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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你咬的我好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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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疯了。

这句话不知道在说凌肖还是自己。

伦珠一直站在楼上栏杆后往下望着他们,直到拐入隐蔽角落在视线中消失。

从他身后荷官的角度来看,自家坊主的神色不是特别美妙,自云姑娘踏入暗格后唇线一下子拉平,想了一会儿,问,“这人是谁?”

您才想着问这个啊……荷官有些无奈,做家长的,早该最初就旁敲侧击问清楚的。

他老实道,“是当今南衙禁军副都督,凌肖,年二十三岁,非京都人,乃是凌家义子,似乎与晏小姐有些私交。”

伦珠思索片刻,回头不满地看他一眼,“什么叫似乎,不明摆着的事么。”

“是是是,”荷官无奈笑道,“是我用词不当。”

伦珠点头,百无聊赖扯下来片旁边兰花的叶子,语气幽幽,“下次查仔细些,勿要遗漏什么。”

荷官下意识点头应后,微微诧异,“还有下次?”

伦珠瞥他,“最好没有。”

一个什么劳子明平侯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凌肖老实跟在云奕身后,几乎是踩着她的脚印往前,长乐坊的荷官耳朵灵光,一路上只克制地目光古怪回头看了一次,对上云奕气定神闲的眼睛,不好意思地将头转了回去。

暗室内,气氛几欲凝固,王武气息奄奄地吊在木架上,裸露出来的胳膊和脖颈大片大片显眼的暗疮,脸色青***死鬼一般的模样,室内昏暗,显得静默的凌肖眉眼间神色有些隐晦不明。

云奕百无聊赖抱臂靠在门上,偏了偏头从后面瞧他像是皱起了眉。

“怎么样,给你的惊喜,”云奕懒洋洋道,“他身上的暗疮是吸食大烟所得,搜查禁物的话,他算是个人证,已经交代了在哪私买大烟,顺着他找能搜出来物证。”

她侧脸看了眼门外静静等候的两名荷官,其中一人善解人意地递上素色信封。

云奕随意打开展信草草看了一遍,惊奇他们不知从哪弄来了南衙的状纸,上面除了没有印章,其余的罪名条例手印一应俱全。

云奕可疑地顿了下,猜这个若不是给凌肖准备的上面非得连印章都有。

下面是一封详细的罪证书,云奕见上面提及有买卖地址便放心地塞了回去,信封夹在之间轻轻往上一扬,不大确定地说,“哝,这个才叫惊喜。”

这是她第一次在凌肖面前毫不遮掩自己的江湖匪气,王武的模样能证明她有手段,亦有狠心,赤裸裸而鲜血淋漓地划出一道界限来,告诉他自己的现状,以及,不是一路人的现实。

至于搜查禁物,这个算是谢礼?云奕漫不经心想,凌肖在明面上有不能出手的局限之处,但是她没有,她本就处于黑暗之中,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规则条路,算是,被她利用过的谢礼?

心乱如麻,可凌肖不只是南衙禁军副都督,不只是萍水相逢借好感蓄意接近的人。

她开口后凌肖如梦初醒有了动作,他上前几步俯身仔细看了看王武身上的暗疮,确定是吸食大烟所致,在他俯身的片刻,飞速梳理了一番心中万千思绪,无声叹了口气。

回身时面上重归冷静,凌肖缓步走到云奕面前,垂眸望她小巧的鼻尖,还有夹着信封不安分轻晃的长指。

云奕见他半晌没说话,疑惑抬头。

凌肖眼眸漆黑,像是夹着化不开的墨意,语气克制温柔,“多谢。”

云奕承认自己的卑劣,在听到这句谢后如释重负地暗暗松一口气,而且凌肖十分知意地没有多问,亦没有表现出不赞同或是不满的情绪,于是心中的巨石无声滚落碎成粉末,她轻快地笑笑,将手中信封递给他,“客气。”

凌肖伸手,并未去拿信封,动作自然地虚虚托着她的手腕,温声道,“多谢宁儿为我着想,追查禁物一事我已多日未有头绪,宁儿帮了我大忙……只是往后这些事不要做了,别脏了宁儿的手。”

“还有,在那么暗的地方看字伤眼,这个东西等到了外面亮些的地方给我也来得及。”

云奕听得发愣,凌肖所说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合一起就有些听得云里雾里了。

不是,什么宁儿?八百年没听过的称谓了,好大的本事如此自然流畅的说出口,真是,比她的脸皮还厚。

外面的荷官更是站成了木头,两张没有表情的面皮下面是震撼八卦的灵魂。

凌肖见她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的样子,见好就收地温柔笑笑,取走她指中摇摇欲坠的信封,“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多谢,谢谢宁儿将我的事放在心上。”

真是一句都不离自己,硬生生一口咬定将局面扳到云奕为他好的一面上。

这也是料到自己该不会说多难听的话,云奕欲言又止,对着这幅越看越熟悉的笑脸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客气了,客气了。”

血腥味难闻,几人不再多待,云奕刚想提醒他把眼蒙上,一扭头,凌肖对自己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主动接过荷官递来的绢带蒙好眼睛,等着云奕迈步好追着她的步子走。

云奕又是欲言又止,心累地安慰自己过了这回便好,压着步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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