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司暖怀孕(2 / 2)
司祁看了眼昏暗的车库,下车轻拽住她的手臂,在狭窄的车位缝隙里,四目相对,肢体相接。
如被诱惑,他紧紧抱住她。
“从M国到花国,安德鲁应该不只是认识你,你也不只是在花国投资产业。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司祁?”慕轻在暧昧的环境里,并不为所动,反而紧攥住他后背外套,屈居下位,也保持着淡然跟智慧。
“一点权利而已。”司祁温柔吻在她额头,如沐春风的眼底带着藐视,从容不迫的看她。
再野心勃勃的话,用他漫然随意的口吻讲出来,也变得不过小事一桩。
他的冷静跟理智,使他做任何人说任何话,都不会让人感觉到狂妄跟自大,反而是理所当、顺理成章。
这是他的天赋,也是他的缺陷。
一个永远从容不迫的人,可以获得无限的崇拜钦慕,同样让人望而却步。
崇拜跟畏惧,从某种角度来看,具有同理心。
而她,只想驾驭他,征服他。
要他同她一样,成为可以被爱情左右的平凡人。
“司祁,”慕轻舔唇,挣脱他的手,纤白指尖划过他喉结,又若无其事的推开,“回去再说。”
司祁离开逼仄空间,让她从身前擦身而过,按下红色电子键,乘上电梯。
慕轻看了眼医院长廊,“我去病房里看看司暖,你去见主治医生吧。”
司祁松开她,走向斜对面值班室。
慕轻走进病房时,司暖还在睡觉,吊瓶里点滴走的很慢,大概是有安定药物,她睡的很沉。
至少从外表,司暖不像是得重病的模样。
慕轻退出病房,在走廊长椅上坐着喝果汁,等司祁拿诊断结果回来。
侧方,医生亲自把司祁送出房门。
慕轻走过去:“严重吗?”
医生点头致意离开,把结果交给司祁告知。
慕轻看司祁。
“司暖怀孕了。”司祁低眼看向慕轻,眼神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深沉,缓缓叠了下手里诊断证明。
慕轻顿了下,偏头看向病房:“是跟蒋哥?”
“大概。”司祁心不在焉。
“司暖是故意赶蒋郁走的?她自己知道怀孕吗?”慕轻并不了解,司暖跟蒋郁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状况。
至少,从常人角度来看,司暖应该并未把这事告诉蒋郁,甚至赶走了他。
“这事不用告诉蒋郁。”司祁缓缓抬眼看向她,“我进去问司暖,你等我出来,回家。”
慕轻觉得他并不开心,得知司暖怀孕,他甚至眉眼间忧虑跟考量,多过关心跟在意。
看着司祁走向病房门,慕轻微微掀眼:“司老师,你不喜欢孩子吗?”
司祁脚步定住,过了须臾才回眸看她。
眼眸有种异样的深邃。
“不喜欢,除了你。”
他掩上病房门,背影消失。
慕轻愣了半天,缓缓坐下来,没醒悟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闭眼打了会盹。
司祁跟司暖交流时间并不久,不到十分钟就走出了病房门,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激烈言辞跟亢奋情绪。
平静的仿佛,怀孕不过是一场咳嗽发热。
水花都没溅起一枚。
慕轻被喊醒,懒怏怏离开医院,在车上又眯了会儿,听着电台跟车流声,筋骨松软。
回家又吃了半碗粥,换了睡衣就躺卧室了。
脑海里,来回浮现司祁拿到怀孕单时脸上神情,眼底神色,以及最后那不明不白的一句话。
她想的出神,就连司祁在身后躺下都没发现,直到他坚实胸膛,抵在后背。
有些被吓到了,慕轻蓦然回首,撞进他漆黑又柔软的眼底,愣了片刻。
灰条纹白衬衫松了纽扣,自下颌至腰腹,是肌肉起伏的线条,玉的温润质感,石的坚韧巍峨。
云遮雾绕的半遮半掩,是引人遐想犯罪的毒药。
“关灯吗。”司祁垂眼。
他一向不是盛气凌人的性格,比起骄阳更像是清冽的月色,纤白皎皎里透着那么一股疏离感。
近距离接触才知道,月亮竟也恢宏磅礴。
慕轻才发现,他比沈迦烨更高。
匀称修长的比例下,弱化了他身上的威迫性。
直到她抬头勉强看到他下颌,他靠过来,衬衫宽松的衣身足以再容纳一个她。
“关。”
房间内陷入黑暗,只剩夜光钟表散发微弱光芒。
司祁静静看她,“想太多会失眠。”
他看出了她心事重重。
慕轻额头抵在他干净利落的下颌,没睁眼,依偎在衬衫领口,“什么意思?今天说的话什么意思司祁。”
“这个孩子司暖不会留。”司祁掌心按在她脊背,温凉掌心透过薄薄睡衣,仿佛贴在她伶仃蝴蝶骨。
“我已经跟她谈好,明天就做手术。”他眉眼静寂,却在黑暗里默然观察她。
慕轻眉心一紧:“流产手术?”
司祁静默不语。
“不需要先征求一下孩子生父吗?即便是他没有决定权,但知情权应该有吧。”慕轻不解他这次为什么这也独断专行,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
“轻轻,”他抚摸她脊背,像是安慰又带着愧疚,“不能留。”
慕轻抬头看他,“为什么?”
“为了孩子不会成为另一个我。”司祁指腹掠过她脊背,眼神幽沉:“司暖跟我是一母同胞。”
慕轻眼神微眯,愣了下,“司暖也有……”
“可能会犯,也可能一辈子平安无事。但基因会永远遗传,她也无法摆脱。”司祁缓缓抿唇,看她:“你也一样轻轻。”
慕轻静静看着他。
“对不起,”他凝视她湿软眸子:“我们不要孩子……你做我的孩子。”
“你是遗传自你的母亲吗司祁?”慕轻缓缓攥住他的手。
司祁无声默认,执着凝视她眼睛,“答应我轻轻。”
慕轻微微一笑,“放心司老师,我不喜欢孩子。”
司祁不容拒绝的低头,碾过她唇齿,“我喜欢。”
他如同拥有魔力,摄人心魄的眸子,夺走她一切理智。
在呼吸间呢喃:“我喜欢你。”
“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朋友,很乖很软,挂在我脖子里像条松鼠尾巴……”
慕轻这段记忆并不清晰,残缺不全里,只记得他漂亮的凤眼,像挂了水的鸢尾花……
可那时候,他身上死气沉沉,像被砍掉枝干的幼树,树皮皲裂,血肉翻露,黑暗中,更显得面目全非。
像个死人。
如果她不曾被推下深渊,他年轻的生命,早就终结在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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