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737.归巢(1 / 2)
祁镜的话没有食言,五天后,乌尔特就坐着华国航空的飞机经上京转机来到了丹阳。
为了忍受恶心呕吐,他一路基本闭着眼睛,能睡就睡,不能睡就靠在椅背上尽量休息。好在坐的是头等舱,身上还有法兰克福汇报的记者证,他得到了非常到位的照顾,一路还算顺利。
至于来华国的签证,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问题。
二十来年的工作让乌尔特早已成为了一位知名记者,即使发布的言论和报道都为西方国家服务,但在西方舆论大行其道的现在,他就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再加上乌尔特前年还在上京采访工作过,当初发的就是j2签证。介于他的工作自由度非常高,现在在老周和祁镜的帮助下重新申请j2的短期工作签证并不难。
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大使馆办个常规手续,三四天就能到手。比起祁镜当初去米国的难度,可谓天壤之别。
其实来丹阳也是乌尔特无奈之举,纵观和自己有过交流的那么多人里,唯一没有结怨又全心全意肯为自己身体着想的,也就只有祁镜了。虽然两人认识没多久,中间还隔了一个约瑟夫,但祁镜的能力和行事风格在业内还是有目共睹的。
祁镜肯接手这个病人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是病情有些特殊,算是比较少见的类型,二就是为了那些材料。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原先只想给个可能的诊断然后白嫖那些材料的想法落空了。没想到乌尔特点名要去华国治病,而且非常坚决,着实让祁镜惊讶了挺久。
乌尔特以前对华国有不少成见,前年去上京工作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但在不久前结识了一位同僚,畅谈国际大事的时候,他的观念有了非常大的转变。这次找到祁镜,其中肯定有约瑟夫的功劳,但同时也需要这种观念作为前提才行。
如果没有这些情况互相堆叠,乌尔特再怎么样也不会考虑去丹阳。
因为第一次来华国看病,他对华国的医疗体制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他眼里,这儿除了几个超一线城市外,医疗水平都不怎么样。硬件要比西方国家落后一到两个档次,人员方面更是缺乏培养和深入学习。
但这次来丹阳,让他看到了新奇的一面。
祁镜嘴里的丹阳医疗中心虽然不大,可设施非常完备。病房给的是五楼单间,基本什么都有,不比那些星级酒店的客房差。而接待他的女医生更是让乌尔特惊艳不已,一口流利的德语说得他浑身舒坦。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女医生以前在德国学习工作过一段时间,硕博都在海德堡大学研读。
本来是想以医院实习的名义在当地工作,并且参加德国的第三次国考,通过之后可以拿到在德国行医的资格证。因为德国的国考对德语要求非常高,所以她的德语才会如此流利。
“但你还是回国工作了。”乌尔特躺在病床上,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国考没通过?”
“那倒不是,10年考完,11年回的国。具体原因么......”女医生笑了笑,“主要是想回国看看国家发展如何了,毕竟离开了好几年,挺想念的。还有就是想见个人,一直听朋友提起他,就是见不着面,乌尔特先生应该认识才对。”
“我认识么?”
“就是那位给你安排了床位的人。”女医生说道。
“哦,是佩罗医生啊。”
“中文名叫祁镜。”
“他原来那么有名么?我看他很年轻,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才对。”
乌尔特印象里年轻医生缺乏经验,想要有实力并且出名怎么也得四五十岁才够资格。虽然他从约瑟夫口中听说了许多祁镜的事儿,但比起一位被杜克大学辞退的研究员,还是在自己国家通过国考的医生更有说服力。
“好像还比我小了一岁。”女医生对这点没怎么在意,只是说道,“不过我看过他曾经的诊断案例,知识面和诊断思路都是顶尖的。而且说实话,德国的生活太悠闲了,不太适合我。”
“原来是这样......”乌尔特还是把关注点放在了祁镜的身上,“没想到佩罗医生那么出名。”
“08年爆发的甲型H1N1流感就是他发现的,在米国NIAID工作期间还第一时间发了两篇相关论文,算是第一批研究H1N1的人了。虽然文章数量不多,但引用量都很惊人。”
她随口解释道:“论文这东西一旦紧跟时事就很容易出现审核漏洞,错误观点频出。很多人为了提升自己的威望就会走量,写出大量低质量文章,虽然当时能上杂志,但在经过验证后很多会被撤稿。”
乌尔特很明白她的意思,祁镜虽然只写了两篇,可文章至今还在杂志上就已经说明了它们的质量。
至于刚才说的诊断思路和知识面,乌尔特也不太清楚具体指的什么东西。现在他依然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只有闭上眼才能缓和些。现在的医生安排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接着就是放宽心等待诊断和治疗。
“我们开始吧。”女医生拿出全身体检单,开始问道,“恶心呕吐出现多久了?”
“大概快两星期了。”乌尔特大致算了算时间,“11天吧。”
女医生一边写着主诉一边继续问道:“每天持续性的犯恶心?还是一阵阵的?或者说和进食有没有关系?”
“是持续性的,和吃饭没关系,我不吃也觉得难受。”
“每天呕吐几次?”
“之前有七八次吧,之后佩罗医生让我多闭眼才好了一些,现在每天有个三五次左右。”乌尔特继续说道,“吐的都是些胃液和刚吃的东西,量不是很大。”
女医生点点头。
乌尔特所说的情况和他现在的体貌吻合,长时间的恶心让他减少了水分摄入,呕吐增加了流失,导致他现在看上去有轻度脱水的症状。
其实在机场她就已经察觉了。
因为乌尔特一直闭着眼睛,就算在机场里有专人轮椅的服务,可离开后还需要搀扶。搀扶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手背皮肤有些干燥,对话时也能听出声音嘶哑,从机场到医院至今还没上过一次厕所,全都说明了这一点。
问清主诉后的检查都是些常规的查体,基本都是阴性,心率、血压、呼吸频率也都正常。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乌尔特的眼球。
做完检查后,女医生很快回到了诊断部,在记事板上写下了“眼球震颤”四个字:“胡老师,检查结束了,就这一个问题。之前说闭眼有缓解我们也想到了,不过他并没有明显的眩晕和耳鸣,应该不是前庭性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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