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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他在做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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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胜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他只晓得,这一路上似乎很拥挤。

他如今乘坐的马车是四人座,算是中等大小,和药师协会租的那种小型的轻便马车基本上是两个东西。药师协会那玩意简直就是硬生生往单人座里面塞了三个人,挤都挤得够呛,更不要说什么舒适了。

可是小型马车也有小型马车的好处,比方说现在这个窄窄的小巷子,戴胜几乎能够听见马车外壁在墙面上摩擦时候发出来的声音。

终于,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外面的人轻轻敲了敲马车的外壁,道:“磨损成这样了,梵兆怕是不要了吧!那个死仔,反正家里面有钱,就随意败坏!”

外面的人看马车没有动静,使劲敲了敲马车壁,喊道:“梵兆!死仔!出来!”

戴胜一出去,就看见一个光头。准确点说应该是一个标准的六毫米光头,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有点眼熟。

老罗眯着眼睛看了戴胜一会,道:“就是你?梵兆那个死仔送过来的人?他自己不在?”

戴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旁边的人凑过去说清楚了情况,戴胜这才看见,来的不仅仅有他这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长串。只是后面那一长串马车不仅型号和他一样,连步调都是一模一样,他在行进的过程中根本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戴胜打了个寒颤,心里面暗暗感叹梵兆家的底蕴。

他却忽然听见那个光头男人说道:“你谁?梵兆那个死仔从来不带人来!他从来不带......完整的人!”

梵兆的下属们并没有跟进来,他们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的屋檐下面,看那场大雨。

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水从马车上面擦过,带下来一连串的木屑。木屑上面有着沉水香的味道。它们本来应该被人细细的磨成粉末,洒在香篆里面用细细的线香点燃,可是如今它们顺着大雨的冲刷流进排水口那个暗无天日的漩涡里面。

马车上面挂着招摇的幡,那是梵家的家纹,飞舞的螣蛇口里面衔着龙胆花,有一种异样的狰狞和美丽。

老罗收回了往窗外看的眼神,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他身上带着痞气,走路姿势也嚣张招摇。一身黑漆漆的皮肤衬托着那个光头,戴胜相信,给他加个皮衣皮鞋最好叼根烟,简直就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黑帮片子里面穿越来的。那一身气质,就算是穿上了军装,看起来也像是个**。

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很认真的盯着戴胜......

这人护短!戴胜第一时间在心里面下了定论。他的原身是一条黑漆漆的狼,他不会被驯化,但是会选择服从。如今,他服从于梵兆,那条阴晴不定的螣蛇。

戴胜道:“梵兆没有跟你说吗?他怀疑我身上带着师云焕的传承!于是大概是找你来查!”

老罗那张黑漆漆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他说道:“梵兆不会没理由的怀疑一个人,你很奇怪。”

老罗打了个响指,戴胜坐着的那张太师上面生出了绳索,把他死死的捆在了上面。

戴胜暗骂了一句,心道这玩意究竟是个啥子。然后就感觉头部一阵尖锐的刺痛,他晕了过去。

梵兆看着五花大绑的戴胜,戴胜身上还插着许许多多透明的细丝,细丝正在把什么东西从他体内抽出来,注入透明的管子里面。

管子里面盛着许多不同颜色的液体,老罗看了一眼,念道:“智力中等、武力值中上、战斗力强......还可以哦!收了自己用,我保证他可以在三千年之内登上上界......”

又一管淡绿色的液体被抽了出来,那一管的数量十分的少,甚至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滴。老罗道:“我错了,我收回去!这个人是婴儿级别的!几乎逆天一样的存在!他甚至没有一百岁!”

梵兆不敢相信,他拽起戴胜的手,把他的手按上一块试生石,那块石头上面生出一层极其浅淡的白光。这人的的确确是百岁以下,还不是化妖之后的百年,而是实打实的破壳到现在才百年。

梵兆闭上了眼睛,道:“你继续看!”

老罗看了一眼各种颜色的罐子,道:“其实你把他收过来,无论他是不是受过师云焕的传承,反正他和师云焕不熟,而且师云焕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恨他?”

梵兆讥讽的笑了笑,道:“恨?他不配!”爱和恨都是太过强烈的情感,而那个人都不配得到。他只需要孤芳自赏顾影自怜一辈子,他只在乎也只爱他自己一个人,他就该和自己快快乐乐幸福的过一辈子,别再出来祸害人。

“上一辈人的事情,管你们屁事!有这时间不如去谈恋爱,听说你白菜回去看她那个妹妹了?”老罗拔下了戴胜手臂上一根细细的毛刺,那边是一罐深红色的液体,可是在他拔下管子的那一瞬间,那一罐液体消失了。

梵兆伸手一指那一罐子,问道:“这什么东西?”他没有直接回答,似乎是不在意,又似乎是无能为力。

老罗道:“你不知道?看我搞了多少次了?导出数据嘛,又不是直接抽他的血。那些东西是数据具象化,这一罐是生命力,他还那么年轻,没有个几万年的根本死不掉再说了......他死了哪里有活着用处大。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哦,你吃午饭了没?没吃后面有蛋炒饭,自己付钱。”

梵兆听他又一阵没一阵的说着烂话,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叫人安心。两个人似乎是很多年的老朋友,无关身份无关血系,只是在这里聊天打屁。

戴胜昏沉沉里面似乎是听见了笛子的声音,无比的幽怨和缠绵。可惜他听不明白,只觉得吵的慌。他脑袋也晕乎乎的,听这个笛子听得几乎胃疼。

可是那个吹笛子的人却不管他胃疼不胃疼,还在那边兀自的吹。戴胜简直想要骂人,可是他张不开嘴,也看不见人在哪里。

“妈个鸡......你他妈的......”戴胜猛地坐起来,却发现面前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一座空荡荡的屋子,他前面七八个装着五颜六色玩意的罐子,还有面前两个吃蛋炒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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