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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第 30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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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趴在床上, 脸埋在枕头里,撅着屁股,像一只自闭的小鸵鸟。

三顿药喝下来, 他坚持不懈地抗拒了三次, 最后闹得回回被捏着鼻子灌药,实惨。

陆景堂担心他这么憋了气,俯身想抱他起来。

崽崽害怕地挣扎个不停,翻不了身的小乌龟一样扑腾四肢,哇哇乱哭:“不不,年哥儿不喝臭臭, 不喝药!”

一边喊一边哭,惨兮兮的。

陆景堂好笑又心疼,将崽崽揽进怀里,给他擦擦眼泪:“不喝了, 以后都不喝了。”

景年哭声停了一下,挪开挡着脸的小手, 看见床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眼泪汹涌而出:“呜……阿兄骗、骗年哥儿……”

怎么能这样呢?骗他一次,又骗一次。

“不骗。”陆景堂给哭得直抽抽的崽崽拍拍背, 轻声哄道:“可以不喝药,但是不能跟阿娘说, 知道吗?”

三顿药已经喝够了,实际上从第一碗药喝下去,他身上的疹子就开始褪了,效果非常明显。

三顿药喝完, 景年和三郎身上的疹子已经全褪了, 只有他身上还有一些零星的痕迹, 过个两日便会完全褪去。

但是大夫给他们开的药是三日的,陆杨氏见他们喝了药十分有效果,口中直念“神医”,盯着他们要让把剩下两日的药喝完。

不过陆景堂很清楚,他们的疹子消退,跟大夫开的药没什么关系,接下来的药也没必要继续喝。

既如此,就不必逼着他小五郎再喝药,每次喝药小家伙都要哭一场。

因着头回他骗了崽,后来每次幼弟大眼睛委屈含泪看着他,陆景堂都觉得心虚愧疚。

一听说可以不喝药,景年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能不喝苦药,阿兄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说是这么说,景年却依旧没放松警惕,他担心这次阿兄又是骗他的。

好在陆景堂是真不打算逼他喝药了,为了不让阿娘发现,他教崽崽假模假样嚎了两声,然后将药端出去倒了。

三郎喝完药进来,吐着舌头,被苦得龇牙咧嘴。

这个药简直了,不光苦,还涩,还发酸,有种奇怪的臭气。

一口药喝进去,那股味道在嘴里久久难以散去,他喝水喝到想吐,也没把嘴里的味道去掉。

他也想像景年一样哭着闹着不要喝药,但三郎好歹是个半大的小郎君,晓得他待在大伯家中,就是为了治身上的疹子,疹子好了,三叔才许他回家。

纵使大伯大伯娘待他很好,可终归不是自己的家,三郎想阿爹阿娘,想阿姐和总是同他抢吃食的双胞兄弟了。

天天吃苦药,三郎心中也郁闷,五郎还有他阿兄给糖哄嘴,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三郎喝了药,最喜去看看景年,看崽哭得那么惨,他的药好像就没那么苦了。

“五郎!”

三郎冲进屋里,第一时间找景年,他还有点儿奇怪,今个怎地哭两声就停了,往常不是要哭好半天嘛。

景年被他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堂哥,扭了扭小屁股,又躺了回去。

三郎凑到床边坐下,纳闷道:“五郎,你咋不哭?”

景年小手团成团,揉了揉眼睛,小奶音糯糯的:“年哥儿乖,年哥儿不哭。”

“哈哈哈你个小哭包,还有脸说不哭。”三郎眼珠子一转:“你是不是还没喝药?”

景年吓得僵住了,虽然阿兄只说,不能告诉阿娘,但是景年下意识觉得,好像也不能让堂兄晓得。

崽崽不会撒谎,呆呆地看着三郎,嘴巴一撇,要哭。

“别哭别哭!”

三郎连忙去捂他嘴,堂弟因为喝药哭和被他弄哭,是两回事。

不愿意喝药哭闹,大伯娘也不会纵着他,把小五郎惹哭,别说陆景堂了,陆蓉都不会饶过他。

“在做什么?”

陆景堂进来,三郎慌忙松开手,讪笑道:“阿兄,我与五郎闹着玩儿呢。”

“阿兄!”

崽崽张开手臂,陆景堂迎上去,将幼弟抱在膝上。

“怎地又哭了?”手指刮了刮崽崽纤长的眼睫,指尖一抹湿意。

三郎生怕景年话说不清告他状,忙岔开话题:“阿兄,五郎今日吃药了吗?”

“吃了。”陆景堂说谎话,那叫面不改色心不跳。

“吃了?”

三郎疑惑:“那他怎么不哭?”

“哭了。”陆景堂回想了一下幼弟拙劣的演技,让他哭两声,他扯着嗓子嚎了两声。

他家小五郎怕是不适合官场,演技这般差,上骗不了帝王,下唬不住同僚。

“哭了?”

三郎抓抓头发:“不是,我是说,像平常那样……”

陆景堂唇角的弧度往下压了压,这混小子,上次吓唬他小五郎,这次又来看热闹。

横竖那大夫开的药方子他已看过,多是祛火败毒的药,且让三郎多喝几天苦药,就当吃个教训了。

三郎苦唧唧地喝了整三日的苦药,苦得他吃饭都不香了。

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有人陪他喝,陆景堂从一开始喝药就很利索,这几日小堂弟竟也不爱哭了,也就要喝的时候嚎两声,像走程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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