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9999泰坦造物（1 / 2）

‘说得好，真好。’兰洛斯恰是被迷惑，自顾自呢喃着，但脸上却是露出了怪异的笑容，似是赞同，却隐隐藏着嘲讽，‘我甚至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因为我说的，正是你所追求的真理。’

兰洛斯似是没有听见，只是伸手，慢悠悠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那几个几乎用尽他力气的题字，宁死不屈。

‘可索雷斯给了我理由。’

‘软弱、逃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手段是种子，而目的是树，依靠恐惧和逃避，灾祸与毁灭，永远无法结出正义的果实。我亦如此，萨格拉斯又何尝不是呢？’

伟大的黑暗泰坦，萨格拉斯。据传他曾为万神殿为自己的同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在见证了虚空将自己沉睡的同胞不可逆转的腐化后，他走向了极端的毁灭主义。上一世的自己挣扎着想要对抗命运，最终败在了病魔的手中，而这一世降临破碎深渊，与恶魔结下孽缘，想着硬的不行来软的，却终究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失败而选择了逃避。

恍惚间，兰洛斯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跟那位无上至尊对视。没有传言中的恐怖与强大，没有压迫和卑微，恰恰相反，一股难以言明的既视感诱使着他向这黑暗虚空中永恒不灭的火焰屈膝跪拜。

但当他低头的瞬间，一抹鲜红，刺得他眼睛生疼。

宁死不屈，宁死不屈！

索雷斯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恰如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的自以为是的外衣撕碎，将他的懦弱、恐惧和逃避血淋淋的暴露在日光之下。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更别说命运这样晦涩无形的概念，我不懂，完全不懂。’兰洛斯紧紧抓着墓碑，相比他软弱的手指，那坚硬的触感仿佛一座望不到头的大山，嘲笑着他的渺小和卑微。

‘但，我并不觉得我的命运在你嘴里。’

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意外，那只几乎‘触碰’到兰洛斯的手，停在毫厘之距。

‘命运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选择导致了不同的命运。虽然我不觉得我已经掌握了命运，但既然这个结果是我所不接受的，那么至少，我得做出不让我自己后悔的选择。’

‘什么意思？’

‘哈哈。’兰洛斯笑了，笑得格外大声，甚至都影响到一动不动的身体，原本僵硬的面孔，挂起了一张桀骜张狂的笑脸，‘哪怕是死！我也会挣扎着爬到命运面前，竖起中指，吐上一口浓痰，然后大喊一声……’

兰洛斯猛地抬起头，那双湛蓝的眼眸遥望着从虚空中伸出的手掌，大笑着伸出中指。

‘去你ma的！’

咔嚓！

灵魂深处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在他的眼中突然升起，一股强横的力量如闪电般流过全身，纯净，而又广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冲击，手中的墓碑，竟是因为他的抓握而裂开。但是兰洛斯这会儿并没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另一个东西所吸引。

嗡……

生命体形态模式已完成辨识……

安全协议已解除……

主控系统上线中……

错误，进程终止……

协助管理系统上线……

警告：检测到未辨识入侵，启动防御协议……

什么东西？

‘机体识别名，萨格里特钥石。你好，兰洛斯，是否需要查看机体使用协议？’

不同于刚刚那一连串类似运行反馈一样的信息塞入，这个合成机械式似的声音悠悠在脑子里响起，稍稍给了他缓冲的时间。关键是，在那个什么防御协议启动的瞬间，兰洛斯惊讶的发现，有一种像是脑门被冰敷的感觉，随后那只在眼前扭来扭去的手掌就消失了，那个诡异魔性的声音也走的无影无踪。

‘是否需要查看机体使用协议？’

机体？使用协议？

经历了一小会儿的懵逼，兰洛斯总算是缓过神来，这才试探性的问道：‘查看？’

‘警告：数据库丢失，检索失败，进程终止……’

……

除了从脑子里出声这点令人惊骇以外，这些专业名词让兰洛斯不由自主想到了上一世的程序啊电脑啊之类的的电子产品。没记错的话，艾泽拉斯作为泰坦实验室的其中之一，确实留有不少泰坦科技造物。

不过根据刚才的反馈来看，这似乎是个问题产品？

‘呃，那什么，萨格里特？’

嗡嗡……

钥石闪着微光，发出微弱的共鸣声在脑海中回响着，宣示着那独特而又不可忽视的存在。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钥石，时空跳跃的主控插件，功能定义：传送、群体传送、生命体辨识、星图数据管控……’没有停顿时间，几乎在兰洛斯话音刚落，钥石的声音就从灵魂深处传了出来。

‘等等，太多了，等会儿再细说。’见这玩意没有停下的趋势，兰洛斯连忙打断它没有感情的自我介绍，‘你先给我把这一串信息从头到尾解释一下。’

随着他意识集中，那一串反馈记录就像弹窗一样出现在脑子里，兰洛斯正要挨个念出来，但钥石似乎比他想的要智能很多，直接先一步就给出了答案。

‘钥石原本是马顿的协助管理系统，在泰坦与各地区守护者激活道标后，通过开启空间迁跃回收并关押道标范围内的恶魔。马顿被毁，为了防止萨格拉斯和燃烧军团利用我的星图检索数据库，主控系统解除了我的权限，并以所有能源为代价将我弹出。’

‘但是萨格拉斯发现了钥石的脱离，在钥石开启空间迁跃时击碎了我的机体，导致协管系统无法正常运行。其中一块碎片似乎将你的意识体当作了载体，并最终将你带到破碎深渊。虽然在修复后钥石就恢复了正常运行的功能，但因为无法辨识你的生命体形态模式而不能违背安全协议与你建立连接。’

对方将强行把自己拐到马顿的行为一笔带过，让兰洛斯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玩意儿在机缘巧合下给了自己再活一次的机会，似乎还是他占了便宜？

懒得去想那么多对错的问题，他摇了摇头，将精力放在更重要的点上：‘刚才就是与我连接了吧？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这样做呢？’

‘钥石时刻在检查主体的状态，这是在确认主体各项指标达到要求后给出的运算结果。’

‘咳，主体就是说我吧？’兰洛斯挤了挤眉头，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个怪异的称谓，‘你说你时刻在检查我的身体状态，可刚才的我，应该只有精神状态有变化吧？怎么做到的？我怎么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这倒不是兰洛斯自以为是，因为依靠灵魂在马顿折腾了那么一番，他精神力的韧性、强度和敏感性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通过维哈娜留下的对灵魂和精神的研究与经验对照，正常情况下，就算比不过维哈娜之流，但这种将全身上下都仔细观察的窥探，他绝对不可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