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赤军首领(2 / 2)
只听那轩昂青年道:“二叔,刚刚那几人是何身份,不知您可认识?没想到岭南蛮荒之地,也有身手如此强横之辈。”
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使那带头老者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脸上神色数度变化,忽明忽暗,甚至都没听到该青年在和他说话。
“二叔,您怎么了?”青年许久未听到回应,不由转头望向那老者,见此情景,不由加大音量关切的向老者问道。
老者此刻回过神来,说道:“我只是在思索谁人消息如此灵敏,竟然能赶在我们前面,捷足先登。”
“刚刚向那和尚出手之人我倒是认得,此人乃武林有名的黑道人物,玄阴爪李台,曾短暂活跃在中原、江南一带,为人阴险量小,睚眦必报,仇家不少,据说近年来投入到岭南的一股叛军势力帐中,想来另外那两人也是来自叛军势力,那少年身份看来犹在李台之上。听说这股叛军已经占据了虔州,难道他们也是为了秘笈之事而来?”老者在青年重复了之前问题后答道。
“这些且不去管他,目前要紧之事,乃是查清楚观内发生何事,那少年似乎跟此观关系匪浅,或可从他身上获得些有利的信息也说不定。昶儿,你和婧儿跟上他,伺机接近,打听情况,切记小心行事,勿要暴露此行目的痕迹。”
“陈大陈二,你们留在此地,继续观察观前情况,要特别注意那个带头的官差,所以与他接触的人都给我牢记下来。”
“其他人就近找好隐蔽驻扎,静候命令。”
见到空法和王祈安陆续离开,带头老者迅速连续传下指令。
“那个和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上元寺的空法,此人在岭南佛门名声甚响,武功高强,我要亲自去会一下他。”老者又道。
“无论结果如何,今晚三更之前,所有人回到我们来时路过的山神庙处集合,先将各种收集的情报线索综合后再定下一步的计划。既已千里迢迢来此,势无空手而回之理。”老者语气坚定道。
“是,侄儿明白。”被唤作昶儿的那名轩昂青年恭敬应答后,伙同清秀少年匆匆离开,穿林过木,往王祈安离开的方向追去。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那老者突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笑容。
王祈安此时已经穿过了太平古观左边的一片竹林,正沿着小径往山下走去。他显得心事重重,因此并未留意有人紧缀在他身后。
郑家村位于博罗山山脚一处空旷平坦处,只是一个稀疏散落着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一道山泉小溪顺着山势缓流而下,到村前淙淙迂回曲折而过,蜿蜒向东而去。
王祈安曾随楚云夏到过此地数次,因此轻车熟路就找到位置,到达村子后,他回过神了,想起还有任务在身,他先是直奔楚云夏家所在的茅屋,仔细搜查发现毫无所获后,又窜出来到其他屋里一间一间查看,发现除了所以村民不见踪影之外,其他一如往常,村民的屋子内外也不见有打斗或者被破坏的痕迹,现场可谓毫无线索可得,确实令人无从下手。
王祈安再次回到楚云夏家里,不禁有点沮丧,他竭尽脑汁思索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他灵敏的鼻子,此刻也派不是用场,因为经过这么多天,很多气味都已经消失了。
没想数日间,竟接连发生如此诡异巨变,先是伊人杳无芳影,不知所踪,现在太平观众多道兄惨死,玄一观主生死未卜。一切发生得太快,令他有点措手不及。
“请问有人在吗?”
此时,外面人声响起,王祈安心中一喜,急踏出屋外,只见藩篱外面站着两人,正是跟踪尾随他到此的轩昂青年和清秀少年。
王祈安咋见两人,不免有些失望,但也眼睛大亮,暗想这穷乡僻野,也能见到此等气质人物,实属难得。
“两位兄台因何到此?可有需要帮助之处?”心想对方远来是客,王祈安不由客气道。
“这位兄台,打扰了。我兄弟二人本是到此地游玩,不想一时尽兴,不觉天色已晚,出山时又迷了路,也不知哪里有宿头,刚刚凑巧看见此处村落,于是就前来打听能否借住一宿?”轩昂青年拱手抱拳道。
博罗山历来是佛道两教圣地,善男信女、游人过客甚多,王祈安倒也不疑有他,而且见两兄弟一个轩昂挺拔,一个秀气灵动,均不似邪恶之人,不由心生好感。
此时夜幕渐临,此处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他想反正村民都不见了,此处空置房屋甚多,给他们停留一晚应无大碍,于是道:
“原来如此,那么两位先请进来稍作歇息,借宿一事并无妨碍,一会收拾妥当即可让两位安歇过夜。”
王祈安说着,将两人迎入屋内。
楚云夏家屋内布置甚是简单,只有木桌竹椅等简易日常用物。王祈安此刻只能暂当主人,招呼他们在竹凳上落座,顺口问道:“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听口音似乎并非本地人士。”
“在下司马昶,这是舍妹司马婧,兄台勿怪,舍妹出外的时候一直喜欢作男装打扮。我们乃金陵人士,此次跟随家叔南来办事,初到贵宝地,如有贸然打扰之处,还请小兄宥谅一二。”
原来此人乃是江南第一大世族司马府的少主司马昶,他原本已经拟好隐瞒身份的对词,此刻见到眼前的少年英气逼人,举止磊落大方,不由生出结识之心,不忍欺瞒于他,于是如实道出了身份来历,只是隐瞒了此行目的。
他身边的司马婧听得不由一愣,诧异的望向自己的兄长,没想到他如此坦白,甚至连她女扮男装事实也直言不讳,司马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一搭她的肩膀,向她点头微笑示意。
难怪见这少年如此秀气,原来是女扮男装,王祈安心中忖道,不由再次望向司马婧。司马婧此时也刚好转过脸来,恰好迎上了王祈安的目光,她此前已经注意到眼前的男子英伟挺拔,轮廓精致,当两人眼睛对视的一瞬,司马婧被他清澈的眼神一触,脸颊居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芳心竟有一阵慌乱。她暗骂自己一声,忙装作起身巡视屋内其他角落,以掩饰自己的异态。心中想着,不由又朝王祈安偷偷瞥了一眼。
“小弟王祈安,司马兄客气了,两位远来是客,只是此处山村农舍,不比客栈酒楼,布置简陋,两位只能将就一晚。”王祈安道。
“此处为何不见有其他人呢?是否均外出未归?”因为整个村子只见王祈安一人,司马婧不由略带疑惑的问道。
“唉,这个谜团也一直困扰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哪了?”王祈安长吁一声,神情一黯,在司马兄妹大现狐疑之色时,将郑家村发生的诡异事情解释了一遍。
“竟有如此离奇之事?整个村子那么多人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不会真有山妖鬼魅出没吧?”司马婧虽然身怀武艺,但一想到如此偏僻山区,大有可能是鬼怪作祟,不由显出恐慌紧张神情,身体不由往其兄长司马昶靠了靠。
“我从不信什么妖魔鬼怪,按我们推测,此事极有可能是某秘密帮派将人掳走。”王祈安摇摇头,并将他和孟轲的想法道出。
“东越国一案我也有所耳闻,看来此事大不简单,极为棘手。”司马昶点点头凝重道。
“对了,明日我和舍妹还想在周边游玩一天,不知道王兄可有推荐地点?”司马昶记起此行任务,话题一转问道。
“其实我也并非本地人士,听说飞云峰景色险峻奇丽,是此处一大胜景,司马兄或可前往一游。”王祈安不好意思道。
“多谢王兄指点,我在江南时,听说博罗山乃佛道二门知名的仙山圣地,据说此地有一处千年古观,不知王兄可否知悉?”
“确实是有这么一处道观,只是两位来的不是时候,此观刚刚发生惨案,已不合适游客前往。”王祈安知道他们指的是太平观,心想又会这么巧,虽然有一丝怀疑,不过还是如实道出观内发生事实。
“竟有如此残忍好杀之人?你口中所言衣襟处均绣有龙形图案,如我猜估无误,应是杭州城沧龙帮帮众,没想到他们也千里迢迢赶到此处了?”司马昶虽然知道观内发生命案,但听王祈安说起才获得更加细节,但他听到受害者竟还有沧龙帮之人时,不由暗暗吃惊,想不到他们也收到风声,还赶在他们之前来到岭南。
“沧龙帮?”王祈安并未在江湖走动,因此对江湖帮派知之不多。
“我们在杭州城与他们有些交集,因此有所了解。”司马昶解释道。
正当司马昶正准备借机向王祈安探询更多关于太平观的消息是,忽见他脸色一变,右耳微动,作出凝神倾听状。
司马昶见状,显出了高手的应有状态,忙功聚双耳,侧耳细听,果然捕捉到了轻微的破风声,同时心中闪过吃惊的念头,暗凛难道眼前的少年功力难道还在他之上,竟能提前发现异常。
“你们怎么了?”司马婧功力远不及其兄,见两人都神情异常,疑惑问道。
司马昶一边撮指示意她噤声,一边道:“外面有人靠近,听脚步声,至少有三个人。”说罢望向王祈安,似乎也想听听他的判断。
但王祈安此时神情又恢复了正常,似乎并不知道有人靠近。
“难道村民回来了?”司马婧不禁问道。
“不像是普通村民,这些人来势甚急,落地轻盈无声,应是习武之人,而且并非弱者。”司马昶警惕道。
就在两人对答的瞬间,衣袂破风声停,看来来人已经到了屋外空地,立足站稳。虽然自己相谈正欢,警戒性大幅降低,但来人到接近门数十丈外才被发现,功力之高,已不容小觑,莫非是今日在观前现身的三人?司马昶心中揣度道。
他正想起身出门一看究竟时,外面人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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