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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给你个机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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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管家回道,“七王爷来了。”

赵远生?顾长云猛地沉下脸,“人在哪呢?”

“前面大厅,”王管家察言观色,“七王爷嚷嚷着来探望侯爷,要往后面来,被来喜来福拦着呢。”

“没病没灾的探个屁,”顾长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难得骂了句脏话,反应过来后压低声音,道,“让云七过来守着这边。”

王管家忙不迭应了。

房中云奕睡意朦胧地唤顾长云,顾长云一转身进屋,变了个脸,到她面前俯下身轻声问怎么了。

云奕揽着他的脖子,艰难眯着眼看他,“赵远生来了?”

顾长云嗯了一声,顺着她的心意将身子压的更低,“你睡你的,要是嫌不得劲就回偏院去睡。”

云奕脸埋在他的肩窝,温热的气息扑在皮肉上的感觉很让人心安。

“冲我来的?”云奕闷笑一声,“还真是新鲜,他不是已经看过了画?还非要瞧一瞧真人么。”

顾长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眉,语气强硬了些,“回去睡罢,别乱跑。”

云奕乖顺地被他半搂半抱地扶起来,在云七的陪同下撑伞往偏院去。

云七绷着一张俏脸,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云奕怎么调笑她都不开口怼回去,然而这次云奕安静得出乎她的意料,她忍着侧脸惊讶看她的冲动将伞往那边斜了斜。

云奕似是没有发觉,她们穿过月亮门,走过种着白牡丹花的小路,到了岔口云奕停下,远远朝前面的方向看去。

已经能听见赵远生的笑声了。

云奕并没有要惹顾长云生气的打算,她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那枚狼牙是赵远生送来的,七王爷府里一定还有其他不见天日的东西,只是可能连赵远生本人都没有发觉罢了。

云七耐心地撑伞等她回神,王管家找了过来,说厨房做了新鲜的酥黄独,要不要配些黄酒小酌一杯暖暖身子。

他目光中带了些想她快些同意的恳切,云奕无奈,知道是顾长云让他来的,便浅浅一点头,道一声劳烦。

云七古怪看她一眼,觉得她大概是吃错了药,怎么会这么老实。

云奕想着心事回了偏院,檐下连翘抱着三花等她,三花本还窝在她的怀里打盹,一见云奕,娇气地伸爪子朝她喵呜直叫。

云奕接过它团在怀里,来福送了酥黄独和温好的黄酒过来,她心不在焉饮了两杯就抱着三花上了床,三花刚洗完澡,浑身带着皂角的清香,于是云奕放心地将它搂在怀里闭上了眼。

侯爷在呢,赵远生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是多睡一会儿,晚上再出行罢。

三花贴了贴她的下巴,寻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眯着眼继续打盹。

云七在外面廊下听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不放心的将窗户轻轻拨开一条缝。

云奕确实在里面,不过呼息习惯性过于轻浅,只有三花惬意地打着小呼。

雨点大了起来,云七呆呆站了一会儿,撑伞离开。

房内,云奕缓缓睁开了眼,本欲起身,三花攀着她的胳膊睡得正香,她怔了一会儿,认命地复又躺下。

行吧,还是顾长云知道怎么克她。

前面正厅,赵远生毫不压抑怒火,咬着牙对来喜怒目而视,大声嚷嚷,“你敢拦本王?!本王可是七王爷!你们侯爷的知交好友!你一个下人,谁借你的胆子敢跟本王对着干?!不就是往后面走一走么,你没长脑子吗!”

来喜平静地站在他面前,固执着沉默。

一拳打在棉花上,赵远生火冒三丈,巴掌高高地扬了起来。

来喜心头一跳,正要闭眼挨了这一巴掌,想象中的疼痛还没有到来,顾长云的声音先在身后响起。

一贯的漫不经心懒懒散散,含笑道,“干什么呢,那么热闹?”他走近了些,故作惊讶,“远生,下着雨怎么不进屋去坐,非要在院里跟一个下人斗嘴,害,多不值当!”

来喜接着他的眼色,暗地里狠着心掐了大腿一把,再抬头时眼中含泪,对着顾长云直直跪下,膝上顿时湿了一片。

“奴婢知错,还请侯爷责罚。”

顾长云皱眉,他不喜欢奴婢这一类词,明平侯府中的小侍只需自称为我,侍卫自称属下。

他指背轻轻拍了拍来喜的侧脸,带着些安抚的意味,但在赵远生看来就是明晃晃的羞辱,只觉得扬眉吐气,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

来喜眸中闪过几分感激,低着头站起来被来福恶狠狠拽起来,踉踉跄跄往后院去了。

两人刚一拐弯,来福忙撒开手给他理好衣领,愤愤骂了一句,让他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来喜不以为意笑笑,说只当被狗咬了一口,不必放在心上。

赵远生出了恶气,毕竟是在顾长云的地盘上,在顾长云第二次问他怎么不进屋的时候没什么底气地讪讪一笑,灰溜溜跟他往回去了正厅。

也没那么老实,跟他说几句闲话,左看右看,嘿嘿笑着问嫂子在哪。

顾长云的心火被那两个字奇异地安抚下去,随口应道,“后面睡觉呢。”

赵远生会意,笑得揶揄,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顾长云浑身一阵恶寒,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

小人之心。

赵远生没等来他的下文,觉得没什么意思,随口道,“给你说个新鲜事,今儿萧丞称病未去上朝,稀罕的很,风吹雨打日晒的也没见他缺席过一天,去年冬天下大雪,雪直接积到膝盖,马车不能行,他还不是撑着伞趟着雪,雷打不动准时站在了宫门前!”

“这我不知道,”顾长云不感兴趣,“我又不是天天去。”

赵远生一想也是,两碟点心一壶茶下肚,满意地拍拍掌心碎屑,挤眉弄眼邀他今晚出去乐呵乐呵。

他这副样子难免不让顾长云联想到花街,迟疑一瞬。

赵远生不怕事大,“害,我说长云,你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他夹带了试探的意味,嬉笑道,“还是说新欢太让你魂牵梦绕,竟是要咱们小侯爷守身收心了?!”

顾长云心中冷笑,面上愈发不显,无所谓笑笑,“什么新欢什么旧爱,新欢时时有,姑娘嘛,好看的多了去了,难不成还都得爱过来一遍?费心!”

好一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纨绔模样,赵远生得了他的话,抚掌大笑,“说得好!今晚咱们就去漱玉馆!听说又来个好几个身娇体软的美人儿,唇红齿白肌肤胜雪,摸上一把比绸缎还滑溜……就算楼馆主吃味不快,兄弟也得给你牵线搭桥!今晚就一亲芳泽!被翻红浪!”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诗词章赋不通,说浑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顾长云但笑不语,静静喝茶。

赵远生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索性一拍大腿,“兄弟就当你答应了,我先回去收拾一番,晚些咱们同去!”

顾长云懒洋洋应了,暗暗揣摩萧何光今日因何没去上朝,称病?怎么可能,那么关心举国上下大小事务的人,就算半截身子要入土了,也会差人抬着他去皇城。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长云想得入神,还不知道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待他反应过来将赵远生骂个狗血淋头,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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