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荀彧的套路(1 / 2)
说着,楚云将身上的厚实衣物翻开,露出英俊面容,道了声:“叔父,侄儿失礼了。
接过曹操递来的美酒,将这琼浆甘露一饮而尽后,酒力经过磨练已大有长进的楚云倒也没什么感觉。
“这个荀文若,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自己不敢来我这儿,居然还好意思找你帮忙说情!”曹操的语气虽然温和,但似乎夹杂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怒意。
楚云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文若先生乃谦谦君子,怕是为避嫌,不愿让叔父因私废公。”
谁料曹操闻言咧嘴一笑,哼了一声,这次显然不悦地骂道:“狗屁的‘谦谦君子’!”
这话可把楚云吓了一跳,要知道荀彧与曹操相交数载,为曹操屡荐贤才,治理政事更是勤勉卓绝,二人这本该牢不可破的挚友关系,曹操又怎会背后对荀彧如此出言不逊?
将楚云眼神中的彷徨闪烁尽收眼底,曹操拍着楚云楚云的肩膀,眼中流露出宠溺,笑道:“云儿,你天资聪颖,才思敏锐,兵法韬略上的造诣更是让叔父我都自叹不如。”
说着,曹操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这人心难测的道理,你尚未参透,以你的浅薄阅历,还是没能洞察到其中的玄机。”
听曹操语气中满是关切教导之意,楚云心头一暖,谦虚地低头道:“还请叔父指点迷津。”
“云儿你可知,我为何要治公达的罪?”
“荀令君说,叔父是因先前征讨吕布时,公达先生不曾回信献策而被叔父论罪。”
既然曹操有意指点自己,楚云索性就装傻装到底。
“这个文若,真是狡诈!”曹操笑骂了荀彧一句,向楚云解释道:“他明知这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却原封不动地以此告知与你,不过说来也难怪,他的脸皮还没厚到能对你道出真相的地步。”
“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叔父为何要对公达先生如此动怒?”
知晓荀彧才华与地位的楚云倍感费解地询问道。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云儿你!”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感情用事,曹操自嘲地笑道。
“为了我?!”楚云愕然重复着问道。
“云儿,徐州之战你屡立战功,可谓居功至伟!若无你,徐州战事胜负难料,营救宛城你与云长更是功不可没,以你身上的赫赫战功,我本打算在来日上朝时,表奏天子,敕封你为左将军。”
闻言,楚云受宠若惊,这左将军本是先前曹操为拉拢刘备,在表举其为豫州牧时,对其册封的军职,如今刘备公然背叛朝廷,曹操自然早已奏请天子撤去其职位。
左将军,贵为四方将军之一,曹操肯将如此高位加封于自己,这让楚云如何能不感动。
“叔父,侄儿何德何能,怎配得上染指这等高位……”
楚云说这番话也不全是在虚伪客套,须知这四方将军之职,在如今东汉的军职中,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以及卫将军之下,为重号将军,如此崇高之位,别说楚云这十六岁的少年,就是跟随曹操征战多年,战功累累的曹氏宗族大将,别说是四方将军,就连职位远在四方将军之下的四征、四镇、四安、四平,也鲜有人能染指。(此时曹操的官职是司空,代行车骑将军,也就是说楚云真做了四方将军,曹操几乎就成了楚云的顶头上司)
如此殊遇,就算是曹操的亲儿子,也不会轻易得到,更何况是并无血缘之亲的楚云。
“若论功行赏,以你的战功,就算当真封为左将军,又算得了什么?”
像是在替楚云鸣不平,在发泄般地道出这句话后,曹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知道,如果当真要封你为左将军,别说那些汉室老臣们不肯答应,其他将军们也会不满。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以退为进,让他们同意叔父我封你为镇东将军。不曾想,那些自诩汉室忠臣们的嘴脸何其可恨,居然又将此议论驳回!”
“叔父!”楚云热泪盈眶,手中空荡荡的酒杯脱手落地,尽显失态。
镇东将军的职位为四镇将军之一,作为重号将军地位自是不比四方将军之一的左将军,但楚云还是感动得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因为镇东将军这一职位的地位非比寻常,在曹操尚未迎汉献帝入许昌前,天子为引天下诸侯们前往洛阳护驾勤王,曾封曹操为镇东将军,直到三个月后,曹操成功救得圣驾入许昌,被封为大将军,此职位便被曹操送给刘备足足两年,直至刘备落难,曹操加封其为左将军,镇东将军一职便空悬已久。
曹操将这自己曾担任过的军职封给楚云,大有向朝中公卿大臣们表达自己亲近、倚重楚云的意思,这也难怪群臣此前分明与楚云无冤无仇,也要联合起来诋毁楚云,被曹操这般特殊对待,有几人会不眼红嫉妒?
“好啦,这事又没成,何必做这般小儿女之态。”见楚云几欲垂泪,曹操嘴上略做责备,心里却美滋滋的,稍有不慎怕是要笑出声来。
他对楚云可谓百般爱护,当然希望楚云领情,最好是感动涕零,才不会让曹操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在曹操的安抚下,楚云情绪平复,问道:“叔父,侄儿还是不明白,叔父要封侄儿为镇东将军,与公达先生有何干系?”
曹操撇嘴道:“与公达并无直接关系,但与文若关系重大。”
说着,曹操不算英俊的脸上渐渐流露出阴冷之色,问道:“那些站出来对我上表封你为镇东将军的大臣们不在少数,但你知道他们的领头之人是谁吗?”
楚云在曹操的启发下,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霎时在楚云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冲向曹操讶然问道:“莫非是荀令君?!”
曹操气不打一出来地哼了一声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平日里他周旋与那些汉朝群臣与我之间,也就罢了,我全当他是在维系我们与汉室群臣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他公然替那些家伙撑腰,对我升任你的意图横加阻拦,叔父我当然对他忍无可忍。”
这下,楚云总算是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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