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723.真相（3）：还真是这样（汉总加更4/15）（1 / 2）

在同事眼里，索里曼是个相当无趣的人，工作还算兢兢业业，但和别人没什么交流，工作时也几乎从来不谈论自己的事儿，包括家人、朋友、自己的过往等等。

或许家人是个软肋，他有时候来了兴致还会聊一聊，阿马勒也确实听他聊过自己的父亲。但就算如此也基本是浅尝辄止，内容少得可怜。至今阿马勒都不知道他父亲进过医院，也不知道他父亲得了严重的肺部疾病，并且还在icu里花了不少钱。

旋即，继“性格不同”和“身体条件不同”之后，第三个奇怪的地方出现了。

经济能力的不匹配。

之前柯励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更多还是从他的日常生活水平出发。现在有了同事，他再次从每月的收入和花销的差额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货车司机是非常累人的活，动不动在路上就是十几小时的折腾，即使有换班，精神还得保持集中，不拿高收入实在对不起他们的身体消耗。索里曼在这一行苦苦干了六年多，平时又有国家福利补贴，不愁吃穿，应该能存上不少钱。

但在父亲生病后，家里却拿不出足够的钱。

沙特的全民免费医疗不是说说而已，在大多数项目上确实是免费的。一些不免费的，比如急救抢救占比并不算高，所以老索里曼在icu里躺了两周，祁镜也就填了几千米刀。

“不可能！”阿马勒连忙否定了这笔医疗费，“哪儿需要那么多，我母亲就进去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花了不到1000米刀。”

“我也听说费用很低，所以我们这儿限制旅游的原因里，有一条就是为了拦住那些借着旅游来做治疗的人。”

“是啊，我们对muslim一视同仁，如果本来就在这儿工作的，那给免费医疗服务也不算什么。可要是全奔着免费医疗来，那就不好了。”

两人很快就回答了这个问题，并且成功给柯励营造出了沙特的另一面。

在此之前，他遇到的都是凶案、宗教警察的拘禁、生活上更是禁酒禁娱乐设施。对于沙特人民来说，所谓的免费医疗只是个噱头，在这儿生活心里压抑得不行，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但事情终究还是有两面性的，在听了另一面的故事后，柯励见到的是个生活还过得去的国度。

在这儿的人们虽然赚钱不算多，国家贪腐也异常严重，王室与平民之间的差距非常大。但只要想活还是能活下去，医疗确实足够免费，人们活得也没看上去那么累。

至少街上没有成群结队吸d的瘾君子，也没有无处安家的流浪汉。

沙特肯定不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满地沙漠，拿得出手的城市就那几座，日常生活还要受到宗教的严格约束。但沙特王室手握丰富的国家石油资源，福利和管束并行，算是把君主专制给玩明白了。

疑点越来越多，柯励记下几笔后把矛头对准了索里曼开货车之前的工作经历：“他20岁退的伍，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儿了，也就是2002年。来这儿工作是2006年，中间四年去了哪儿？”

“不知道。”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反应时的样子就和索里曼的父母一样：“就他这脾气，平时聊天都少，谁还会问这些。”

“是啊，我和他关系算不错的了，但也很少聊天。”阿马勒回想起过往的点滴，心情有些复杂，“不过遇到长线，路上确实无聊，我们俩轮班开车的时候他也会挑个头聊些事情。”

“聊什么？”

“......聊聊他去巴林会干嘛咯。”阿马勒笑着说道，“每次去巴林他都特别兴奋，不仅仅可以从那儿带些烟过来倒卖，还能去那儿玩乐一小段时间，放松一下。”

男人的玩乐项目无非钱和女人，巴林对此肯定明令禁止甚至违法，但惩罚力度却不够，地下交易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具体玩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每次都要花不少钱，从那儿回来他总是特别卖力。有一次带了好几条烟，差点被扣下，好在我花了点小钱蒙混过关，要不然他这份工作早丢了。”

阿马勒和旁边的同事心照不宣，基本就能锁定是赌博了。全世界能如此上瘾的除了dupin之外，也就这些东西，猜都能猜到。至于香烟，因为国内外烟草市场价格相差近一倍，只需简单携带就能赚不少钱。

基本是带多少赚多少。

简单问了十多分钟，柯励就收获满满。

他所知道的索里曼和同事眼中的索里曼严重不符，身材性格方面不同，对待金钱的态度也不同。

前者身高骨架长得还不错，但身体并不强壮，性格也很懦弱，对钱非常珍惜，生活过得非常俭朴。但在同事眼里，索里曼身体强壮，性格冷僻不爱交际，同时又富有攻击性，对待金钱的态度更趋近于挥霍与贪婪。

所以索里曼嘴里的自己怕惹事，怕和别人起冲突，信仰更坚定。而在同事嘴里的索里曼却懒得管事儿，会对看着不爽的人大打出手，信仰方面更是一塌糊涂。

既然已经玩起了走私，恐怕早就在心里把真主给埋了。

柯励不是一个分辨对错的高手，远没有祁镜那种判断力，在听了两人的回答后，脑海里都会有一种索里曼就该是这样的错觉。能力不够，“朋友”来凑，他绕了一大圈又把问题推到了祁镜的身上：

“上一个来问这事儿的华国人最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么？”

这问题很怪，普通人不会这么去问，柯励显然带了极强的目的性。不过阿马勒倒是没想怀疑什么，几乎听到翻译的话之后就给出了答案：“应该得到了吧，聊完整张脸都写着‘原来是这样’的表情。”

“他问的东西和我有什么不同么？”

“差不多吧......”阿马勒忽然想到了什么，停顿了片刻后答道，“对了，他还问了一家银行的事儿。”

“银行......美洲银行？”

“对对对，就是这家美洲银行。”

“这银行和索里曼有过瓜葛，以前他还在那儿抵押过房产。”柯励解释道，“对了，你们去美洲银行存过钱么？”

“没有，其实他这些年都没去过那儿。”阿马勒回忆道，“他的两张银行卡都是就近办的。”

柯励最后的疑问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离开运输公司后，便循着之前祁镜的脚步特地去了一趟美洲银行。他的主要目的是在当年的借贷问题上，既然涉及到了大笔资金流动，那就能隐约揭开索里曼那四年的工作生活。

......

运输公司的停车场离码头不远，但要是想去美洲银行，那还需要驾车开上相当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