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九章 整肃军纪 （六）（2 / 2）

“冷瞳不敢。冷瞳只是一位暗影女侍，怎配和大小姐一同…”

她没有将话说完，因为，冷溶月已然侧眸，看向了她。

换做以前，冷溶月一定会说些自降身份的话，从而宽慰她不必计较主仆关系。

但，此刻的冷溶月却没有再说一言。

——可能有些话，说多了，自己都会觉得没有再说的必要。

——可能有些事，做多了，依旧无法改变任何时，也自然不会再做。

“瞳姨，”冷溶月眸中有话，欲言又止，“你能亲自来此，想必是朱棣已班师回朝了…”

“是的，大小姐，”冷瞳，说，“大小姐离开应天府时，让素婉娴假扮你的计策，不曾被太子识破。我也已令‘瀑水门’的弟兄回到了‘芙蓉居’，不过…”

她不禁垂目，咬了下嘴唇，接着说：“不过，我又让‘瀑水门’的弟兄换了装扮，分批北上。他们应该…应该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来到此处。”

“冷瞳越过大小姐，私调‘瀑水门’乃是大错，还请大小姐责罚！”她突然跪了下，沉沉地跪了下，“还请大小姐，务必不要心慈手软，如果大小姐不忍责罚冷瞳的话，冷瞳愿自断一臂，以示惩戒！”

冷溶月静静地看着冷瞳，没有说话，片刻后，她的手也缓缓地放在了冷瞳的手背上，手背已然冻透，犹如冰块。

她又极快地伸出另一只手，双手紧紧捂在了冷瞳的手背上。

突然，她又猛地倾出上身，竟对着冷瞳的手背，不断地哈起了气。

一下，两下，三四下，她每哈一下气，冷瞳的身子便就会往后缩一下。

直到她无法再触摸到冷瞳的手，她才停了下来，“小时候，我手凉时，瞳姨也是这般一下一下地为我哈气暖手的…”

冷瞳骤然惊恐，“大小姐怎能和冷瞳相提并论，大小姐乃是…”

“乃是你的亲人，”冷溶月打断了冷瞳的话，“溶月早就将瞳姨当做亲人了…别说瞳姨你私调‘瀑水门’了，就算瞳姨你让‘瀑水门’向我冲杀，我也不会责怪瞳姨分毫的…”

“再说了，你私调‘瀑水门’也是为了我的安危，这里毕竟是边城，没有我们的任何势力。如果，为我好也是一种错，需要瞳姨你自断一臂的话，那我就只能当场自刎了，”她的言语虽淡，却说得很认真，“瞳姨你是知道的，我说出去的话，一向是说到做到。”

冷瞳含泪，片刻后缓缓向前爬动着身子，呈跪姿握住了冷溶月的手，“大小姐，属下做错了事，是需要接受惩罚的。不然，大小姐便就会有失威望，他人也会说大小姐你徇私不公的。”

“他人？”冷溶月微微一笑，“你是我的暗影女侍，暗影女侍一向直接接受我的密令，这也是为何‘瀑水门’会听你调遣的原因。如今，你既能说出来，就已证明了忠心，我又要如何责罚于你？还有，我并没有徇私不公，而是，正大光明地告诉你：你无罪。”

“大小姐…我…我...”

“好了，你不必再言，”冷溶月骤然展现出昔日雷厉风行的做派，“如若没有其他事，你还是早点去歇息吧。秦泰会为你安排住所...”

冷瞳沉默，后移起身。

可，她刚走出两步，便就停了下来，“对了，秦泰一直在庭院外，静候着大小姐。”

冷溶月，问道：“是‘暗之影’将他拦下的？”

冷瞳点头，“是的，‘暗之影’以大小姐你正在沐浴之名，将他拦在了院外。”

冷溶月，道：“你出去告诉那秦泰，他所要抉择之事，并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决断的。还是让他先问问那丝柔，听听丝柔会对他说些什么吧...”

“男人总会被口甜似蜜的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从而忽略掉那个少言寡语，真正爱他的人。很多时候，还是要看女人是如何做的，越是冠冕堂皇的话，越是无用。因为，每个人都会说话，且会说好听的话，说得多了，听得多了，也自然没了任何意义...”她接着说，“倘若，丝柔想要和他一起走的话，也根本就不会多言，而是会直接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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