哑。

听到这声呼唤的长愿和竹姑姑总是相视苦笑，长愿不情不愿地放下书，进屋去看小祖宗又有何吩咐。雪夫人坐在床边，正在给九星擦脸，长愿看着她满脸不情愿的闪来闪去。脸一擦完，九星便一片混乱地穿好鞋，冲到长愿面前，“长愿哥哥！我们去斗法！“

“你都不会什么正经法术，依我看，我们还是别去斗法了好吗……“长愿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九星所谓的斗法，便是两人一人画一张符咒，往对方身上一贴，看有什么反应。她十分钟爱这项活动，晚上做梦说梦话还是“看我的”，“你这是什么符”，每日醒来更是跃跃欲试。只不过这对长愿来说实在是太过痛苦。他自己倒是有分有寸，知道什么符咒有什么用，会伤到九星的便不会用。可是小祖宗太过古灵精怪，她写的符咒总是与众不同，他一点也看不懂，大部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有一次他的眉毛差点被烧没了，还有一次他被九星召唤出的小鬼兵缠了好几天。九星扯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拉，长愿理了理前额的碎发，嘴里说着“不去不去。”脚上艰难地挪了两步。

“九儿，你别把长愿哥哥惹生气了，就没人陪你玩咯。”雪夫人手上整理着床铺，无奈地笑了笑。

“去哪儿，去哪儿小祖宗，”竹姑姑一把抓过愈九，“吃早饭！”

在饭桌上的两人是这样的，九星心满意足的吃着，大口大口嚼的津津有味，边吃还不忘拍马屁，“太好吃了竹姑姑，太好吃了，竹姑姑做饭是九州第一好吃！“

竹姑姑总是会宠溺地白小祖宗一眼，再看向慢条斯理十分文静吃着饭的长愿，“多吃点。”长愿点点头。

偶尔两人也会一起读读书，但是十分吵闹，九星喜动不喜静，坐一小会儿便要四处扭动，再过一会儿便会自言自语，再一会儿便会在长愿周围晃呀晃。

“你看！”她用写字的纸折了一把剑。

“长愿哥哥你看！”她在书本上画了一只野兽。

“长愿哥哥你看！”

“长愿哥哥你看看我啊！”

“你看啊！”

长愿捂着耳朵仰天无声长啸。

后来长愿总是自己躲在竹林或是树梢偷偷看书，虽然九星会四处叫他，但是总比在耳边嗡嗡强。

偶尔的偶尔小祖宗安静下来了，长愿会给她讲讲以前在北方部落听过的一些故事，九星很是喜欢。长愿还在大石头上刻了一个棋盘，教会了她下棋，但是她却是不太喜欢这种小活动，太费神了，感觉自己一辈子都赢不了长愿，还不如斗法呢。

夏天过去之后，大姐姐要回来了，停滞已久的听学又要开始了。

这日是长愿第一次来听学，九星十分兴奋，拉着他早早便来了，两人坐在一起，激动地等先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