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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487.意外来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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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不愧为首都,黄兴桦所在首都疾控中心的水平要比其他地方高出许多,国内能与其比肩的恐怕就只有明海了。

毕竟是自己的老朋友,能有这样的速度,其中除了有黄兴桦的能量外,还得有扎实的检验基本功底和学术氛围才行。

明海几年前发现了粗球孢子菌感染的输入性病例,才在杂志上发表没多久,上京就共享到了这份资源。在拿到万国朝送来的检查样本和病人病历后,立刻想到了粗球孢子菌。

一边的培养归培养先做着,另一边则抽调人手,去万国朝所在医院给病人做肺活检以及粗球孢子菌素试验。

检查的结果皆是阳性,结果在早上八点第一时间送到了万国朝的耳边。

粗球孢子菌是个什么东西?

别说在座的那些传染科专家们,就连讲台上的万国朝和一旁的黄兴桦都没见过。唯二知道且接手过这类病人的,就只有明海中海医院传染科的两位主任。

比起几年前他们俩遇到的病例,面前留存在ppt里的这位,病情要严重得多。

62岁的老人,一家企业的顶梁柱,因为吸烟成瘾在50多岁时患上了慢性阻塞性肺病(copd)。(1)

刚找上万国朝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慢性支气管炎和肺气肿。咳嗽、咳痰、气喘是他的老三样,一旦稍微累着些就会呼吸困难,胸闷,动都动不了。

万国朝见过不少copd,但撑到这种程度才来看的却不多见。

可惜是一定的,人生才刚走了一多半,准备再几年就颐享天年了,却碰上这么个病。但可惜之外,万国朝还是得尽量去治,保住对方的生活质量。

这一治就是五年,长期治疗下,老人情况有了些微改善,但整体水平还是在往下滑。直到01年,他的copd终于到了终末期。终末期copd的双肺几乎就是个摆设,病人连地都没法碰,只能靠轮椅苟延残喘。

唯一续命办法就是移植。

以老人的财力,搞定一些特定肺源并不难,只要能匹配成功就行。但老人很倔,觉得这种人不干净,要了脸上无光,所以一直在等。

熬过了01年的秋天和冬天,他终于在3月等到了和自己匹配的肺源。

对方是报社的医疗专题记者,履历干净,车祸而亡。虽然习惯不好,也抽烟,可30多岁的年纪还很年轻,只要移植后继续戒烟,排斥反应不剧烈,老人再撑个几年不是问题。

就这样,肺源从丹阳第一人民医院送去了上京的手术台。

在全国肺移植第一人陈教授的带领以及一整个顶尖肺移植团队的帮助下,手术完成得很成功。只是因为肺源在路上时间耽搁太长,所以术后感染得也很成功。

刚下手术台做气道培养就发现了真菌,前前后后在真菌治疗上用了足足2个月,最后人在病房里住了小半年才缓过来。

肺移植的五年存活率一直不高,其实和手术操作本身相关性不大。

重要的是协助处理用药的呼吸内科、ICU的监护管理以及术后的感染控制,这三大项才是关键。主刀的陈教授做了手术,给了一个符合国际标准的框架,而在背后默默做支撑的就是万国朝。

好在病人身体底子还不错,熬过这段时间后至少基本的生活能自理了。看着病人从死亡线上挣扎求生到恢复正常生活,万国朝一步步调整用药,也渐渐成了老人的心灵支柱。

“上个月的月底,老人又找到了我。”

万国朝翻着手边厚厚一叠病历,说道:“有咳嗽咳痰,有喘息,活动后呼吸稍显困难。我们这时候最怕的就是感染,所以第一个做的还是血常规,然后结果白细胞特别高。”

ppt里简单的血常规报告就和普通门急诊病人的一样,只有白细胞一项高得离谱,其他都还好。如果不知道答案,恐怕在场有一多半医生会直接上点左氧或者头孢。

“病人做完肺移植第三年,他的肺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我们格外小心。”

万国朝说道:“门诊时我们把该做的培养和各种实验都做了,结果都是空白。培养没结果,几个实验也都没结果。本来还想等一等的,可感染发展得也很快,病人前一周还只是有些喘息,下一周人就不行了。”

其实也是万国朝运气好,经历过病人当初术后的真菌感染,首先想到的就是真菌感染。

几次诊断性用药过后,感染情况的好转更让他坚信了这点。最后送去疾控也注明了这个情况,这也成了上京疾控能第一时间判断粗球孢子菌的关键。

“在面对未知感染的时候,首先我们要注意的是肺CT。”万国朝在自己的病人身上绕了一大圈后,重回主题,“看病灶的情况、还要看气道的炎性病变,这次的感染对于气道损伤非常严重。”

说到这儿,他语气渐渐低沉了下去。

在场也有不少呼吸科专家,很清楚肺移植后气道的重要性。弥漫性支气管内水肿、红斑、气管壁塌陷、粘膜炎症,可累及整个支气管树,并且让原本就是肺移植大忌的闭塞性细支气管炎综合征慢慢抬头。(2)

“接下去可不好办啊。”

“是啊,看之前的术后检查报告,肺功能不错的。才第三年而已,确实有点可惜了。”

“万主任,我有个问题。”台下一位主任模样的医生举手问道,“这次感染会不会就是术后出现的真菌感染?可能当初没有彻底杀灭,只是潜伏在了病人的肺里。”

万国朝知道有人会提出这个疑问,笑着答道:“当初做培养很顺利,是白色念珠菌。因为是移植手术,少不了免疫抑制,所以我们加大了抗生素的量,最后出现了真菌。”

“治疗成功吗?”

“还算成功吧。”

“那我还想问另一个问题,就是围手术期......”

会议主持人是丹医大学委会找来的大二学生。

刚开始还站在一旁听着天书,脑袋昏昏沉沉的,还以为自己一整天都会这样。好在有了病例加入,平静的台下变得热闹起来,提问和交流渐渐变多了。

也是因为肺移植在国内刚起步,感染又大都和呼吸系统有关,所以大家对围手术期的感染管控和呼吸系统用药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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