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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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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快步行进院子,附在方善学耳边小声说话,“大人,南衙的人都撤走了。”

方善学看了眼如苏柴兰,有些不好意思的吩咐,“让咱们的人搜查附近,尽量不挪动原物,手脚干净利落些,不要惊扰民众。”

如苏柴兰缠了丝帕的脸上表情很是感激。

方善学退后几步,才转身往楼里去,刚踏上台阶,他忽而想起什么,悄然回眸,望向正被身后高大男子低头安慰的兰楼主。

皇上的言外之意是盯紧这个楼主,然后搜查异常之物,这么娇小柔弱的外族男子,装的?

他在暗暗打量如苏柴兰的时候,如苏柴兰亦正在揣摩他。

年纪轻轻,当上北衙禁军的副都督,还是赵贯祺让他来的,可见很是受信,赵贯祺只认才能不认家世,这个方副都督,笑里藏刀,一定手段过人。

怕是查明失火原因为假,监视搜查是真。

如苏柴兰心下冷笑,往阿骨颜怀里又藏了藏,亲密无间地依靠着他,真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看得方善学呼吸一滞,匆匆收回视线迈上楼梯。

阿骨颜垂眸低声问,“我去给你拿一双木屐来?”

“不用,”如苏柴兰觉得手酸,将盒子塞给他,失落低声喃喃,“你给我买的东西都还在里面,我忘把竹夫人带出来了。”

竹夫人是用竹篾编成的竹篓子,中间镂空,竹编如枕,夏日里睡觉抱着可以凉快一些,阿骨颜才做给他没几天。

他这张面皮上左边一道灰右边一道灰,阿骨颜沉默一瞬,递上自己的袖子,沉声道,“改日我再做一个新的。”

如苏柴兰含糊应了一声,毫不客气扯着他的袖子擦脸,不敢太用力,这面皮太薄,仓促之下覆上的,怕一擦起了皱皮,那可是难看。

虽是裹着他的外衫,但地上小石子还是硌脚,如苏柴兰换了好几种站姿都不得劲,不耐烦地踢了下阿骨颜的小腿,踩在了他的靴面上。

阿骨颜收回方才落在在三楼窗口的目光,皱眉,环视四周,“那边有椅子,过去坐着?”

现在园中无人关注他们两个,如苏柴兰索性张开手,任性道,“抱我过去。”

阿骨颜没觉得任何为难,如苏柴兰性子娇,成天指使他弄这个做那个,包括将自己抱来抱去。

方善学在三楼巡视一圈,最终停在窗户后,楼下两名男子姿态亲密,让他莫名有些移不开目光。

很稀奇,原来男子同男子之间也能那么亲密,也能有这种非比寻常的亲密关系,只是不能被世俗苟同罢了。

夜风缓缓拂过,他仿佛觉得被那名男子抱在怀里的兰楼主高深莫测看了自己一眼。

蒙着眼呢,看错了罢,方善学在楼中并未发现什么,北衙的人搜寻无果皱眉向他禀报。

楼下两人已经换了姿势,兰楼主赤脚踩在男子鞋面上,黑白分明。

难道他理解错了皇上的言外之意?方善学沉思片刻,指尖在窗棂上轻轻一划,染了一点黑。

“罢了,先查出起火缘由。”

阿骨颜的身子遮挡了他们的小动作,玉片自袖中滑出,从两人交握的手中悄无声息递去,如苏柴兰掌心压了压玉片上面的刻痕,冷笑,“南衙北衙齐聚一堂,咱们可真是受重视。”

“阿骨颜,你说这火是谁放的呢?”

他像是本就不欲等到阿骨颜的回答,自言自语,“自然是像我这般的亡命之徒。”

“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阿骨颜沉默,将他的双足重新包好。

凌肖率南衙各位回去的路上,汪西回头望一眼戏楼乌漆嘛黑的房顶,好不容易才忍下疑问。

庄律瞥一眼走一路憋一路的他,心下好笑,看广超也是如此,心道汪习明明比广超大了三四岁,却还是一样的少年心性。

他若有所思,往前赶了两步追上凌肖,低声询问,“头儿,那戏楼起火有蹊跷,咱们就不查了?”

汪习广超顿时投去赞赏的目光。

这问题问得好。

庄律不是多问的人,凌肖斜睨他一眼,知他是代后面众人所问,认真思索片刻,答道,“是我太草木皆兵,刚从福满茶楼里搜出禁物,以为有人借纵火而有意销毁什么,更何况事情出在百戏勾栏,那里人多水深,房屋布局复杂,若是真有人私藏禁物,我们很难发觉。”

庄律蹙眉,“那北衙他们”

凌肖唇边似有一抹冷笑,“方善学不是说了,皇上的授意,管他什么目的,咱们没理由拦着。”

察觉到这话太过生硬,他放缓语气,继续道,“无论是断肠草草果,还是精制后的梦烟霞,燃烧都会有异香,咱们过去,并没有发掘什么特殊的香味,既然不是禁物,让一让他们也无妨。”

庄律颔首,身后众人齐刷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汪习不大放心,凑上去问,“那咱们查这个事吗?”

“闲了就查,”凌肖沉声道,“最要紧的还是查出禁物来源,福满茶楼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汪习点头,拉过广超夹在胳膊下,“行,这事还是交给我和广超,我们一众兄弟都麻利着办事。”

凌肖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句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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