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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真疼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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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洛米娜低下头,发现自己手里原本握着的梦魇之刃现在却变成了一根竖笛。

这意味着,她已经被自己的奶奶拉进了不同层级的梦境之中,在这里,她奶奶的意志可以更改一切。

费尔舍夫人伸出手,从菲洛米娜手里拿过这根竖笛:

“你刚出生时,喜欢哭闹,用针扎你,你哭;吓你,你也哭;我根本就威胁不到你,你也根本就不害怕我但你的哭声,真的是让我好心烦啊。

所以,我就拿起一根竖笛,吹了起来。

你说奇怪不怪,这竖笛一吹,你立刻就不哭了。

我就用它来哄你,让你不再哭闹,一直到,你逐渐长大,开始害怕我手中的针,开始害怕我的语气,开始害怕我的目光。

这根竖笛,也就再没有吹过了。

时间久了,还真有点想念。

别怪奶奶,奶奶虽然生了你的叔叔伯伯们还有你的爸爸,但奶奶其实一天都没带过,有仆人可以帮忙带。

轮到你时,身边没人可以帮忙了,就只能我亲自来,虽然好多次想要干脆把你掐死算了,但想着以后,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声音,你还想再听一听么?”

费尔舍夫人举起了竖笛,凑到嘴边,开始吹奏。

悠扬的笛声飘出,菲洛米娜开始扑向自己的奶奶,手里的匕首、短剑不停地切换,但明明近在眼前的奶奶,在她出手时,却又变得相隔得那么远。???..Com

良久,

费尔舍夫人笑了,她看着已经开始喘息的菲洛米娜,说道:

“我不相信我的孙女为了今天只准备了这些,你应该清楚,你和奶奶我真正的战场应该是在梦里,而不是现实。

我很多次都告诉过你,现实就是梦,你其实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因为在现实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你奶奶的对手。”

菲洛米娜沉声道:“我已经做了这么久的梦,现在,我想醒来了。”

话音刚落,菲洛米娜身边的地板开始快速龟裂向外扩散,头顶的吊灯开始剧烈的摇晃,墙皮开始脱落,四周的一切都像是破碎的镜子一样开始扭曲。

“做梦。”

费尔舍夫人举起手中的竖笛,对着前面敲击了下去。

“砰!”

“噗!”

菲洛米娜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伏在地。

原本正在崩碎的一切,在此时快速恢复,最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我的乖孙女,感受到你和奶奶之间的差距了么?”

费尔舍夫人缓步走向跪伏在地的菲洛米娜,一边走一边继续道:

“这不是因为奶奶比你做了更久的梦,而是因为,你以为自己从小到大承受的那叫痛苦么?真正的痛苦,只有你奶奶我,才能懂。”

费尔舍夫人伸出食指,对准了菲洛米娜的眉心。

“汪!汪!汪!”

就在这时,一个人爬行着冲了过来。

费尔舍夫人嘴角抽了抽,一个转身,举起竖笛,刺入男子的胸膛,将他钉在了地板上。

“嗷呜……嗷呜……”

男子吐着舌头,身体无法再动弹,但依旧侧着脸,看着跪伏在前方的菲洛米娜,手做握举状,不时地触摸着女儿的鞋面。

“你只是一条狗罢了,还真把她当自己女儿了么?”

费尔舍夫人对着自己躺在血泊中的儿子发出了嘲讽的笑容。

“好了,来吧,奶奶知道,你有一个独立的梦,那是专门为了奶奶而留,我就当做,这是你送给奶奶我的礼物了。

就像是小孩子在沙滩上堆了一个城堡,拉着大人的手说,这间屋子给谁住,这间屋子又给谁住。

来,

带奶奶去参观一下。”

费尔舍夫人的指尖,刺入了菲洛米娜的眉心,菲洛米娜身体开始剧烈颤抖。

旁边,躺在地上的父亲,眼里噙着泪花。

终于,颤抖结束了。

“来吧,奶奶跟着你一起。”

菲洛米娜目光茫然地站起身,先低头,看了一眼被竖笛钉在地上的父亲。“嗷

呜……嗷呜……”

父亲的狗爪子,拉扯着她的裤腿,似乎是在做挽留。

紧接着,菲洛米娜又看向了身侧。

伴随着眉心鲜血的不断滴淌,她的视野被血色逐渐覆盖,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被钉死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还是喜欢他的,对吧?”费尔舍夫人说道。

菲洛米娜很木讷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费尔舍夫人脸上露出了长辈般的慈祥笑意:

“爱情,一般,都是从这样开始的。”

“这不是爱情,有些人,身上是有光的。”

“看,你找到了和奶奶当年,一模一样的感觉,我们不愧是亲祖孙呢。”“但是……”菲洛米娜顿了顿,“谁会开着灯睡觉。”

费尔舍夫人愣在了原地,她的目光阴沉了下来,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孙女说这些话时的状态。

不过,她的怀疑无法得到证实,因为自己的孙女一直以来,都是这种说话的方式。

“你不会懂得,待在光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会瞎。”

菲洛米娜走向了盟洗室,很快,里面传来了喷洒的声音。

费尔舍夫人低下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狗男人,

说道:

“儿子,妈妈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忐忑的感觉,呵呵。”

喷洒停止;

一丝不挂的菲洛米娜从盟洗室里走了出来,往常在家,她都是这样。

也就是在卡伦办公室里洗澡时,她知道卡伦不喜欢,所以才会多此一举地关门。

菲洛米娜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费尔舍夫人跟在她后面。

女孩的床,只有一层床垫,没有被单也没有被子,更不可能有玩具熊这类的存在。

没擦干身子的她,仰面躺在了床垫上,身上的水珠开始向外浸染,披散的头发,像是一朵盛放的黑色玫瑰。

费尔舍夫人在另一侧也躺了下来,不过她是侧躺,看着自己的孙女。

“睡吧,孩子。”

菲洛米娜闭上了眼,费尔舍夫人也闭上了眼。

“咔嚓……”

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基调。

一片灰蒙蒙中,地板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条狗一样的男人,用爪子抓着地板缝隙硬生生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爬进了卧室,他所行过的地方,

留下了深褐色的血迹,最中间那一条沟壑,则是竖笛拖拽摩擦出来的痕迹。终于,他爬到了自己女儿的卧室里,但他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床底下爬,终

于,他爬到了自己以往最喜欢的一个睡觉的位置。

自己的女儿在床上睡觉,他蜷曲着身子在床底下睡,他觉得,在这个地方,他能睡得很安详。

调整好了姿势,又咳出了一口鲜血后,他一边无法自抑的胸口伤口起伏,一边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咔嚓……”

灯,彻底关了一片漆黑。

少顷;

“啪!”

一束光撒照了下来,单独照在了一个空荡处,就像是原本完整一体的一个区域,被硬生生地剥离开了一块。

很快,那里显现出一张椅子以及那位被钉死在椅子上的年轻男子。

一条条秩序锁链从椅背位置蔓延出来,逐渐覆盖住男人的全身,浓郁的秩序气息流淌而出,将男人的身体完全包裹。

渐渐的,男人的身体从静止中苏醒了过来,他缓缓举起双臂,让自己的双手抓住了刺入自己眼眶里的两根织衣针。

“唉……”

一声叹息从男人嘴里发出,可以听出他的无奈和不情愿。

“呼……呼……呼……”

短暂地深呼吸调整,又像是在无声地默数着“3、2、1····…”

“噗!”“噗!”

织衣针被男人从自己眼眶里拔了出来,男人的后背也随之脱离椅背,坐直了身子。

双眸处的鲜血开始回收,眼眶里的伤势很快恢复,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当然,一切也确实没有发生。

但卡伦的双手还是在轻揉着自己的眼睛,一边揉一边不停倒吸着凉气“嘶……

真疼啊。”

——

这一段剧情比较难写,今天就一更了,我再斟酌思考一下,明天争取一口气写

完弄个大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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