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潜移默化(1 / 2)
尽管尤绮丝很罕见地做了长篇大论的解释,江禅机还是听得懵懵懂懂,努力思考之下大致上是听明白了,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
每个超凡者从本质上说都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某种特定的目标之上,专注于自身的人可以令自己的肉体变得强大,专注于外在宏观或者微观物体的可以令这些物体产生神奇的变化,也有极特殊的超凡者比如院牧长,从某种意义而言,院牧长是专注于“意识”,从自己的意识中诞生了另一个意识。
如果优奈也是一位超凡者,她的意识则专注于更宽泛更基本的物质,或者说是“物体”这个字面意义上的概念,虽然她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这点。
因此她什么东西都影响一点点,但又什么东西都无法产生足以被人察觉的显著效果,即使是呼风唤雨或者云开雾敛这么神奇的效果,也需要她长时间且专注于祈求积雨云的形成、移动和逸散,也就是说效果越大的事、距离她身边越远的物质,她想产生影响就越需要花时间……就像古人求雨时总要经过一系列冗长而复杂的流程和仪式,祭天祭地祭祖,最后也未必能求得降雨。
不过,现代社会需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呼风唤雨么?不需要啊,直接往天上发射火箭弹人工降雨或者驱散积雨云不是更方便、更快捷?
相较之下,影响人的身体健康这个可能更有实际意义。
人体非常复杂且精巧,据说人体内每时每刻都在生成癌细胞,但健康正常人的这些癌细胞在生成之后就会立刻被免疫系统找到并且消灭掉,只有在免疫系统因为外界或者自身原因而不堪重负的时候,癌细胞才有机可趁,逃出罗网之后躲在身体某个角落慢慢增殖……如果优奈可以影响一点点某个人的体内环境,无论是帮助免疫系统更加强大和效率,还是反过来帮助癌细胞逃出生天,不断累加之下,最终会导向不一样的结果。
优奈无法如路惟静一样快速令伤者的伤口愈合,但她只要施加了影响,就可以令一个人变得健康长寿,或者恶病缠身,这可能就类似于古代扎小人诅咒别人的手段。
古代扎小人诅咒别人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一种迷信,但优奈也许就可以令其成真,而且这东西还不可能证明或者证伪……影响某个人的体内环境肯定比影响天气环境要简单得多,见效也更快一些,但即使是真想令某个人患癌症,她恐怕也要经常充满恨意地诅咒那个人才行,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话,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可是很强的,未必会管用,除非那个人本来就很虚弱了。
当然以优奈的圣母性格,她不可能做这种事,就算对坏人也做不出来,但如果她能让人变得健康长寿也很有意义——江禅机他们都还年轻健康,但有一个人挺需要她的帮助,就是阿拉贝拉。
阿拉贝拉每天接受米雪的光子刺激来促进视神经二次发育,谁都知道这种事急不来,虽然嘴上不说,但基本上心知肚明,治疗个一两年都没见效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阿拉贝拉自己大概也明白。
不过,如果优奈确实是一位超凡者,也许她的能力可以加快阿拉贝拉视神经发育的速度。
其实无论是呼风唤雨还是影响人体的健康,都只是优奈能力里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她的能力的影响范围几乎是无限的。
银人在医生的预期之前清醒过来,可能就是优奈影响了银人的意识,或者是银人脑细胞神经元之间的电信号传递,像这种细微又离她很近的,会生效得更快。
江禅机刚想明白的时候,心里突发奇想,心说如果优奈拥有接近无限多的源能,那她岂不是宇宙的主宰?后来仔细一想不可能,即使优奈拥有无限多的源能,但使用能力需要消耗自身的体力或者精力,优奈的意志又不是无限的,果然这世界上没有绝对无敌的能力,能影响一切的代价就是效果轻微,因此就算是找路易莎给她加强能力,大概也是杯水车薪。
这种若有似无的能力似乎也没有合适的词来称呼,所以尤绮丝用“祈福”或者“诅咒”来代称,祈福或者诅咒其实并不只局限于人体,古代人向名山大川祈求国泰民安,现代人因为自己的失败而诅咒全世界,这种事都很常见。
想明白这点,江禅机走过去说道:“抱歉,久等了,我刚才去和医生询问了凯瑟琳妹妹的病情,凯瑟琳你记得吧?就是昨天夜里跟我一起来的那个金发女生。”
“记得。”优奈从银人身上移回视线,忙不迭地点头,“我还没来得及郑重感谢她,她妹妹生病了吗?”
“其实也不算生病,而是先天性双目失明,我们正在想办法治疗她的眼睛……其实,这几天发生的事,都是因为凯瑟琳想给她妹妹治眼睛而引起的。”
他简略地把凯瑟琳与拓真的联络过程讲了一遍。
优奈恍然,“如此我更应该感谢她了,如果没有她,我和孩子们还困在不见阳光的地下室里。”
江禅机故意提这事,就是想自然而然地将阿拉贝拉介绍给优奈认识,他觉得还是不要把优奈觉醒了能力这件事告诉她,或者告诉其他人,一是她的能力很难被证实,二是她这种作用于一切物质的能力,还是在她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由她的潜意识自然控制比较好,刻意为之也许会起到反效果,那时候她越想使出能力,可能越使不出来,因为她的能力没有一个明显的目标或者说是着力点。
就让优奈和其他人继续认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吧,以她的性格,应该会潜移默化地给她周围的人带来幸福、健康和好运。
当他不着痕迹地将话题从凯瑟琳引申到阿拉贝拉的眼睛时,果然引起了优奈的强烈同情,一想到阿拉贝拉从小失去光明又失去父母,她就觉得阿拉贝拉比自己还要惨。
“阿拉贝拉在哪里?我可以见见她么?”优奈期待地问道,“好想听听她美妙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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