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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风雨已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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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顾长云动身去大理寺,在路上碰见了买包子的裴文虎。

这家包子铺皮薄馅大,肉包肥而不腻,素包爽口,尤其是干菜包子,吃起来有淡淡的甘甜,裴文虎一口气能吃一笼,就为了这么一口,他都能专门起个大早挤在人群中抢第一笼。

顾长云吩咐陆沉停下,在不远处看他被身后奋不顾身的大娘推了三次,扭头问他,“这包子真那么好吃?”

陆沉顿了一下,诚实道,“闻着挺香。”

“我闻着也是,”顾长云点点头,“回头给王管家说一声,让来喜来福起早买些回去当早点。”

这边裴文虎心满意足的捧着包了四个包子的纸包从人群中溜出来,一抬头看见顾长云的马车,颠颠的跑过去敲他的马车壁,“侯爷,今儿真巧!”

顾长云看着他,“和我碰见不能是巧,是你今日去晚了。”

裴文虎讪讪一笑,“……睡过头了。”

大理寺的差事比之前在吏部还要清闲,他只要去了在众人面前晃一晃就行,没几日就养出来一身懒骨头。

“那便别去了。”

顾长云说的随意,听的裴文虎傻了眼,猛地一抬头,啥情况,这就要被罢了?

顾长云对上他泪眼婆娑的脸,无奈抚额,“我话还没说完,你这是什么表情……能者多劳,让你去我府里,昨个下雨,阿驿闷得不行,嚷嚷要寻你去玩,我思来想去,你是个让人放心的,被他闹得头疼,便允了他。”

说白了就是哄孩子呗,裴文虎沉默一瞬,权衡之下是比在大理寺有意思,只是他迟疑的是另一件事,瞅了瞅四周,干咳一声,“夫人不是在府中吗,我一个外男是不是,不太方便……”

顾长云愣了一下,没及时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倒是一旁沉默不语的陆沉掀起眼皮多看他一眼。

裴文虎被这俩人盯的后背发凉,“咋,咋了?”

顾长云忽然笑出声来,乐道,“她啊……小风寒,在房里待着养病呢,你遇不着她,唔,遇着了也没事,规矩行礼便是。”

说罢,便让陆沉驾车继续往大理寺去,只留裴文虎望着他的马车屁股一脸凌乱。

片刻后,明平侯府,来喜将他带到通往后院的月亮门,颔首道,“裴大人,去小少爷院子的路您也知道,我还有事,就不给您领路了。”

裴文虎茫然的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回过头,小心翼翼的往月亮门里探了探头,傻兮兮的问一句有没有人。

暗处的云十一抽了抽嘴角,自然是无人应答他。

裴文虎这才咽咽口水,轻手轻脚的快速往阿驿院子的方向跑去。

天仍没有要放晴的意思,阴云随风聚集不散,像是随时都能再下一场暴雨。

云奕坐在廊下透气,手边放着热茶和点心,她半闭着眼,乏乏的歪在躺椅里,躺的骨头都软了。

连翘走进院门,含笑放下两碟新点心,悄悄将她没吃几口的百花糕换走。

云奕睁开眼看她,无奈笑道,“不用拿来那么多,我吃不完。”

连翘抿唇轻笑,“是侯爷的吩咐,姑娘服药饭时没有胃口,侯爷就让我们多给姑娘送些点心垫补,”她多问一句,“姑娘不喜欢这百花糕么?我给厨房说一声,下次让他们别做了。”

云奕含糊嗯了一声,“太甜了。”

连翘想了想,“阿驿新钓上来许多虾,做些虾糕可好,咸咸的香香的,吃起来没那么腻味。”

“这个好,”云奕舒展了眉眼,“阿驿哪去了,在白管家那习字?怎么不见他来寻我玩。”

“裴大人来了,陪他玩猜谜语呢,”连翘轻声问,“可用我唤他过来?”

云奕摆摆手,“不用,猜谜语好,裴公子脑子转的快,阿驿难猜的过他。”

连翘听了也笑,“说不定过会儿还要跑过来让姑娘帮他。”

“我哪会猜谜语,”云奕毫不心虚地伸个懒腰,“且让阿驿跟着人家好好学学罢。”

连翘笑着退下,独留她一人眸光浮动,静静想着心事。

风雨已来。

南衙禁军府衙,堂内气氛一片凝重,凌志晨沉着脸坐在正位,双手合着撑着桌上,拇指抵在眉心一言不发,面前地上摆着蒙了白布的和仕刚的尸体,凌江立在一侧,面上表情也不好看,隐隐浮动着慌乱和不耐。

旁边下面立着两排人,庄律广超赫然在列,垂眸静静望着地上。

许久,凌志晨哑声开口,“到底人是怎么死的?”

凌江眼皮一跳,目光冷冷射向下面一人,那人镇静出列,禀报说,“回都督,经证实,和大人是因昨日饮酒过度,出现轻微中毒情况,再加上失血过多,暴雨淋了一夜,才暴毙身亡。”

凌志晨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手,似乎是松了口气,紧紧盯着那人,“千真万确?”

那人从容自若,“再三确认。”

和仕刚是萧丞的人,无论如何都得给出个交代,凌志晨闭了闭眼,“将卷轴先拟出来,给和府递个信去,说是查明了和大人的死因,还请和夫人节哀保重。”

往日他吩咐事情下去,先应话的就是凌肖,无论大事小事,他这个义子向来将他的每句话放于心上,谨小慎微行事,亲历亲行。

再看凌江,应是应了,转身就吩咐给下面的部下,让他们代为去办。

在凌江看来,这等小事用不着他亲自出面,但凌志晨心思重,虽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却常常品不对味,自从凌肖走了,他要操心的事更多,白头发都生的多了些,近日常用黑芝麻丸,还有十全大补汤。

默默叹一口气,凌志晨的目光不动声色转到还未归队的男子身上,看周身气度该是读过书的人,难得镇静,谈吐清晰,他有些印象,是跟在凌江身旁做事的人。

顿了顿,他问,“你,抬头,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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