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开端（1 / 2）

夜晚。

星辰如火，洒满天际，唯独却看不见记忆中的那一轮银月。

亚特雷亚为什么没有月亮呢？

艾伦有些疑惑，虽然早就听说在亚特雷亚大陆之上，天界看不到月亮魔界看不到太阳。但真正的静下心来观察，却仍然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这一切让艾伦有些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紧迫感，就像是一个地球人忽然看见自己的头顶正停留着一艘外星飞船一般。哪怕那飞船已经无数年没有动过，但住在地下的人也始终难以心安。

“艾伦大人，你为什么每晚都要对着天空发呆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卡洛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里，此时她就像是发现了外星人一般，正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艾伦。

艾伦没好奇的暼了卡洛丝一眼，“深更半夜的偷偷跑出来吓唬人，可不怎么礼貌！”

“黑夜是我的世界，这这片黑暗里到处都是我的影子，我几乎无处不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卡洛丝身形一晃随即融入到阴影之中，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艾伦的另一侧，带着略微有些娇媚的嗓音说：“你堂堂圣骑士大人，难道还怕晚上突然有人冒出来和你说话？”

“什么…你？”艾伦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结结巴巴问道：“你…你不会每晚都来窥视我的隐私吧？”

“……谁会那么无聊天天跑来偷窥你呀？”卡洛丝顿时一阵无语，随即转移话题说：“话说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艾伦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要是这小妮子有这个爱好，那以后睡觉都不敢再脱衣服了……随即再次抬头看向天空，“你觉得天上会有什么？”

“天上有什么？”卡洛丝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无语的说：“不就是星星之内的么？难道我们艾伦大人还会观测星象，占卜星命？”

艾伦：“……”

“哦对了，据说光明诸神的宫殿就是这天上某一颗辰星。”卡洛丝有些无所谓的说：“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我信仰的是黑暗之神，传说她的黑暗神殿就隐匿在无尽星域最深处的黑暗之中，据说那是一个与普通星域截然不同的地方。只要我闭上眼睛，似乎就能感应到那里的存在…”

“难不成你真是暗影骑士转生？”艾伦有些疑惑的看了卡洛丝一眼，虽然艾伦本身并没有什么信仰，但是通过原主艾伦·塞西尔的零散记忆，他知道亚特雷亚大陆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信仰之神，就算是曾经的原主艾伦·塞西尔也不例外，据说信仰之人会得到信仰之神的眷顾，似乎还会被赐予一些特殊的神奇力量。

“只是个信仰而已，艾伦大人不必当真。”卡洛丝有些无所谓的说：“反正信仰也不需要花费基纳，更不会降下神谕。难道艾伦大人没有信仰之神么？哦对了，你既身怀圣光之力如今又修习黑暗之力，所以无从选择是吧？”

艾伦摊了摊手，“呃，或许是这样吧…”总不能对别人说，自己本身就没有信仰吧？

卡洛丝了然的点头，“天地间所有的颜色混合在一起最终都会变成黑色，天地间所有的元素力量柔和在一起最终都会归于黑暗，这天地间的一切物质，最终都会回归于虚无……”

“归于虚无么？”艾伦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对于黑暗之力尽然有这么深的领悟，现在看来……你似乎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呀？”

“呃，是么？”卡洛丝略微愣了一下，随即双手枕着头有些慵懒的望向天空，微微舒展了一下她那傲人的火辣身姿，用她勾魂夺魄，富有磁性的软糯嗓音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成熟丰韵的女人是么？”

“……”艾伦缓缓的走到她的身旁，随即伸出右手……使劲儿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妮子而已。”

“嘶！你…”卡洛丝有些郁闷的捂着脑门，一双满含幽怨的眼眸狠狠的瞪着艾伦，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艾伦尽然会辣手摧花……况且，自己哪里小了？

艾伦望着天空，悠悠的说：“在我的故乡却有另一种说法，人死了以后，灵魂就会飘到天上，化成无尽星域中某一颗明亮的辰星。”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信仰的人死了以后，灵魂会被他所信仰的神明收走，然后在神的国度里化成新的神明。而没有信仰的人死后……灵魂会被死神带走，用无法想象的恐怖方式洗刷他的罪孽与记忆，然后再丢入轮回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上。”卡洛丝接着又说：“这个说法好像是千年前某个强大的魔法组织流传下来的。”

“是么…”虽然表述的形式不同，但意思也差不多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艾伦说完，微笑着转身朝帐篷走去。

望着艾伦那充满孤寂的背影，卡洛丝也渐渐变得虚幻，最后彻底消失在了原地。自从进入暗影世界回来以后，卡洛丝的黑暗之力似乎也增长到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可怕地步。

从阿卡利奥斯村那场灾难中逃出来的人都是幸运的，但又是不幸的。

熊熊燃烧的房屋，被龙焰中残留的魔法元素所侵染的大地，从黑暗迷雾中疯狂涌出的黑暗生物，还有那些惨死在这一切之下的人惨叫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噩梦一般，不断纠缠着每一个逃出升天的人。即便逃到相对安全的特姆利亚小镇，即便他们都已经成为了勇敢的战士，然而，这种恐惧却从未在他们的内心里消失过一时片刻。

即便他们已经成为了勇敢的战士，但也没有睡过多少踏踏实实的安稳觉。

许多人不得不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但就在前段时间他们甚至连买醉都做不到，仅仅只是以一个难民的身份在这里受尽痛苦的煎熬……

但幸好，艾伦以及克蕾雅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强大的精神以及生活来源的基本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