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逆风云(1 / 2)
木棉树原是生长在南方的植物,其实并不适合长在江北。在逸夫楼封顶之日,有个校友突发奇想地移植来一颗巨型木棉,没想到,在校方的栽培下居然存活了,还成为了学校的标志性植物。
第二日,宛晴天照例睡到自然醒,然后去食堂绕了一圈,毫无悬念地没有早饭。然后,不知不觉地就向着逸夫楼方向走去,脚步放慢了,因为看见木棉树下一道欣长的身影。
他慢慢回过头来,深深地朝她方向看过来。
他这次换了一套黑色风衣,站在红红的木棉花下,疏疏落落的影子向她笼过来,白皙的俊脸微微绷紧了,宛晴天觉得似乎有种超乎理智的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靠近。
她,迟疑了。
“怎么慢吞吞的?”他小跑过来,伸手递出一个纸袋:“趁热吃!”
命令的口气,那么理所当然。
她听了就不客气了,不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不小了,懂得这种表示代表着什么,可是就是抵挡不住大拇指糕点的诱惑。何况,她根本没有想过抵挡。
“说吧,你想干嘛?”她吃完,抹了把嘴,没有任何淑女的样子,身上也从来不带纸巾,把垃圾统统扔给他。
他接的自然,袋子收拾好揉成一卷,拿另一只手擦向她的唇瓣,掌心凉凉的。
冰玉相击,她的脸又红了。
“喂,聂风云,用手擦不脏啊?”她叫道,那声音连自己都觉得不淑女。
岂止不淑女,还不文明,好多经过的同学向这边看来。
他倒是淡定,耸耸肩道:“我不嫌脏!”
“聂风云--”
她憋地脸通红,四周有无数道目光射来,反而显得她无理霸道。
“快走!”他牵着她往湖边走。
她不依,拿出哄骗其他男生的手段:“我一会有课,把证书拿来,我要走了。”
他站定,咳了一声,眼底审视的目光看得她发毛,好似她做了亏心事一般。
“宛晴天,沈老师没说课表已经改了?”他一字一字,戳穿她的谎言:“沈老师参加北京的学术会议,你选修的信息课本周由我来讲,怕你起不来,我把时间都改成了下午。”
咳咳咳!
她是听唯曼说课程时间改了,可是没有注意连老师都换了,还是他!
她脑子发晕,喉咙打结,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然成了结巴。
“聂风云……我可没要你改时间……你,你……把我证书拿来。”
他从风衣的暗层里面掏出红证书递给她,“告诉我!”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聂风云的声音有着奇特的磁力,“你这出奇的计算能力是不是睡出来的?”
纳尼!这句话到底是褒她还是贬她。
她撅嘴抬眼,他太高了,此刻却是俯下身,挡住了高高的日头,褐色的眸子似笑非笑。
心跳地厉害,头一撇躲过,以自己都没发觉的娇嗔道:“你才睡出来的,我要走了。”
她把红本子揣手里调头就走,他没有拦她,宛晴天跑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着仍站在原处的他道:“你有见过我的简历吗?”
她是走关系入校的,高中都还未毕业,她猜他是学生会主席,而且这两日对她突然的示好,或许他看过了她的简历。
他眼色变了,定定地看着她,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宛晴天不是傻子,一见他的神色就晓得他知道了,脸上变得僵硬和冷漠,用没有声调的语气道:“那你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别招惹我。还有,替我保密!”
不再看他,直直地离去,心里冒出来的丝丝甜蜜感突然熄灭了。
一片冰凉。
下午,她去上课。
果真他成了代理老师,他的课证明严谨,论述详细,连一向在这方面反应迟钝的唯曼都听得津津有味,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
他没有用投影仪,在黑板上笔走游龙,圈圈画画。她眼珠子定在那白皙分明的手指上,能够想象出握住的时候那掌心的温度。
凉凉的,带着力道。
这堂课,便在她的想象和纠结中瞬间过去了。头一回,这样没有效率地听课。
交了课堂作业,在他莫名深沉的眼眸中猝然逃离。
晚上,她理着湿答答的头发,用吹风机轰隆隆地吹。同样像哈巴狗一样趴在桌上的唯曼嚼着口香头,眼睛无神地盯着电脑桌面。
她是被唯曼乍然地唤声叫起来的:“晴天!”她关了吹风机才听到桌上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来到天台,接通电话:“喂……是哪一位?”陌生电话很多,她有点厌烦,但又不敢不接,怕错过什么重要人物。她是新生,本来电话本里面存的人就不多。
“聂风云!”男生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我说了,别招惹我。”她口上有点不奈,心底却在强烈压住窜上来的丝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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