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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真能折腾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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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时他没能把人从河里救上来。”

柳正晏剡俱是沉默,一切尽在言之未尽中。

半晌,晏剡揉了把晏箜的发顶,涩声道,“哥去给他立个碑。”

柳正慢吞吞收起纸,“查查李生家里人在哪罢。”

晏箜低头揉了揉眼,柳正给他递去热茶,他捧着茶杯抿了几口,望着桌角发呆。

柳正瞥他几眼,勾出那个西域商人的简像搁在一旁,晏剡将虾肉藕夹的盘子往他那推了推,一时无话。

次日清晨,顾长云略用了点粥点便起身去了皇宫,赵子明还用那种眼神看他,顾长云眯了眯眼,问身边的赵远生,“谁又惹他了?犯病了?”

赵远生打着哈欠,没注意,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他不就是那样,看你不顺眼呗。”

顾长云不在意的耸耸肩膀。

萧丞也在看他,只不过目光隐晦的多。

皇宫里的暗探耳聪目明,赵贯祺昨日就宣凌志晨进宫问话,然和仕刚并不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赵贯祺问完事情经过以及死因,面上痛心感慨几句我大业失此人才,不痛不痒让福善德准备些东西慰问和仕刚家属便也罢了。

朝堂之上,赵贯祺将和仕刚一事重提,依旧是痛心几句,不可避免的提及户部侍郎一职空缺之事,照着表礼询问诸位臣子可有合适人才推荐。

按照身份,三王爷赵子明身担武职,不插手文官之事,七王爷支吾半天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接下来就是明平侯顾长云和丞相萧何光。

顾长云一脸困意,尴尬笑笑,“皇上,您是知道的,我结交的人少,不太明白选人当官是个怎么回事。”

赵贯祺像是真担心他会说出来几个人名似的,又莫名其妙内心深处有些期待,多纠缠了两句,都被他打太极推了回去,他心里有些怅然,将目光投向萧何光。

“萧丞,你可有推荐之人?”

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微不可察在殿中流动,众人纷纷屏住呼吸,等待萧何光的接话。

低着头的顾长云眼角略染了些嘲讽之色。

朝堂之中站队拉拢都是常有之事,官场沉浮,没有几个官员能清白到最后,在初入官场的时候就会被职位相连的老官介绍饭局酒局,先帝曾下令大肆打压这种风气,却无意间触碰了暗网,在暗处掀起一阵又一阵的腥风血雨。

历代皇帝都清楚,有清官必会有贪官,若想天下海晏河清必需斩草除根,可若那样,朝堂亦少可用之人,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

赵贯祺也是如此,更其实,他对清官并无好印象,清官固执,一味要争出个黑白是非,耽误许多事。

顾长云的嘲讽对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诸多人。

萧何光恭敬拱了拱手,语速很慢,“臣惭愧,无举荐之人,天下官员俱为皇上,为大业办事,皇上圣明,独具慧眼,户部侍郎一职当由皇上亲自挑选任用,想必得皇上青睐之人,必然能为户部锦上添花。”

赵贯祺心下满意,表面上道,“吾大业人才济济,广开民意,诸位无须自谦,可畅所欲言,举荐可用之人。”

又问了一圈,每当提出来一个名字就会有人出言婉谏,片刻后仍是没定出个结论,吵得顾长云脑门子嗡嗡响。

赵贯祺无奈,只好言明一日后他将自拟圣旨提拔出一人,和仕刚死的太突然,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斟酌此事,今日是探众人的口风。

和仕刚一死户部侍郎的位置空出来,他要看看是谁对那个位置存了心思。

下了朝,顾长云求见皇上,福善德依旧带他行至偏殿,恰好萧何光也像是有事寻赵贯祺的样子,在殿外礼貌颔首,示意自己在此等候,顾长云先行进去面圣便是。

顾长云抬了抬眉毛,不跟他客气,“行,劳萧丞在此等一会了。”

福善德在两人中间笑眯眯说了几句圆场的话,为顾长云开了殿门引他进去。

顾长云分外着急的样子,急急问他多借几个太医,最好把院判也借他一用。

赵贯祺放下茶杯,疑惑,“灵均的病还没好?”自惭道,“南边沿海一带出了洪涝,我这几日料理那个事,竟没喊人来问灵均的事,实在是失责,”又愤愤道,“这个孙胗!竟如此不堪大用么!”

整个情感变化自然到不行,顾长云心中冷笑,这京都根本就没有几个关心范灵均死活的人。

顾长云苦着脸,“昨儿个表妹身上突然就起来了红疹,不服水土似的,打她进京到现在就没几天好时候,表妹身子本来就弱,我实在是不忍,叔叔家那边还不知道呢……”

赵贯祺神情变化莫测,重重叹口气,“本意是唤她进京游玩,因事情多一直耽搁下来……我即刻传孙胗,让他赶去宫门,同你一起出宫去凝叶馆。”

顾长云连忙道谢。

“若是还不行……”赵贯祺思索一番,“传言南边奇人众多,灵均幼时发病便是一位江湖奇人治好的,就先让灵均回去,以重金求医,养好身子,日后再来京都……”

总之,现如今还不能让灵均死在京都,死在顾长云眼皮子底下。

孙胗每日递上来的脉案他都会看,同他细细交流研究,范灵均的身子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确实是什么怪病,竟无药可医,孙胗道这病可能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因外界刺激病发,才折腾这样一出,眼看着脉搏渐弱,孙胗断言她在京都活不过三个月。

三个月,还离不开拿人参鹿茸等珍贵补物药材吊着命。

本来是想拿范灵均试探顾长云的心思,没曾想是个赔本买卖。

这又让他想起传言中顾长云金屋藏娇的那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藏那么严实。

赵贯祺再次起了疑心。

但眼前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冒然提起说不定还会让顾长云有所警惕。

赵贯祺百感交集,脑中思绪万千,同他略说了几句,又问,“哎,惠举那个案子查明白了么,别拖着,净是给你添麻烦。”

顾长云心道也不知是谁将这麻烦推给了自己,总之排除是离北的嫌疑你就放心了,“还不是那样,沈麟那么还没进展,”他自嘲一笑,“我还以为他是个中用的。”

赵贯祺没说什么,让他慢慢查,只是得给诸位大臣和惠家家眷一个交代。

还不是催,顾长云扯了扯嘴角,连连称是。

顾长云退下,赵贯祺刚要松松脑子,福善德来报萧何光在外面等着面见圣上,脑子里的弦又绷了起来,正色道,“传萧丞进来。”

福善德垂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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