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孤身面师解国难（2 / 2）

是命运吗？可为何要有如此之命运呢？

“媱儿，为师知道你没有死，为师知道的……”他缓缓伸手，抚摸她面颜，冰凉凉的，似这满屋的寒凉气将他缠绕不放，“媱儿，回来就好……”

风媱侧首，避开他的手。

“媱儿，你怪为师吗？”

他唤着她的名字，柔情而歉疚，所有的冰冷在重新见到她之后顷刻消散。

因为失去过，所以想珍惜和弥补他们之间曾缺失的东西。

可是，迟了……

风媱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被情绪冲昏了头脑，“……年前，我被灵犀困在山洞里，那时我不知她放我心头血意在伤你，后来知晓，我便跳了深渊，只求一死来保全你……”

玄冥收到风媱放出的灵蝶时，已是都城内战第二日，他在都城浴血战了一天一夜，终于将涳渲一众制服，败了寒尘和长零，败了他的至亲至爱！风媱的消息是寒尘和灵蝶一起带来的，当他赶到时，洞中早无她身影，只有刺目的血渍残留，以及她的微弱气泽。

“若不是你，为师应是死了。”

风媱不置可否，只继续道：“因坠渊时被封住灵力，醒来后重伤昏迷又失了记忆，这一年多过着空心人的日子，后来救我的人，解了我身上两重封印……”她凝视他，想要看清他的每一分表情，想要寻找某样东西，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纵使找到有什么意义？可是还是想知道，这么多年的相守，情分该是怎样的。待那平和表面粉碎，彼此又情何以堪？

玄冥活了万万年，心中是何等明慧者，已知她如今恢复了记忆，依着她那时模样推断年岁，两三百岁罢？思来自是记忆鲜明的。他知道她是精灵族的，然而她如今这副模样似乎事情并不简单。

“当日救本君的女娃，灵力近乎枯竭，为保全性命，寒尘便暂封印了她心脉灵源。再后来，本君既然带养她，不记前事这事便不入心，也从未想过那封印之事……媱儿，你如今是怨为师使你与至亲分离？为师……”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你有真正为我考虑过吗……”她垂眸，双手袖内紧握成拳，“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之不幸！”言罢，泪水滚滚涌出。

对面之人如遭晴天霹雳，面色倏忽惨白！

“可是不幸已经无法逆转，如今，我只一事求你，望你念当日女童救命之恩，能答应！”言罢，跪好，磕一个结结实实的头。

玄冥怒拳捶下，碎了面前大案。

“你要本君放过精灵族！”

“是。”

“所以，你是谁！？”

“……滢曦。”

……

那日傍晚，西边有五彩云盘旋，天空明净青蓝，一洗多日阴沉之气。

精灵族中几位长老望见，议论嚷嚷，推算观演，竟全是祥兆，当即入宫求见王后。

当夜，城中无人能寝，亲友间，只做生离死别打算，或互相依偎，或做此生最后的一件事等等不可全言之。到第二日玄族使者携来文书，亲呈王后。使者去后，围困城外的玄族大军立时撤退，直退出银川百里，连带着将之前占领之地一并归还。

生死一瞬，大难化解，虽茫然不知所谓，到底全民皆喜泣不已。

却无一人知晓其中究竟发生何事。

为何玄族会突然放弃攻城？放弃入口的羔羊？

随后宫中传云书遍及大小各地，道是从今以后精灵族绝不参与天地之争中，并永不与玄界为敌，亦永不同神族结盟，族中但凡有与神族有沾涉者，必逐出族，一生不得踏入精灵族半步。

此后，倒有人开始传言，道是当日王后派去的使者乃是某位隐世高灵弟子，五王子的挚友，此次那弟子出山临世正是前来助精灵族化解危机，而那弟子果然厉害，只是孤身一人前去，便轻而易举地同玄族定下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