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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酒红初上脸边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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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车的事原来你们是认真的呀?喵总阔绰啊…”

微醺到醉眼朦胧,赵穆打趣起盘腿坐着煞有介事跟周佩佩比对她心水的车与先前鼎新那些保姆车区别的苗妙:“我还以为是在取笑清哥呢?”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往外让了让,勾着章雅梦臂弯的李寒鸢伸出另一只手挽住步伐虚浮的赵穆,她笑着爆料道:“喵喵叨叨过好几次了,有时候讲梦话都在跟租车公司吵说她只订保姆车。”

“当初清哥可搞笑啦,跟喵喵一块骑电驴来看场地,我们都傻了眼,太真实了…”

赵穆沉下马步,憨态尽出地模仿着骑电动自行车姿势。

“那会清哥他不乐意开车,手头也不宽裕…”

摸头杀安抚着打算跳脚辩驳的苗妙,章雅梦懂那段过往是她心中很美好的回忆,容不得别人善意的取笑,示意李寒鸢拉开踩雷的赵穆,老章柔声细语开始哄喵:“好在我们团结在喵总周围,初步实现了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也指日可待。”

“说得好,往后会越来越好,买买买,省得老要租车…”

老章的安抚让苗妙很受用,她揽起周佩佩大方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正好给我憬儿姐也买一台!”

“别,喵姐,车牌还没着落呢…”眼看苗妙借着酒意要直接下订,周佩佩连忙劝阻到。

“另外司机也是个问题…”李寒鸢也赶紧使眼色进谏:“咱们宿舍都快住不下了。”

“哦,对哦,那等咱们面好司机,租好车牌再买…”

倒也容易妥协,苗妙眼珠一转,娇声埋怨道:“你俩也不早提醒我。”

“鸢儿我跟你说,大家都在猜压轴预告的神秘剪影是谁,明早就会发布东方教主的男装剧照啦,细语热度指定要炸…”

好不容易等苗妙消停片刻,缠上李寒鸢的赵穆又把话题绕回原点:“本来想过来讨论这个,但我现在更好奇清哥为啥一直拒绝开车,跟他不爱用智能设备有关么?”

“哈哈哈,是呀,老早前就抱怨过电气化太严重,所以他不乐意开车…”情绪来去都快,苗妙黑起晏清也挺没心没肺的:“清儿哥是有选择性地拥抱科技。”

“以前在纽约就落下这毛病,人开车都只开老爷车…”

兴许赶上一吃瓜空档,高媛隔着饭桌加进这边的话题里来,她犀利吐槽道:“憬儿打算花两周薪水送他个手机,软饭男还坚持只要功能机。”

“有本事吃到憬儿姐的软饭,我们晏清可太了不起啦,耶!”

不过高媛万万没想到喝得差不多了的苗妙居然敢这般还嘴,偏偏落了个满堂彩,连苏朦都忍不住冲她竖起大拇指,效果堪称一呼百应。

“时候也不早啦,明儿节目录完我就不跟过来了,到时候晚上九点…”

等闲话笑闹罢,骆冰抬腕一看表,不知不觉已近晚九点,拎起手袋她跟着高媛一道起身辞行:“东直门香河园路一号,咱们细语艺联当代MOMA店碰头。”

“嗯,我俩真有很久没跟她一道看电影了,小喵呀,少喝点酒,对嗓子不好…”

绕到门前时,苏朦怜爱地给醉态流露的苗妙顺了顺喵毛,她哄道:“你憬儿姐还说要带着你的《afterparty》去草场地摇滚音乐节呢,看这小脸红得。”

“有道是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手指向坐落在院西头的琴房,意有所指的章雅梦粲然笑道:“各位姐,不去西厢听个墙角,随手偷笔税再回家?”

“这,不太好吧。”有些意动,面薄的苏朦脚步一缓。

“墙根有什么好听的…”高媛抱胸一笑:“我都直接拷问她。”

“其实偷不偷税无所谓的啦…”邵卿打头,骆冰应和,俩人领路直接把大部队往西厢那头带了过去:“关键是咱们想听《梁祝》了。”

帝舞租给翁怀憬做工作室的这座平层院子规模不大,两进两出,琴房就在西头第二间,临近芭蕾练功房旁,琴房的门半开着,不时往外悱恻缠绵出一段段或婉转或激烈的旋律。

“真一直在排练,门都没掩上。”

“憬儿不是夸过他变绅士多了。”

紧紧挤在门外,用气音小声交流着,苏朦跟着群资深偷税客一道往琴房内那台摆在显眼位置的白色大三角钢琴看去:

谱架上摆着厚厚一沓崭新似乎还泛着墨水香味的钢琴谱,背门而坐的翁怀憬正在视奏,运指如飞的她着键急促而有力,低音效果极佳的贝森朵夫反馈回的旋律节奏冷峻,音调低沉威严,透出几许包办婚姻背后凶暴残酷的味道。

娴静清瘦的背影,随演奏身段起伏飞扬的马尾辫,搭配上肃杀凋零的低音旋律,感官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独特美感。

琴房外,抢不到最佳偷窥角度的赵穆凭听感小声咕哝着:“好悲呛,充斥着无奈和绝望”

“嘘~穆穆…”

身高优势独到的苗妙回身抬头张牙舞爪给出警告:“别讲话啦,清儿哥要拉小提琴了!”

琴房里,立在翁怀憬身侧一步距离,保持着松弛站姿的晏清接下来的独奏小提琴部分用得是散板节奏,婉转曲折的琴声如恸彻心扉的哭泣般,涓涓滴滴地陈述着祝英台的悲痛与惊惶。

这段旋律用了大量滑音技巧,晏清抬肩引弓不断触弦起落,他的视线自然而然移向身旁的翁怀憬,穿过眼帘前蕴起的薄薄一层水雾雾,满目深情又温柔。

犹如心电感应般,手指仍在蝴蝶穿花着快速提落的翁怀憬抬头迎上那束似月光洒落的眼神,少女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间流淌出汨汨的眷恋与爱慕。

伴着如泣如诉的凄美旋律,俯仰之间的情人相互,仿佛让时间也为之凝滞。

琴房外,几束被压得很低的呼吸声中,骆冰耳语问向邵卿:“我都分不清他俩的情绪是入戏还是自然流露。”

“不太像入戏,这应该就是楼台会那段。”欣慰不已,邵卿拂掌如此笑答到。

琴房里,相触许久的眼神乍一分离,伸手翻谱的翁怀憬在钢琴高音区适时填入了几组快板背景声,音质激烈又果断,更好地烘托出小提琴所代表的祝英台那坚决抗争到底的心迹主题。

钢琴声和提琴弦乐一唱一和缓缓而坚定地推进着主题,随着翁怀憬晏清默契十足的屡次对答,矛盾逐渐激化,他俩试图呈现的英台抗婚的焦灼场面也随之被刻画得栩栩如生,浑然不觉让靠在门口试图听墙角的人忘了原本偷税的初心,直到悠长的余韵消散,琴房里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没必要纠结啊,做你一直想做的,我…我永远都支持你啊。”

翁教授略带嗲音的声调,字里行间的绮丽味道让门外众女直呼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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