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2 / 2)
晏子初说了句“回去继续盯着”就回了屋。
小五不知所措的看向柳才平。
柳才平仔细品了品方才晏子初的神色,安抚的向小五投去一个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缓声道,“这件事小五做的很好,谁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听家主的话,回去继续盯着长乐坊,再看见那男人就连忙回来喊人,记住了吗?”
小五乖顺点头。
房中,晏子初捏碎了一个新茶杯,眸色深沉。
云奕在房中闷了一日,晚饭时魂丢了似的恍惚落座,一言未发捧着温热正好的银耳汤先喝了小半碗。
阿驿呆呆的看着她的动作,扭头偷偷对顾长云说,“少爷,云奕怎么傻了?”
顾长云轻弹了下他的脑门,用手边的参鸡汤换了云奕的空碗。
云奕像是没发觉变了味道,仍是恍恍惚惚的喝着。
阿驿坐了一小会儿,没忍住,又朝白清实挪了挪凳子,小声问,“白管家,云奕这是不是傻了啊?怎么少爷不理我呢?”
白清实怜悯的看他一眼,心道你才是傻孩子,不动声色伸手将他的头转回去,“好好吃饭。”
看来云奕是真傻了,大家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才故意瞒着,阿驿脑子一转,愈发觉得可信,看着云奕的目光多了同情,夹了一个油光发亮的卤鸡腿专门跑到云奕身边,放进她的碗里,还掩着唇凑到云奕耳边小声道,“云奕你别难过,你傻了我们还是会给你吃好吃的,不会将你撵出去睡大街喝西北风的,也不会让你顶着大雪穿着破衣服去人家家里要吃的,哝,阿驿给你夹鸡腿,快吃吧。”
就挨着云奕坐的顾长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眉毛一挑筷子都要掰弯几分。
白清实给陆沉使了个眼色,陆沉会意,起身拎小鸡崽一样将马上就要挨打的阿驿拎了回来。
顾长云往阿驿碗里放了个大虾,“哪学会的话?瞎说什么,”扭头看傻了吧唧的云奕,更没好气,“怎么?在屋里待一天就闷傻了?”
阿驿敢怒不敢言,心里嘀咕这少爷你这也不是说云奕傻吗,怎么还不许我说。
今日阿驿跑到他屋子里玩,翻出了几本话本子看……白清实一脸温柔的塞了一筷子菜到阿驿嘴里,“阿驿快吃,一会饭都凉了。”
云奕终于回些神,揉了把脸恢复几分血色,有气无力,“没傻,聪明着呢,”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顾长云,撇嘴,“一天净干这了,做个牌子磨的手疼,眼睛也酸的要死,费神费劲,现在只勉强剩口气了。”
顾长云皱眉接过,拿了她的筷尾轻轻抽了她一下,“不吉利的话也敢在侯爷面前说?”余光瞄了下她的指尖。
云奕无奈打了下嘴。
白清实就这顾长云的手看了几眼,惊讶,“你又将江家的家牌偷出来了?”
云奕夹了一筷子菜在碗里,道,“算是罢,真的已经还回去了,侯爷手里拿的是我才做好的。”
要不是听她说,白清实还真就没认出来。
猜出他想的是什么,云奕抬了抬手腕,“咱这手艺饿不死人。”调笑看向阿驿,“阿驿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冒着大雪穿着破衣服去问人家要东西吃的。”
阿驿张嘴想要说话,被陆沉按住了后颈。
顾长云冷哼一声,将玉牌丢给她,“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话。”
云奕从善如流接过收回怀中,拿起放下的筷子夹起鸡腿,“吃饭吃饭,饿一天了。”
见她活像饿了几天的,白清实让连翘赶紧去厨房说再炒几个菜,弄快些,最好是马上能上桌的。
云奕也不觉得臊,对他道了声谢便安心受了。
饭后送上清茶,顾长云让人用梨汤换下了云奕的茶,看她用小竹签子叉了块梨子吃。
想了想,问,“这假玉牌你要怎么用?”
云奕咽下梨子,喝口汤松松,她恢复了精气神,对顾长云狡黠的笑了笑,“侯爷放心,马上就会水落石出。”
顾长云想说这有什么不好放心的,难不成那依云手段是一等一的拙劣,还能当真毒杀了他,又想起云奕没发觉这档子事儿,觉得没甚意思,不想搭理她。
还牵扯到七王爷和那狼牙,顾长云心中一堵,更没话说了。
云奕见顾长云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一如既往的不信,笑笑没说什么。
她就算心里装的事再多,再忙昏了头,也不会大意到回来时发觉不了从正在擦洗的马车里端出的泛着红意和浅浅血气的脏水。
有人对侯爷下了手。
于是去漱玉馆的时候她留了心,顺走玉牌的时候翻了一下梳妆匣,藏在珠花钗子里的毒药不见了。
硬生生将三天才能做好的牌子赶工赶到一天,细致活做起来累得要了她半条命。
她等不及,这个水一定要落,石头也最好尽早露出来。
她侯爷金贵着呢。
长乐坊坊主今夜好运气,什么都没干,在自己房门前捡着了一匣子金银珠宝,东珠,珊瑚串,翡翠,白玉,红玛瑙等林林总总塞满了这不小的匣子,成色都是极好。
坊主先前就下了令,长乐坊最顶上这一层封着,不准其他人随便走动,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胆子肥了。
伦珠扫视一圈,若无其事的抱起匣子进了屋,就好像知道是谁送来的一般。
怕是掏空了那人多年攒下来的私物,不觉勾唇一笑。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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