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寻果（二）（2 / 2）

老者忽而起了身，随后看向了逾老，“你先下去吧。”

“遵。”逾老拱手应声，随后目不斜视的转身向外走，又将殿门带上，却是未曾走远，而是在阶下静等稍后吩咐。

殿内二人遥遥对立，迟纭稍低着头未曾直视上座，却忽而闻及到了脚步声和拐杖一下下拄在地上的声音，老者走下那几节台阶，一步步向迟纭走来，待还有几步之时才停住。

“丫头，你师父是谁？”

声音就在身前不远处，也看得见那龙头拐和暗紫的曳地的袍子，迟纭恭恭敬敬退后了一小步行了个并非盛朝的礼，“回，弟子是现任掌宫冷黎的关门徒。”

这个称呼这个名讳在此处唤出来总觉得有些奇异，也有些莫名的生疏，但此刻她却像是忽而找到了自己一般由心向外的感慨。

“那小丫头都是掌宫了……老身来此竟然如此之久了……”老者沉凝了片刻，随后才看着殿外喃喃道，待回过神来她又看向迟纭，“你有何疑惑？”

来此本就为解惑，迟纭也不忸怩托词，当即便直言自己的困惑，“弟子借身存活，此之一世另一个我按着轨迹又到了此处，却是在与之相面后便沉睡至今，弟子想请教您老此之何解？”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踱步到了窗边，招了招手示意迟纭也过去，迟纭领会便也跟了过去在几步之外站定静等答案。

“你是你，她亦是你，世上又怎可能存活两个你呢？万事万物皆讲究先来后到，你先到此，此一世亦是因你回转，她便不会夺你之气存于世，更何况，她也是因你再度而来，予你再之抉择，你说是与不是？”

老者一字一句说完，迟纭一字一句皆入了心，这与自己猜想的也是差不多，但现在又该如何？

“再之抉择……可是回身复命？”迟纭定定的看着老者相问。

既是这一世的迟似澜因自己而来，那便是予她所用，而这唯一的用处……便也只是让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地方，完成自己未完的事。

老者闻言回头看她，目中有欣赏可见，“你这丫头倒是通了窍，此解不错，你若做此抉择老身有法子助你，可还有疑？”

得了肯定迟纭心下便是一沉，没想到上一世自己寻了那么久的果如今却就在了眼前，但现在心下实在是乱的不易抉择，便接着问自己的第二问。

“为何弟子的忆起的事断断续续有些还模糊不清，唯一记得清楚的便是恩人之事，连害自己丢了命的人都记不起？”

此之实为她心中一大惑，上一世的剜心之痛她一直耿耿于怀，自记起事来之后有时还会因此梦魇，心绪一直不宁，近段时间尤其是，生生又让自己受了不知多少次的剜心之痛……

“世间事皆有其因缘，不可深究不可细问，缘来时便来了，不到时莫要追究，你只需记得自己是被上天辜负过的，有些债，会还回来的……”老者摇摇头看向了窗外飞过的小雀，感慨非常的模样。

迟纭听得一知半解，却是总觉得自己与那人的见面就在不远之后，但在此之前她要抉择的，却是从未有过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