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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神医村【06】一起过年,感情升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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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墨倾不一样,兴致一来,就坐着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江刻没听到她的动静,忍不住侧首看她,发现她看得津津有味。

“有什么好看的?”江刻不解。

他拧开一瓶果酒,随手递给墨倾。

“有意思。”墨倾接过果酒,喝了一口,说,“我们以前守岁,很无聊的。”

“有多无聊?”

“运气好一点,会守在火炉边聊天,下雪了出去数星星,不然出门压马路。”墨倾不疾不徐地说,“运气差一点,就要跟平时一样,站岗、开会、画图,研究怎么打仗。”

江刻怔了怔,想到什么:“你打过仗?”他对墨倾某些传奇经历持怀疑态度。

墨倾单手支颐:“嗯。”

“不是治病救人吗?”

“拿手术刀是被迫的。”墨倾说,“在前线受了伤的战士送到你面前,别人束手无策,正好你能救,你能置之不理吗?”

说完,墨倾又道:“但如果只拿手术刀,可以救一群人,却救不了一个国家。”

江刻不由得想到这百年的历史。

不过百年,这个国家已经改头换面。最起码,过年无须担心炮火和饥荒,而是可以安心守在电视前看春晚。

这些宁静到习以为常,甚至让人觉得索然无味的日子,都是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人争取而来的。

江刻了解历史,但一直以来,都只把那些当做历史。

当墨倾来到身边,那些历史,就成了她的过去。一个人的过去,总比一个国家的过去,容易令人共情一些。

因为,人是活生生的,跟你一样。

“你跟他……”江刻语气一顿,过了会儿,才把话接上,“认识多久?”

“唔。”墨倾仰头想了想,回答,“十年。”

最动荡的那十年,她和他一起走过的。

从国破家亡到重建希望,十年,是扎根于她血与肉中的过去。于是,当她见到如今的世界,往往怀疑这是一场梦。

江刻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情绪。

很奇怪的,他可以理解那样的茫然、失落、忧伤,以及见证现在的欣慰,就像他也是从那段岁月里走来的。

片刻后,江刻压着那些复杂情绪,又问:“他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墨倾晃了晃手中果酒,仰头灌了一口,半晌后,她低声说,“大概,就我不一样。”

春晚接近了尾声。

主持人在倒数着三二一,准备迎接着新的一年,气氛欢乐吵闹。

墨倾忽而抬头,撞进了江刻的眼里。他黑亮的眸子,因光影跳动而明明灭灭,瞳仁里映着她模糊的身影轮廓。

心神一悸,墨倾手掌往身侧一撑,自然而然靠近他。

忽的拉近的距离,令气息互相感知,空气里有淡淡的果酒香味儿,在暧昧的空气里发酵,一点点变得浓郁而粘稠。

他们的视线交织、缠绕,如一团扯不清的网,越来越紧密。

幕布上,主持人在喊——

“1。”

烟花一团团地炸开。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江刻在心里说,然后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不再跟上次一样浅尝辄止,他抚上她的后脑勺,手插进了她的发里,吻得温柔而缠绵,暧昧又深情,像是他们相爱了很久一样。

哪怕只有那么一刻。

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就让他成为他吧。

在这个本该一人度过的除夕夜,在这个暧昧到极致的跨年一刻,江刻抛弃了所有的理智和清醒,像个醉酒而沉沦的人。

他希望时间将每一秒都拉得很长很长。

于是,时间短暂又漫长。

在歌声结束的那一刻,江刻忽然清醒了。

他抬起眼,呼吸很重,气息落到她脸侧。他吻了下她的耳垂,哑声说:“我不是他。”

墨倾轻轻“嗯”了一声,手指从他后颈滑落,淡声说:“你不是他。”

她沉迷却冷静。

微微偏过头,江刻看着墨倾染了一层绯红的脸,跟她清亮的眼睛对视,脑袋刺痛了一下,那种难以形容的痛感令他近乎无法忍受。

他松开了她。

明明他没表露出太多异样,可墨倾却敏锐地发现了什么,手往他的手腕处一覆,过了两秒后皱眉道:“给你的药呢?陈嫂给你了吗?”

“扔了。”

江刻想都没想,就如此回答。

像是在赌气一样。

“扔了?”墨倾的语气骤然一冷。

她的不愉快简直没有一点点的异样。

刹那间,原本围绕着他们身边的那一点暧昧,彻底消散无踪,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荡然无存。

“活该疼死你。”

墨倾这么说着,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倒了两颗药丸,然后伸手捏住了江刻的下巴。

她的力道一点儿都不轻。

江刻回视着她,紧抿着唇。

她没好气道:“张嘴。”

江刻没动,倔强起来了。

“要亲自喂你是吧?”墨倾笑了一声,有点暴躁的意味。

虽然语气不怎么样,但墨倾将药往嘴里一送,然后就吻住他的唇。她技巧纯熟,轻易撬开了他的唇齿,把两颗药喂给了他。

然后,轻易撤离。

她就像是个单纯喂药的。

药咽下后,江刻莫名的有些恼羞成怒,盯着她:“你……”

“你什么你?”墨倾瞪他一眼,“跟个被欺凌的小媳妇似的。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想到方才那一幕,江刻吸了一口气,没有第一时间跟她回嘴。

过了一会儿,他才别有深意地看了墨倾一眼,凉声说:“你挺熟练啊。”

“……”

墨倾一顿。

她将头别开了一些,看着不知何时结束了的春晚。室内光线是昏暗的,但借着微弱的光,可以隐约看到她耳根的一抹红。

倒也不是真的跟看起来一样心如止水、占据上风。

江刻盯了她好一会儿。

终于,在把墨倾盯得受不了之后,墨倾不耐烦地回过头,像是在发火一样地问:“好了没?”

“……”

江刻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的,脑袋那一阵钻心的疼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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