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窦氏(2 / 2)
“爹,今日的祭品就是这颗人头,孩儿不孝,无法赶在韩纡死前取了他的狗头,那就用他儿子这颗告慰您的在天之灵。”这几句话低沉而透着仇恨,隐约可闻。
看着他们掘好土将韩启的人头埋在墓旁,又是几番叩拜之后便离开了,待一行人下了山,依然拨下挂在杂草上的裙摆,走上前去,她要看看这座墓碑上到底写着谁的名字。
显考窦公勋府君墓。
墓中所葬之人竟是当今皇后的生父窦勋,因罪被诛于先皇永平年间。那刚才的祭拜之人,必是如今宠贵日盛的窦氏兄弟之一,只不知是窦宪还是窦笃,若说“孤鸿”在这二人其中,依然不得不承认,那人确有资格。
牵马出了林子,走上一条蜿蜒的土路,依然还在思忖着韩启与窦勋的恩怨,正要踩上马镫,就听见身后传来剑出鞘的声音。
顺势翻过马背,落地在另一侧,依然隔着马看见来者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快速拔出腰间长剑挡开再次刺过来的剑,依然愤然跃过马背与她厮打起来。眼看着依然占了上风,已将那人的左臂刺伤,这时一个身影加入打斗,挑开了依然的剑,将那女子扯出几丈开外。
“是你。”那女子和依然同时说道。
楼相歌松开抓住她的手,对她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她打起来?”显然他也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昨夜在茅屋内遇见的人。
“我叫钟薄雪。”她对楼相歌答道,看着他依旧疑惑的眼神,“我……”胳膊传来的疼痛让她反应过来,皱了下眉头便昏了过去。
楼相歌忙伸手拉住了倒下去的钟薄雪,这时依然也走了过来。
“你又用了滴水观音?”楼相歌看着她还未入鞘的剑。
“我还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对付一个女子吧。”依然明显很不悦,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回钟薄雪的身上,拿出布条缠在她的伤口上,吹了口哨唤了马过来。
客栈里,楼相歌和依然分坐案几两侧,相视无言。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刚才多有冒犯。”二人回过头去,见刚刚醒来的钟薄雪从床上起了身,对依然说道。
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面色冷漠,但语气已经好了许多:“无妨,既然你也无碍,我先告辞。”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长剑,伸手去拉房门。
“这位姐姐……”身后传来钟薄雪清婉又带些怯弱的声音,“你是要去哪里,如果顺路,能不能与姐姐一同走?”
“河内郡。”
“正巧,我也是要往那边去。”钟薄雪从床上下来,匆匆来到门前拦住依然,“不打不相识,今晚我们先留宿在这里,明天一起启程好不好?”
从依然的目光里钟薄雪看到了她的疑惑,便松开自己拉住依然衣袖的手,余光瞥见仍端坐在一旁的楼相歌,他正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俩。
“啊……是这样的,姐姐,别看我会点花拳绣腿,其实我胆子很小,我要去河内郡找亲戚,有人结伴而行最好不过了,你看……”
这时楼相歌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对二人说:“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便开了门出去,屋外的走廊上传来踩踏木板的吱吱声。
看着钟薄雪清纯的眼睛里流露出的请求,依然想了想,说道:“也罢,我去隔壁另开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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